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瑶摆出一副，随便挑随便选的架势。
让何糖尽管选需要的工具。
何糖看着琳琅满目的工具，和奇奇怪怪的发明。
最终，还是选择了几样看起来很传统的。
蓝染的布书签，银符，狼毫笔，朱砂，普通符纸，八卦镜，八卦钟和铜钱剑。
看起来，还真有那么几分架势。
除了八卦镜是粉色的，八卦钟是玫瑰金，而铜钱剑，竟然镀钛的。
放在一起，竟然凸显出一种赛博朋克的味道。
看着手里的东西，何糖长叹了一口气：
“真的没有别的颜色了吗？”
“没了！”
老蔡挤眉弄眼的，很难说他是不是故意坑人。
“这几个，都是限量款的颜色。”
“如果是别人要，我还不愿意给呢！”
“你们是狐老板带来的人，我才愿意出手的。”
胡瑶明显看见，何糖露出了一言难尽的表情。
“好了！好了！颜色不重要，能用就行。”
“还有什么别的需要的吗？”
胡瑶搞不懂这些奇怪的东西，只能四下张望。
“希望今晚能一切顺利！”
听见她说“今晚”两个字，老蔡立刻眯起了眼睛。
他朝狐艺菲，轻侧了脑袋，在狐艺菲摇头说“无妨”之后，便又恢复了之前的样子。
而他也不再紧盯着狐艺菲了。
“今晚？”
老蔡一边翻找着他的库存，一边装作随口问道。
胡瑶刚想开口回答，却看见狐艺菲盯着她。
似乎是在用眼神告诉她，不该说的少说。
“还要这个。”
狐艺菲拎起了一只平平无奇的玻璃瓶。
它看起来，实在是太普通了。
淹没在了一堆样子奇怪的玻璃器皿里。
老蔡一看狐艺菲伸手，拿起了这支瓶子。
立刻被他自己的口水，呛得猛烈咳嗽起来。
看着他胡子拉碴的嘴，都咳飞出了唾沫。
胡瑶对老蔡的印象分，立刻负数了。
“怎么？老蔡也有心疼的时候？”
狐艺菲攥得紧紧的。
看样子，她要定了这个瓶子。
不过，才两秒的时间。
当胡瑶把视线，从狐艺菲的身上，挪回老蔡的时候。
老蔡已经换了一张笑脸。
“不会！不会！”
“狐老板看上的东西，我怎么能心疼呢？”
老蔡笑得很是刻意。
结账的时候，老蔡特意叮嘱胡瑶：
“给你的东西，一定要随身带着！”
胡瑶连连点头。
别说没有其它功能了。
平白无故送她一块玉，贴身挂着，她也会觉得受宠若惊的。
胡瑶还从来没有收到，过这么贵重的礼物。
“好了！算好了！”
“这是账单。”
趁着胡瑶思绪飞奔，老蔡已经算好了账目。
将进出库统计的表，递到了胡瑶手里。
“现金，还是刷卡？”
接过账单看了一眼，胡瑶差点吓死。
她们一共消费了五万！
胡瑶还从来没有一次性，花出去这么多钱。
但话已经说出去了。
现在后悔，实在是丢人。
加上小秦的事情，本来就是胡瑶站出来答应的。
没办法，胡瑶咬了咬牙，拿出工资卡，递了过去。
老蔡嘿嘿一笑，给她划卡结算，将小票递给了胡瑶。
胡瑶接过来一看，愣住了。
五千？
老蔡是不是手抖，少刷了一个零？
胡瑶看看小票，又看看老蔡：
“这……？”
“哈哈哈……我说了每个客人，都有自己的结算方式。”
老蔡摆了摆手，将账单收好，把银行卡还给胡瑶。
“小姑娘，你就当成这是新客折扣！”
“我们以后，还会再见面的！”
老蔡笑了笑，眼睛又眯了起来：
“那个时候，我就不会给你打折了。”
还会再见面？
胡瑶没明白。
是因为狐艺菲是这里的客人吗？
还是因为她是只狐狸？
又或者只是老蔡随意一说？
“时间差不多了，该回去了。”
何糖的声音，将胡瑶的思绪，拉了回来。
狐艺菲也点了点头，她们三人便告别老蔡，离开了那栋楼。
出了门，胡瑶才敢问：
“这个老蔡，是什么人啊？。”
“总觉得有点怪怪的。”
“他怎么看出来我是……？”
狐艺菲没有回答她。
胡瑶便接着问：
“他那些东西，为什么卖那么贵啊？”
“他说给我打折，谁会给新客打1折啊，这不是赔本吗？”
狐艺菲还是没回答。
胡瑶一口气，把心里的问题，全都倒了出来：
“所以，老蔡是不是人啊？”
“他到底为什么把店，开在那么奇怪的地方？”
“他那些奇奇怪怪的发明，真的会有人买吗？”
“什么样的人，才能找到老蔡的店啊？”
“他为什么送我玉石琵琶？”
这一长串的问题，说得胡瑶都觉得累。
狐艺菲就回了她几个字：
“以后，你就知道了。”
胡瑶皱眉。
怎么感觉像是大人打发小孩子：
等你长大，你就知道了！
“哼”了一声，胡瑶不再问问题了。
既然不告诉她答案，以后她就自己去找。
反正，老蔡说她还会再去的。
时间差不多了，她们开着车，回到了创意菜餐厅。
周围的店，都还在营业，只有这家店，竟然打烊了。
门口安静的一点儿声音都没有。
连招牌，都已经全黑了。
何糖带着她们绕到小路，走到了餐厅的后门。
小秦已经在这里，等着了。
她紧张地小声说道：
“李经理去进货了，现在店里面，没有别人。”
“你们小心一点。”
胡瑶也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情。
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她抬脚准备跟上，却被狐艺菲拦了一下，将她拉到了自己的身后。
小秦在最前面，接着是狐艺菲、胡瑶，最后是何糖。
她们跟着小秦，往冷库走去。
冷库在仓库的一角。
厚重的钢门上，有些斑斑点点的痕迹，不知道是锈，还是污渍。
小秦动作麻利地打开了冷库：
“就是这个里面。”
“那些箱子！”
她只是看着箱子，都会手抖。
指着箱子的手，看起来，跟抽筋了似的狂抖。
箱子在冷库的最深处。
胡瑶探头感受了一下，好冷！
“外套呢？”
何糖熟练地自行翻找了起来，从一个破旧的收纳筐里，翻出了一件棉大衣。
“就一件？”
小秦点了点头：
“李经理不给买新的，只剩这一件了。”
何糖有些为难。
冷库里是零下二十几度的环境。
她们有四个人，外套却只有一件。
“我不用。”
看出了何糖的犹豫和纠结，狐艺菲突然开口了。
“她也不用。”
她说完拍了拍胡瑶的肩。
“啊？我觉得我还是要一个吧？”
胡瑶两眼一黑，什么叫她也不用啊！
会冻死的吧！进去就会冻僵了！
毕竟，现在感受着冷风，就……
诶？
胡瑶突然感觉到她这会儿不觉得冷了。
并且，她不仅不觉得冷，同时还能感受到一股热流，环绕着身体。
难道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