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无邪觉得有些尴尬的蹲在窗台。
那清冷少女目光锁定在他身上没有移动。
沉默的气氛。
若是以前的他，绝对毫不羞耻的点头然后继续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可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
如今的司无邪终究是有些顶不住这种目光。
咳了咳跳下窗台。
这个少女他认识，太虚剑派门下五徒，凌霜。
一个看起来个和小雨有些像的少女。
看起来不谙世事，实则剑心通明。
“那个，凌霜是吧。你别误会，这朱雀踏云步伐，修炼最好在悬崖峭壁之上，以险峻之处寻找落脚点，以此才能大成，我只是可以天穹府内没有这种地方才迫不得已用这水边客栈窗台代替的！”
这话说的十分违心。
天穹府额大抵属于山地地貌。
各种房屋排序之间错落有致，高低落差甚至能达到数十米之巨，断然不可能找不到悬崖峭壁之处。
司无邪刚说出口就后悔了，暗叹都是以前习惯使然。
有话直说，从不撒谎……导致想撒个谎都破绽百出。
“朱雀踏云步？你除了太虚剑气外还会太虚剑派的其他武学。”
少女眸子似乎亮了亮。
重点原来是在这？
司无邪愣了愣想着对方莫非只是一个武痴？
除武功之外的东西漠不关心。
司无邪咳了咳。
“青龙出水，白虎听风，朱雀踏云，玄武归心。仙人将身法，轻功，步法，拳法以及心法全部溶于此中，四者相辅相成，与太虚剑气也很适配，我自然是会的。”
凌霜终于放下手中的自在剑。
司无邪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中骤然一凛。
凌霜身形微动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突进而来。
她单手握拳成掌，脚步飘忽迅速，却可进可退，势来不可止，一拳冲向司无邪面门。
青年看的则是啧啧称奇。
她才几岁？
约莫16的样子，居然能将朱雀踏云步，与白虎听风拳融会贯通到这个地步？
这就是天才吗？
现在这个时候的自己还在干嘛？
柏林清剿崩坏兽？
听起来感觉也不普通……
司无邪神色呆滞，思维错落，却精准出手便击打在凌霜出拳的侧面。
少女神色出现细微的变化，若是相熟之人能从她眉毛微微弯起的弧度之中感受到诧异。
少女优美玲珑的身形被一股力道带着退后，如同巧合一般端端正正一屁股坐到了房间内椅子之上。
她抬起手看了看自己握紧的拳，却发现其上白皙光滑，但是却没有留下一丝伤痕或者红肿的印记。
能将自己轻而易举的掀飞的力道自然庞大无比，可这样集中的力量在皮肤上却不留下痕迹……
很显然眼前这个看上去有些奇怪的白道男人，至少在白虎听风拳法上已至化境。
“你是不是在想为何自己拳法也不差但是却我轻易破掉攻击？”
凌霜点了点头。
“很简单，因为你拳法不错，但是却是步伐拖累了你。”
“你是说，因为我朱雀踏云步伐施展的差强人意导致浑身破绽百出。”
司无邪轻轻点头。
“世人总觉的身法啊，步法啊，要快，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却忽略了除了快，巧也是重中之重。
敌人不会站在原地方寸之间与你博弈，或追，或逃，或反击，拳法对打不落下乘，但前提也是得碰到敌人，若是步法不巧难以抓住敌人，拳法再好也白搭。”
凌霜听的认真。
“在太虚山之中我去抓住书上落叶，无一不准，也模仿猛兽与羚羊博弈修炼，但是步法不得寸进。”
司无邪嘿嘿一笑。
“其实你陷入了一个月误区……我有一法倒是能助你摆脱此种困境。”
“怎么做？”
司无邪打量清冷的少女两眼。
“太虚七剑于之前清剿妖兽之时，实力已经闻名于武林，虽说你朱雀踏云步法不算极致但是也没几人能识破，为何你如此执着于变强？”
凌霜歪了歪脑袋目光中流露出疑惑。
“我有执着于变强吗？”
“没有嘛？不然为何我叫你似乎对一切都提不起兴趣唯独对武学情有独钟？”
凌霜轻轻哦了一声。
“因为师父说，我们需要变强以此才能更加完美的歼灭妖兽。所以我才想着变强一点。”
司无邪怔住。
只因为赤鸢仙人的一句话？她就能达到此种程度？
“那你是怎么想的？”
“我？”
凌霜平静的指了指自己。
“我都可以啊？”
司无邪目光愈发奇怪。
看到他的表情好似想到了什么一样。
“你也认为我和大家不一样？”
司无邪沉默。
“有意识开始我便生活在圣火教暗无天日的地牢之中，我能听到蟑螂的爬行，蚂蚁攀爬，老鼠的跃动。
那时候我好像听到了自然的律动，好似万物于我为一，从那时候开始别人看我都是一种奇怪的眼神。
从诞生之时起我就感受不到恐惧，喜悦，悲伤。”
凌霜看着司无邪轻声询问。
“这样的我，是异类吗？”
司无邪看着凌霜。
好似能看到一个小孩儿衣衫褴褛，抱着双腿坐在脏兮兮的地面，
眼神流露出的是平静，麻木，和不在意。
生死如何，天地如何，未来如何？
难怪自己一观她便觉得此人十分具有剑心，几乎必成剑神之姿态。
司无邪轻轻摸了摸凌霜的头。
迎接着她奇怪的目光青年微笑。
“人们千差万别，那有性格一致的说法，世界上没有两片完全相同的叶子，这样的你才是正常的。”
凌霜嗯了一声，觉得司无邪看上去顺眼不少。
司无邪叹息一声。
世上苦命人全是类似的遭遇。
本身想提几个条件让她给自己一些林师姐的信息，然后再给一些便利让自己近水楼台先得月……
现在倒是自己不忍心了。
“好了既然如此我也不提那些了，念在你我师出同门的情况下，我帮你修炼朱雀踏云吧。”
凌霜奇怪的看着司无邪。
司无邪一脸笑意。
“不必疑惑我的指导，就当我闲着无聊？”
凌霜摇了摇头。
“我是疑惑，你我真的是师出同门？”
司无邪笑容僵硬随意挥手。
在常人看不到的虚空之中，真气(崩坏能)犹如沸腾的水一般开始躁动。
凌霜美眸微微凝滞白皙的皮肤上居然升起些许鸡皮疙瘩。
这种感觉她十分陌生，但是却又印象深刻。
师父曾经在昆仑山顶只手探出。
将雪花也将那些白色巨大的妖兽纷纷斩碎。
此乃无形之剑。
此乃心剑。
“太虚剑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