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末能之鬼，有点麻烦。”
林不止拿出自己画好的符，每位降鬼师擅长的都不一样。
只是会镇压每种鬼是他们的基本功，真正解决还是尽量找擅长的降鬼师来为上。
末能之鬼的诞生条件较为苛刻，一旦诞生，宿主就像小儿拿金过市，平白招鬼惦记。
末能之鬼要源头的怨气一直保持着一个稳定的临界值，既不能太重也不能太轻。
非常麻烦，但也意味着宿主的意识任然存在，没有被消磨心智。
超度末能之鬼只需要解开宿主的心结就行，连超度物都不需要。
但麻烦在无主的鬼气四散弥漫，极具迷惑性。心结如果找的不正确，就会变成一道阻碍。
鬼气势必引来四周的鬼，若是鬼没能将鬼气吞噬干净，鬼气会带着吞噬它的鬼的怨念返回宿主。
这也是导致宋书后期心智丧失的原因，所以说超度末能之鬼简单也麻烦。
林不止和徐妍说明了情况，但也就只能说这些了，他们现在对末能之鬼的怨气源头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那真的没有办法吗？不可以多试几次吗？”
徐妍忐忑不安。
林不止摇头，他们来得太晚，查监控的时候看到宋书的时候，他的神智明显已经丧失了。
程度相当严重，单纯走超度末能之鬼的流程已经行不通了。
而且林不止也不知道末能之鬼的鬼气到底带回来了多少其他鬼的怨念。
“对了，宋书有没有写日记的习惯？”
徐妍摇头，宋书平时上学已经够忙了，更不会写日记了。
“那他最后有意识的时候，有和你说什么吗？”
徐妍思索了一会。
“有。”
徐妍打开通讯软件，将宋书的最后一条语音播放。
“妈妈，我真的很努力了，我维持得很好了。可是为什么幻觉还是不会消失，难道我坚持的是错误的吗？”
宋书刚开口就已经哽咽，带着哭腔说。
“这里宋书指的应该是他和心理疾病的抗争吧。”
林不止从宋书的话语听得出来，他在疑惑为什么他已经维持得很好，幻觉却不会消失。
“他难免会觉得是不是自己的问题，他可能有点绝望。”
林不止猜测宋书的想法。
他又抬头问徐妍，宋书生病后有冲你撒气或者抱怨什么吗？
徐妍摇头，说宋书一直很乖。
“这有点不正常啊……”
李旭福突然开口，宋书病得不轻，在治疗的过程中他难免会控制不了情绪。
“他喜怒无常却不会对你撒气……”
林不止抬头，好像有点眉目了。
“他的怨气催收末能之鬼的原因我好像有点想法了。”
“宋书从来不对你撒气，但他自己有负面情绪，也就是说，有另一种情绪使他的情绪达到平衡。”
“但是这种平衡并不意味着他没有怨气，一方面他的怨气得不到解决，不会消失。另一方面，其他情绪让他的怨气不至于爆发，所以他处于一个微妙的临界点。”
林不止将自己的猜测说出来。
联想宋书的话，他不免在怨恨什么，这个尚且不知，但同时，他的其他情绪让他不全有负面的念头。
“宋书他，有没有遭遇过霸凌之类的？”
徐妍迟疑之后，没有摇头。
“这个我不清楚，他没有和我说过，我有问过他，但是他说都挺好，没有这回事。”
麻烦了，刚发现点苗头，但跟着捋不下去。
“他是上大学后出的事，之前都没有对吧？”
徐妍听着林不止的话点头，一切都是从大学开始的。
李旭福摆弄着电脑问林不止，要不要去一趟宋书的大学问问情况。
林不止没有拒绝，他还打算再问问。
“宋书上的大学，是他自己想去的吗？他有和你说过大学里压力很大吗？”
徐妍被提醒了什么似的，点头说说过。
“他自己想去那所大学就努力考过去了，他有和我说过，周围的同学都很厉害，感觉自己不值一提。”
这样啊……
“那他的成绩怎么样？有没有说努力成绩却上不去？”
“有！他不常和我说，但也提过。”
好像有点眉目了……
“那他上大学除了他想，他有没有说过毕业让你过上好日子这种想法？就是想让你过得轻松幸福点的念头。”
徐妍又点头，她回想起来，带着欣慰的笑容。
李旭福凑过来，说道：“那他周围目前是没有很大的问题了，那怎么找？”
林不止说：“问题不在别人身上，那可以试试问题是不是在他身上。”
“他希望上大学毕业后能给妈妈好的生活，这是他的希望。上了大学后发现自己不值一提，这是一个让他难过的点，努力却无用功，这是第二个，第二个也会变成他的压力。”
“同时，这种压力和他的想法堆叠起来，压力会翻倍，他或许自己不会觉得压力很大，但这就是问题所在了。”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宋书是不是和医生说过觉得自己很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