亚空间生物在雾气中穿行，寻找着机会，手上的刀刃滋滋作响。
艾站在浓雾之中，动力斧上闪烁着紫色的雷电，重力装置将空气推开，圆形的真空区域围绕在周围。
展开躯体需要时间，在这段时间内足够亚空间生物将自己砍成合金饺子馅了，而不展开躯体又没有足够强的重力装置与灵能抑制器将其驱逐。
“向前一步，我的朋友。”
嘶哑的声音在从四面八方的雾气中传来，时不时瘦长的黑色身影在其中闪过。
亚空间生物仍然保持着优雅，掩盖了烦躁的情绪。
自己的“本质”已经全部进入了现实世界，在每时每秒的被消耗，要迅速完成交易。
长刀劈出，被艾侧身躲开，划过的地面上留下深深的痕迹，从刀刃为中心的几百米的岩浆岩化作了雾气，露出了下方的岩浆。
动力斧劈出，却只划过了空气，磷火也在空中燃尽亚空间生物已经再次没入雾气之中。
“贤者，我已经进入方尖碑附近。”泰拉的信号通过黑石义眼传递过来。
“输入密钥，缩小护盾。”艾将从太空中的机械平台中得来的数据发给了泰拉。
如果目前身躯内的重力设备不足以挤压全部雾气，那让雾气范围减小不就行了。
疑似人类遗址的方尖碑阴影后有细微的颜色差别，光学隐身的泰拉将数据线接入了方尖碑。
而在永恒之墙外，身披红袍的神甫们跪坐在地，真理之子环绕在他们身边，随之准备接应深入其中的泰拉离开。
浓雾充斥在永恒之墙内，让空间信息杂乱无章，神甫们的沉思者核心在散发出恐怖的热量，尽力维持这折叠设备的稳定。
随着随后一个字符没入方尖碑，一声气泡破裂的声音从方尖碑中传出。
永恒之墙开始收缩，圆形墙内的一切开始被挤压，土地升起，气压压在不断上升。
泰拉引爆了胸口的热核弹，产生的冲击波让泰拉倒飞出去，这是泰拉能想到的最快的移动方式。
扭曲的奸笑从不知名的地方传来，一同的还有亚空间生物暴怒的怒吼。
水波在脑后浮现，泰拉即将从永恒之墙内离开，母亲的战斗不是现在的他能参与的。
瘦长的身影在雾中滑行，长刀划向着真在倒飞出去的泰拉，身躯浮现的一瞬却又被艾拖了一下。
泰拉重重的摔在地面上，尘土飞扬，一只手臂从身躯上脱离，落在了不远处。
杂乱震惊的二进制语言围绕在人群中，为首的贤者将泰拉拉起。
“别碰。”泰拉的二进制语言在不远处的神甫脑中响起，让他收回了正准备捡起泰拉手臂的机械臂。
在永恒之墙外的黄土上，泰拉被砍中的手臂正在崩解，化作空气中的微尘，连同泰拉寄居其中的部分灵魂。
“欧姆弥赛亚啊！”神甫的机械眼闪了几下，震惊的看着眼前理解不能的场景。
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在泰拉的眼中就是一闪而过，随后手臂就已经出现缺口，最后是被拉走的黑影。
幸好母亲帮了我一下，另外三只机械臂摸了摸伤口，如果不是贤者用重力即使拖慢的亚空间生物的速度，那被砍到的部位就是身躯了。
那样化作飞灰的就将不是自己主动脱开的手臂了，泰拉这个人就要从这个世界上抹除了。
正在缩小的永恒之墙内，变得更加密集的浓雾在不断摇晃。
随手将正在崩解动力斧抛出，机械脑控制的机械触手们开火命中了雾气中的黑影。
已经不知道是第几吧动力斧从水波中浮出，被艾握在了手中，机械触手握着枪械正朝向各个方向，警戒着亚空间生物的再袭。
“不是你让我更近一步吗？”
听着艾嘲弄的话，亚空间生物再次挥出一刀，却又被动力斧裆下，也再次挨了几枪。
身上的伤口让他更加恼怒，自己拿下对方的机会已经越来越低。
如果不选择撤离，因为拿出了全部都“本质”，如果在这里死亡，那极有可能是永远的终结。
而如果只拿出一部分“本质”，将对方杀死的几率将几乎减低为零。
或者选择撤离，而与智慧之神的交易有极大的后果，会让他付出极大的代价。
奸笑从亚空间中传出，他还记得智慧之主的仆从拿出契约时，那两只鹰头上勾勒出的微笑。
雾气回荡，刀光闪烁。
艾的身上不断出现缺口，被影响的躯体不断被抛弃。
仿生皮肤已经完全剥离，露出皮下的机械结构，白色的数据线随着风飘荡。
快了，周围的空间已经越来越小了，很快就能达到目前身体里的重力装置能覆盖的大小了。
亚空间生物再次向艾挥出几刀，重新退回浓雾之中。
气压已经上升到一个恐怖的大小，如果不是灵能维持，浓雾就早该变成液体。
不行，要逃走，即使是被协约惩罚，也比被眼前的生物留住好。
亚空间与现实的界限逐渐模糊，两个世界重合，在艾的视线里重叠，他要把本质优先传送回去。
艾自然不会让他轻易逃脱，既然来了就要留下点什么，黑石义眼闪过光辉。
即将重叠的两个世界再次分开，艾也向浓雾中地毯式轰炸。
永恒之墙的壁垒逐渐收缩，破碎的身体缝隙在哀嚎，代表本质的蓝色雾气从中飘荡而出。
此时的亚空间生物原本的优雅依然不见，双臂拼命抓住亚空间的缺口，想要让其张开。
本质在流失，它终于拉开了亚空间的缺口，剩余的本质迫不及待的涌入其中。
逃掉了。
化作水状的部分本质已经进入裂隙，身边变成了熟悉的气息。
“我喜欢你的选择。”
尖锐的声音响起，双头怪鸟好像早已等在这里，刚才的话正是左边的脑袋说的。
“我不喜欢你的选择。”
冲突的话从另一个脑袋的喙里说出，抖了抖脑袋，蓝色的羽毛脱落。
随着蓝色的羽毛划过，张开一半的裂隙缓缓关闭。
“不！你不能这样，协议里没有。”
本质将要被切成两半，亚空间生物向名叫卡洛斯的大魔怒吼，试图让对方停下。
裂隙合并，亚空间生物的本质已然断成两半。
双头怪鸟抓其了已经进入亚空间的部分，一颗鸟头的严重中，悲惨的命运已然降临。
“我不是故意的。”
“我是故意的。”
冲突的话再次响起，大魔嘲弄着眼前的猎物。
“我可没有胆子动智慧之主钟爱的宝物。”
一个鸟头诚恳的说，好像在回应亚空间生物。
“或者，有。”
另一个头紧接着发出奸笑。
这不是对那个现实中的生物下的圈套，是对自己下的圈套，那个披着贤者皮的生物是眼前大魔削弱自己的刀。
终于想明白的亚空间生物想要发出怒吼，但他已经失去了发声的权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