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驿站,我从戒贤嘴里得知了雷利被同意打复活赛,听说王玄本来是极力反对的,但是面对所有剑豪,他不得不认可雷利。
“主要第一剑豪当天去拜访了王家,把半个王家给掀了嘛……”
雷利这么说着,对他的新师傅,雷利还是尊重的,毕竟第一剑豪确实是个受人敬仰的人。
我和他打过几次交道,但那个人对我也非常客气,虽然第一次他看见我的时候连我都感到了杀意就是了。
不过想到自己以前大概杀过很多人,也就觉得能接受了。
我开始可以接受那个不存在于我的记忆中的过去,不过一想到自己以前也是个大人物,我反倒有些觉得兴奋。
不过过去终究是过去,人虽然是每天都在和过去纠缠不清的人,但我们总归是为了明天而活的。
“说回来,有人给你寄了封信回来。”
戒贤把酒葫芦放下,从盘子下抽出一封满是油污的信。
“刚才没有桌布,我拿来垫了一垫。”
“哦。”
反正老头也不是第一次干这事了。
信封采用了帝国的特殊墨金装边,油污什么的只是一擦就擦掉了,还有特殊的信纸,我知道这是什么。
在帝国图书馆里见到过这种工艺,帝国皇室的独门技艺,这种技术甚至能够防止火烧和水浸。
这是路威寄过来的信?
我有些惊讶,我那个皇帝亲戚会给我寄信,还真是稀奇。
信里完全没有格式,但是估计也是懒得和我客套,只有一张纸就把想说的话说完了。
让我去帝都一趟?
帝都确实不远,但是也没有近到说去就去啊。
“关于那个啊,帝国剑院放了风声,说是鉴于你和雷利那一战已经证明你有资格成为剑豪,决定让你直接参加第二轮。”
戒贤似乎看透了我的心思,突然来了一句。我的第一战似乎被传成了封神一战,现在我就可以考虑去不去了。
“所以呢,你的决定是?”
我思索了一下,最终下了决心,我慢慢起身,收拾起行李。
我还是回一趟帝国比较好。
用帝国的立法来算现在的时间,应该是路威三年了。
我很快找好了愿意带我去帝都的商旅。
毕竟没人会和一大笔摩罗过不去。
决尘城离帝都很近,所以哪怕是帝国那么落后的交通条件,我依旧在半天后到了帝都。
不过我们一行人一进城就被扣了,据说因为南和公同党余孽尚存,帝都已经戒严了四个多月了。
而不知道是我运气好还是运气坏,我们的车夫正是南和公的同党余孽。
我们一车人都有了嫌疑。
我感觉我现在能去抽奖。
我们几乎是立刻被关在大牢,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刚开始觉得肚子有点饿,法尔纳就骂骂咧咧地杀进大牢来了。
“这次多谢你了。”
坐着帝国元帅的车,我长舒一口气。
“你也真是,居然还相信现在会有来帝都的商旅。”
“哎,已经没有了吗?”
“上次的天街刺杀已经让全城戒严了。”
法尔纳骑着高头大马道:“一天六次刺杀,还全是商旅,当然会把陛下逼到极限。”
这我不得不承认。
“说起来,南和公咋回事?”
法尔纳一愣,思索了一下道:“这些事您还是问陛下吧。”
我在帝国的地位是第一公爵,高于众臣的一人之下的人,哪怕是被称为帝王的左手的法尔纳也低我一级,所以他叫我您也不是礼貌,而是出于礼法。
我俩一路没人敢拦,毕竟除了活腻歪了的,谁敢拦帝国元帅。
到了宫门就出现了几个带刀侍卫,向我伸出了手,这把我一下干懵了。
“他们要干嘛?”
法尔纳一愣,对几个侍卫道:“这位是第一公爵。”
几个带刀侍卫你我对视一下,噗通跪在我面前,我承认这一跪把我吓到了。
“他们这是干嘛……”
“一般人是不能带刀进宫的,您要是不是我带着的人,他们一般会直接拉您去大牢。”
“呜哇,好麻烦。”
法尔纳拱肩,很冷静地说道:“为了陛下的安全,这些都是必须的。”
“那确实,要不我把武器交给他们。”
“陛下有言,封无可封,带刀见驾。”
“所以说……”
“您是陛下最倚重的人,你可以带着任何东西见驾。”
法尔纳点了点头,一边自然地解下自己的兵器,即使是法尔纳,也不被允许带刀见驾吗?
我俩被几位侍卫带领着,穿过了几间豪华的宫殿,走到了宫殿后一间简单的小宅里。
这是一间有着天井的普通小院,实在算不上好。
此刻的路威正在小院里喂鸡。
侍卫很自然快速地跪下,法尔纳跪在门框前,一个小童出来迎接,见到没有跪下的我整个人呆住了。
“你是何人!求见陛下为何不跪?!”
眼前的小童,似乎是机关人偶,但是梵灵焉并没有查到这种技术。
或许是我发呆的时间长了一些,小童立刻有些不满,让侍卫把我拖下去。
“路威,你找我?”
我的话让除了法尔纳以外的所有人同时震惊,我甚至感觉到空气变得凝重起来了。
门缓缓打开,一只手落在马上要暴走的小童头上。
“许久不见,直人。”
我俩有足足两年没见,路威在这两年里的进步不比我小,此刻他已经比两年前更加成熟,而且不知道为什么,举手投足间有着无与伦比的霸气。
我在我那位体术师傅身上见过这种气势。
“所以,这么急找我回来做什么?”
路威早已喝退众人,只留下了我和法尔纳,他是真不把我俩当外人……
“南和公和原罪教有牵连。”
这句话一出,让气氛瞬间冰冷,我不自觉地释放了剑气,法尔纳露出了惊讶和恐惧的表情,并且微微倾向帝君。
我立刻缓过神来,收起自己下意识释放的力量。
“你现在给我的感觉和爱德华爷爷一模一样。”
我瞥了他一眼,不过扯到原罪教,事态就已经变得十分严重了。
这两年间我和原罪教打了很多次交道,他们折了几个不小的头目,我失去了一位师兄……
“所以,我需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