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小雨，咱家有钱了啊。”
司先生无奈的摊了摊手。
他们住的屋子还是原先孙婆婆的屋子，不过现在的土墙茅草变成了砖瓦，只有一间的卧室之中两张床几乎占满，大厅一种也添置了司无邪手工制作的八仙桌以及长凳。
对于少时常年混迹于西伯利亚的他，这种程度不算什么。
毕竟猎人时常用绳索，铁器，木头之类的东西制作陷阱牢笼。
“先说好我们赏金拿的可不少，买的鸡鸭鱼肉，腊肉香肠这些，调料我们上次也带回来不少啊。而且我们都豪横顿顿吃白米饭了，也不差那点调料钱啊。”
“虽说我把所有钱都给你管理，但你这小徒弟可不能虐待师父啊，不然我报官去哦。”
姑娘皮肤白皙，眉目干净清澈犹如一汪清水。
她原本正看着手中碗里白花花的米饭心痛。
若不是司无邪以长身体为由强行要求小雨煮米饭，她可能不舍的吃这些。
此时候听闻某个白发青年的牢骚，小雨看着司无邪一脸无语的样子放下碗筷有些疑惑又有些想笑。
“师父到底想说什么啊？”
司无邪夹起桌子上盘子之中白菜炒肉放入嘴中。
“你小家伙炒菜怎么不放盐？”
小雨一愣，迷茫的也夹起锅中的菜叶放进小嘴。
“师父……这味道我放的不算淡了。”
“我不管，小雨你就是虐待师尊！大逆不道。”
这位师父啊。
小雨看着对面一副又哭又闹好可怜啊的样子不由无奈叹息。
师父无法无天，又特别爱闹腾，都不知道谁是大人谁是小孩儿了。
好在相处渐久，小雨逐渐习惯司无邪这没大没小且喜欢开玩笑的方式，并未把对面的话当真。
于是小姑娘进入比之以前物件多了好几倍的厨房抱出盐罐子放在桌上。
“师父觉得淡的话可在放着盐进去。但我听闻村里土大夫说过，人体分阴阳五行相生相克，平衡之道在于适度，任何食物或者调料吃多了都伤身体。”
司无邪哼哼笑了笑收起了玩闹的姿态。
看可可爱爱的清秀小徒弟一脸无奈又不得不满足自己的样子，已经成为他最近生活以来最大的乐趣。
最开始这么随性的样子司无邪自己也是有些脸红和放不开的。
但是逐渐看着对方从疑惑到无奈到妥协的样子真的很不错。
终于理解以前琪亚娜为什么总是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就喜欢给自己撒娇，闹腾，然后让自己头疼的没办法的时候在答应。
没想到这种感觉如此舒爽。
司无邪心中暗笑又十分释然。
以前的自己有过自嘲说下一辈子自己绝对会改变。
现在的自己想开改变良多……
……只不过是朝着路易斯写的那本《花花公子养成……》当年被自己奉为圣经百科全书逐渐改变。
就连司无邪都觉得自己没个正形。
但……肆意撒泼耍无赖，又让别人包容自己的样子，真的很让人着迷。
可惜……
当时还在圣芙蕾雅学园的时候最遗憾的就是符华师姐老是躲着自己想自己是个瘟神一样。
明明记得以前在柏林的时候还那么亲近自己。
而且自己一身力量都是师姐教的。
司无邪想着……
他想着如果，自己是对师姐胡闹撒娇她会满足自己的愿望吗？
在虚数空间之中，世界留下的羽毛告诉他，要他自己去找出师姐为何一直对自己“关爱有加”的答案……
可惜自己他妈的回到了500年前，还是一副残躯，这让自己怎么去找答案？
司无邪眨了眨眼摇了摇头。
“不能说脏话……都怪齐格飞。”
司无邪眼神沉静下来。
以前的自己从来没做过这些事，所以乘着本身就大限将至的身躯肆意妄为一番吧。
毕竟这人间也不知道还有没有下一次。
“师父？你有听到我说话吗？”
“哦哦哦，听到了，听到了，不就说钠摄入超标影响高血压吗。”
“嗯？”
“咳咳，没事没事。”
司无邪在菜的一边又放了一勺盐用菜叶沾了沾放进嘴里。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小雨无言的尝了一口便深深的皱起眉头，还是把咸的夸张的菜吞咽下去。
不能浪费。
师父的口味怎么一下变得这么重？
小姑娘搞不明白，明明不久前还是正常的。
看着青年一副愣神的样子。
“师父刚才在想着什么吗？”
司无邪一惊。
“一些无关紧要的事。”
“无关紧要？？”
看着脑袋上冒问号，出落的愈发清水芙蓉的少女。
司无邪突然想看看他的大腿此时有没有大徒弟一样丰盈。
“算是吧，就是只是想着，能对小雨撒娇闹腾真不错。要是以后见到了我师姐我肯定狠狠地扑到她怀里撒娇。”
