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奈经常会做一个梦,梦到一如既往的宅邸。
从树林吹来了自然的芬芳,使人变得宁静。
奈奈和往常一样翻阅着书籍,学习更多关于忍术的知识,芥人偶尔会坐在旁边看书,偶尔也会在湖边练习忍术,而兰则在一旁笑眯眯地守望着她们。
有时铃也会偷偷溜到这边,虽然会被奈奈训斥这太乱来,但还是不忍心赶走她。
还有偶尔会在树林里偷偷地观察她们的无名,虽然有时会被芥人和兰发现,但无名并没有多做什么,只是一脸尴尬地逃走了。
奈奈经常会被这一幕逗乐,但随即又感到恼火。
“跑什么嘛!这个胆小鬼!明明都露出那么憧憬的表情了。”
每每看到这些,奈奈都会感到开心与快乐。
这些,就是她寻求力量的根本,是战斗的意义所在啊。
不过……
这次的梦境似乎有所不同。
“奈奈。”
“嗯?怎么了?芥人。”
奈奈回过神来看向了芥人,但却看到了不止芥人一个人。
芥人、无名、兰、还有无数偶尔接触过的同道之人们。
周围的宅邸骤然消失,让奈奈不知所措,但大家都温柔地看着她,让她顿时安心下来。
芥人从中走出,苦笑着说道:“奈奈,梦终有结束的一天,而那一刻也即将到来,离开吧,不要再执着了,去到一个与世无争的地方吧。”
“诶?什么?”
奈奈有些懵逼,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但大家并没有等待着她。
从人群的最后开始,纷纷转身离去,化作泡影消散。奈奈内心一急,连忙上前,但被芥人伸手挡下。
“为什么这么说!?芥人!”
消失的人越来越多,内心逐渐慌乱的奈奈语气不禁变得急促起来。
但芥人还是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他和其他人一样转过身去,身体逐渐化作泡影消散。
“等等!芥人,别走啊!”
奈奈冲了上去,想要抓住芥人,但却什么都没有抓到。
“离开吧,奈奈。宇智波没有未来。”
眼前一切和往常一样化作泡影消散,但这次,只给她留下了不安。
……
“等……”
奈奈猛地翻身而起,从床上坐了起来,现实映入眼帘,是熟悉的房间,或者说,熟悉的病房。
但奈奈似乎依然没有从梦境中缓过来,口中喘着粗气,心神不宁。
“是梦啊。”
冷静一下后,奈奈意识到之前的只是梦境,顿时安心下来,真是奇怪的梦,回头问问芥人吧。
“唔!好疼……”
奈奈突然没由来地感觉到一阵头疼,虽然没有很严重,但依然让她有些莫名的烦躁。
“喂。你没事吧?小姑娘。”
听到有人似乎在叫自己,奈奈下意识地回头看向声音的来源。
是宇智波宴离!
奈奈感到些许紧张,毕竟他也是那些家伙的人。
但她又感觉到些许不知是违和感还是既视感的奇怪感觉,但奈奈并没有多做注意,而是着重于眼前。
宴离见奈奈神志清醒,点了点头,拿出了一个登记表,随后说道:“没什么大碍的话就感紧登记离开吧,这次的肃逆之乱让不少人受伤,病床都不够用了。”
“肃逆之乱?”
听到陌生的词汇,奈奈感到有些好奇,一觉醒来,自己似乎错过了很多东西啊。
“你不知道?”
宴离表示震惊,居然有人不知道这么大的事?随后又露出怜悯。
“可怜的孩子,居然都丧失记忆了,额,不对,好像我也是哦,那没事了。”
宴离看向奈奈的眼神一下子就温柔了不少,毕竟这可是他发现的第一个和自己一样似乎被打得记忆丧失的同类,而且还是那么小的孩子。
于是他热心地为奈奈解释了前天晚上发生的肃逆之乱。
经过宴离的说明,奈奈理解了肃逆之乱的情况。
但她却感到了不安,毕竟她自己就是最大的叛逆头子中的一份子,再加上自己还昏迷了一天半,怎么看都是有参与的,只是不知为何丧失记忆了。
而且看宴离的态度,自己似乎并没有暴露身份的样子,矛盾的线索让奈奈顿时摸不着头脑。
不知道芥人他们怎么样了。
不过宴离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但脸上又露出了像是吃了翔一样的难受表情,有些语气无奈地提醒道:
“哦,对了,大概还有半个时辰就要举行叛忍们的公开处刑了,你可以去看看哦。虽然我也想去,但这里人手不足,可惜了。”
“泷那家伙真是的,总丢烂摊子给我!”(小声抗议)
“多谢提醒!”
奈奈道谢后立刻夺门而出。
“年轻就是有活力啊,嗯?等等……”宴离不禁感叹道,但突然又意识到了什么。
“你还没登记啊!!!”
……
奈奈在周围的医务人员那惊讶的视线中快速奔跑,掠过大门后却停下了脚步,因为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无名。
此时无名正一副不知是在犹豫什么还是在酝酿情绪的样子,在门口那前进又后退,在路人怪异的目光下来回踱步。
“无名。”
“唔啊!?”
无名似乎没想到这里会有人会叫她,如受惊的小猫一样慌乱的后退。但在看见来者是刚出院的奈奈后,才又安心下来。
“是奈奈啊,你……”
“无名,其他的先放放,先告诉我叛忍的处刑在哪里举行。”只不过奈奈此时并没有心思寒暄,打断了无名的话。
无名脸色一僵,该来的终究还是躲不过。
奈奈见无名神态有古怪,不禁感到有些不安。
甚至又感觉到一股既视感,似乎眼前这一幕之前也发生过一样。
“该死,我到底遗忘了多少东西?”
“……跟我来吧。”
无名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后还是只说出了这四个字。
该面对的,终究要面对。
路途并不遥远,毕竟是在村内。
但一路上两人皆是无话,奈奈心乱如麻,混杂的念头在脑海里沉浮,无名则不知道该怎么说,只得任由气氛变得沉闷。
“到了哦。”
无名突然停下了脚步,奈奈也在此时从走神中脱离。
围观的人很多,人群议论纷纷,多数人在指指点点,少数人则似乎有些对此在生理上无法接受,纷纷皱眉,有得还按住了好奇的孩子,不让他们看。
为什么呢?
奈奈顺着人群的前方看去,高台之上,血迹斑斑,无数伤痕累累的身影被锁链束缚,在他们的最前方……
唔!!!
“呕!!!”
奈奈瞳孔猛地一缩,恶心与反胃带领着酸液从喉咙中涌出,她下意识地用手强行阻止,但终究还是无法忍受。
泪水流淌,她无力地跪倒在地,无名将她扶起,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
她看到了。
血线流淌于尖椎之上,少年的头颅被残忍地置于尖椎的顶部,从脖颈贯入大脑。
天呐,那究竟得多疼!?毛骨悚然都难以形容!也难怪那些大人们不让小孩观看,她甚至已经听到了其他人的呕吐声。
还有那溃烂如泥的左眼眶与空空如也的右眼眶,令人不寒而栗,狰狞的恶鬼都无法与其相比。
奈奈的右眼不自觉地变成了写轮眼,随后勾玉相合,化为黑色空心的三叶草。
她想起来了。
全部。
遗忘或许会更加轻松,但她没有选择的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