小雨歪了歪脑袋秀眸不解。
“师姐？是师父的长辈吗？为什么要对她撒娇？”
司无邪淡淡笑着。
“谁让她在圣芙蕾雅学园的时候对自己冷冰冰的又保持距离，所以要是他能如你这样我撒撒娇就对我好一些亲热一些就好了。”
小雨听出来了，这位师姐对于司无邪肯定是很重要的人。
“师父看似早已及冠，还对长辈撒娇……怕是有些不成体统会挨骂吧，而且长辈估计也不会愿意吧？”
小雨想着村里那些几个年轻人对待自家长辈都是尊卑有别有序，撒娇调笑之类的话倒是很少。
“哼，扑过去又如何。我和你说啊，小雨。要是能见到我师姐，铁定扑她身上又哭又闹，我发誓。“你都不知道那个女人有多伤我心！”
司无邪本来还有些畏惧寸劲开天式，但是想着自己反正和师姐隔了500年见也见不上，便率性大放厥词。
“她对师父很不好吗？”
“不，她对我太好了……”
就是因为太好才想亲近，可符华只是对自己好又不和自己亲近，就好像日前方才所说。
我救他与他何干？
师姐就是我对你好，与你何干。
小雨无所谓的哦了一声，自己只是感觉师父想说什么才开口引导交谈，让他畅所欲言的，并不关心司无邪的誓言。
虽说年岁不大，少女却有了几分蕙质兰心。
“哦，对了小雨有一件事情给你说。”
司无邪一边扒着饭一边口齿不清的说到。
小雨早就吃饱，早早放下筷子等着洗碗。
闻言她只是看着司无邪，眼眸扑闪扑闪的好像会说话一样。
“小雨这是你的名字吗？”
小雨点了点头。
“谁给你取的？”
“啊，应该是孙婆婆吧，只知道记事起所有人都叫我小雨了。因为孙婆婆捡到我的时候天上下着小雨。”
司无邪点了点头。
“虽然合乎情理，但是你没有姓氏，这名字也实在不像一个人的名字……身为我的徒弟以后报出名号时难免弱几分气势。”
司无邪将米饭咽下正襟危坐。
“秉承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的道理，我也算你半个父亲，在此只是想问你想不想改个名字。”
小雨顿了顿。
司无邪见状问到。
“是舍不得这个名字？”
小姑娘们摇了摇头安静的回答。
“小雨对于自己的名字，谈不上喜欢，也说不得讨厌……就像渴了要喝水一样只是觉得顺其自然，不过既然师尊说了以后报师门的时候为了不辱没您，就请师父给小雨一个名字。”
司无邪深深的看了一眼。
小姑娘平心静气，安之若素，眼神澄澈的看着自己。
她无所谓改不改名，只是看着师父有这个意思，为了让某人开心就随了他的愿望。
司无邪叹了一口气看出了这一点。
小雨啊，这么单纯，别人对你好一点，随随便便你就死心塌地了，以后我怎么把你嫁出去。
嫁出去？！
司无邪一怔。
司一想到别的男的接近小雨，小雨笑着投入一个名为夫君的对方怀抱就忍不住一阵心肌梗塞。
一想到小雨水灵灵的眼神不是独属于师父而变成夫君！！！
司无邪突然觉得十分生气，想着就愉快的把接住自己一招剑神决定作为小雨夫君挑选的门槛吧。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古代人如此重视孝道想必小雨不会违抗自己的。
司无邪满意的点头，下一刻有哑然失笑。
自己真是魔怔了。
果然。
当你越压抑某种东西，等到这种东西爆发出来的时候会变得比平时更加可怕吗？
他的占有欲比起曾经那个一根筋的少年，强了好多好多……
看着师父一个人莫名其妙的笑呵呵，又突然生气又莫名其妙的叹息小雨疑惑的发问。
“师父？”
“哦哦！！抱歉走神了……”
司无邪咳了咳。
“所谓姓源于宗族，名代表寓意。由于小雨并不知道自己姓什么，所以这里我就只起你名字，以后待你找到家族的时候把姓氏加上就好。”
“师父对起名很有研究呢，怪不得师父的名字这么好听。”
小雨声音犹如山间清泉一般空灵悦耳。
“心无邪意，心归纯正曰思无邪。一听就知道是个好名字，给师父取名的人肯定十分博学而且对师父有些很亲切美好的期盼……”
白发青年倒是沉默下来。
司无邪是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天，那个混蛋白发男人给自己取的名字。
抱着半吊子的神州语言和知识他说：“《诗》三百，一言以蔽之，曰思无邪……思无邪者，诚也……”
当时真的很感谢塞西莉亚和德丽莎对神州文化痴迷，不然……自己或许会叫个什么铁柱，李华之类的名字？
说到底齐格飞到底懂什么是《诗经》吗？
“博学可能说不上……取这个名字只是他想让我做个好人。”
小雨点了点头轻轻笑着。
“那那个人的期望没有落空，师父是全天下最好的人。”
司无邪笑呵呵说到。
“好了，再夸我也不会有好处的，既然如此开始给你取名字吧……天地长风，千古春秋，火树银花，能被用于名字上的字太多太多，不过小雨既然与雨有关不妨以带雨的诗句或者歌赋命名，能找到出处，文雅而又寓意深长。”
“师父决定就好。”
司无邪敲了敲小雨的脑袋。
“不行，接下来我会说一些诗词或者歌赋，你凭感觉挑一些自己喜欢的句子或者组词，最后按照你的意志做决定。”
小雨吞下了全凭师父做主这一句话点了点头。
司无邪想了想取名……记得后世大多从诗词入手。
想了想自己博览群书的时观看神州著作的记忆他缓缓开口。
“朝隮于西，崇朝其雨。女子有行……取名应该为朝雨，如何？”
小雨点了点头。
“十分好听先生。”
司无邪却摇了摇头。
“不行不行，货比三家怎么能一上来就决定。我再说几句你想想。”
“风雨送春归，飞雪迎春到……取名为雨雪？”
“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雨秋？或者雨冬，雨春，雨夏？”
“沾衣欲湿杏花雨，吹面不寒杨柳风？”
“夜阑卧听风吹雨，铁马冰河入梦来？”
“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
“少年听雨歌楼上，红烛昏罗帐……听雨？”
……
司无邪每说一句小雨就点一次头，但司无邪又觉得不满意再说下一个……
半晌，司无邪开始尊敬父母，至少在起名字的时候真的很困难。
小雨忍不住的笑出声。
“师父，不是说是我选名字吗？你自己这么苦恼干嘛？”
司无邪发现了盲点……对哦，反正都是小徒弟喜欢就行，自己这么挑去的干嘛。
“不好意思哈，小雨。刚刚师傅说的或者你自己想得到的随便选，师父保证不干涉，不多说了。”
小雨点了点头随即言到。
“那以后我就叫夜雨吧。”
“嗯，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君问归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涨秋池……夜雨也不错……夜雨？！！！”
司无邪一呆，随后突然一激灵。
“小雨你确定要叫这个名字？”
“嗯，我很喜欢。”
“额，那为什么不选择朝雨呢……”
“因为小雨是在夜晚被捡到的，那天晚上下着雨，所以就叫夜雨就好，这个名字也比自己以前的小雨更符合名字这一说法。”
司无邪一滞。
按照小姑娘的思维这的确十分合理。
看着司无邪还想说什么的样子小雨看着桌上未清理的碗筷只想着快速收拾完事儿。
“师父，你刚刚说了不干涉我了……”
司无邪一顿。
自己竟然被自己堵死。
“莫非师父不喜欢？”
小雨迟疑了一下还是说到。
“如果不喜欢那，还是选朝雨吧。”
司无邪苦笑这那是不喜欢，这只是会出问题。
“算了小雨，那你以后江湖通传名字的时候就叫夜雨吧……当然我还是喜欢叫你小雨。”
“嗯，师父想着怎么叫都可以。”
小雨看到事情终于告一段落，开始默默收拾桌子碗筷。
司无邪眼神复杂。
我有两个徒弟。
一个叫夜雨，另外一个……也叫夜雨。
这个才是最大的问题……
不过两人年岁和时间相差将近500年，应该也不是很有影响。
司无邪看着小雨忙碌的模样又想起自己的明星大徒弟了。
然后自然而然的回忆起了她那柔软滑腻的大腿，一掐就能让软肉从指缝溢出的程度。
眼前的小雨虽然可可爱爱但是身板还较为瘦弱……大腿也没大徒弟看着诱人，明明都叫夜雨……
果然大徒弟很大，小徒弟很小啊……
司无邪猛的扇了自己一巴掌，自己到底在想什么！！
青年莫名其妙又觉得恼火异常。
自从自己放下执念不在压抑本性以后似乎就真的应证了特斯拉博士的说法，他就是色魔……
而且感觉是比特斯拉博士描述的色一百倍的色魔。
这也是以前压抑自己的后遗症？
由于从小到大欲望都在一直被压制得不到释放，最后到自己随心所欲，解除心性的枷锁时候，欲望就越放越大……
司无邪不敢再看小徒弟，突然从过往看过的书中回忆到一件事。
古代似乎存在一种名为“青楼”的神秘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