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肉在胡瑶的口中，绽放出了极致的鲜美。
每一滴鸡汤里，都蕴含着无穷的香气。
药膳的味道，给鸡汤增添了更加深厚复杂的韵味。
即便滚烫，胡瑶一口接一口的也停不下来。
“鸡汤最重要的是汤清味醇。”
狐艺菲则吃的比胡瑶文雅许多道：“每一口都能感受到鸡肉的精华，但绝不可有一丝腥气。”
“每一口都要能感受到药材的和谐，但绝不可有一丝苦味。”
“这家的鸡汤，是最好的！”
“哎哟……姑娘，你这是懂行的！”
老板被夸得心情极好道：“会吃的人才懂，我们家真的是料最好，汤最香，肉最鲜的。”
见狐艺菲这么会说，胡瑶惊讶地问道：“你是不是还是个业余美食家？”
“喝得多了，自然就知道了。”
狐艺菲平淡地说。
“几位，感谢你们今天的抬爱，我给你们再送几个菜！”
老板说着，连着端了几盘加菜来，有蔬菜有肉，十分丰富。
“也不知道你们爱不爱吃，有什么想吃的直接跟我说！下次来了，再给你们打折！”
“谢谢老板！”
胡瑶开心地接过了一盘娃娃菜道：“我还是第一次遇上这种事情。”
刚才的事情，都被眼前的这些美食，放到了脑后了。
“你看，这不是遇到了好事情了嘛！”
何糖随口一句，让胡瑶想起来，刚才何糖说的“靠近你的人，会变得不幸。”
如果真的是这样，她们就不会遇到这位好心的老板了吧？
也许，是何糖看错了！
胡瑶按下心中的不安，将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眼前的鸡汤上。
满满一锅鸡汤喝完，胡瑶感到了心满意足。
这时候才有心思，打听起钱敬鑫的事情来。
“对了！刚才你说的对赌协议，是怎么回事啊？”
胡瑶咬着娃娃菜问道。
“作为投资人，狐氏集团与钱总，签订了一份对赌协议。”
“明天下午五点之前，所有账号人气值，达不到5亿，钱敬鑫失去全部股份，并且赔偿500万。”
狐艺菲一边喝着碗里最后一口汤，一边不紧不慢地说道：“达到了，就能拿5000万投资，很划算的！”
划算？
胡瑶想问，她的金钱观，是不是有点问题。
但是想了想，狐艺菲平时的出手大方程度。
可能是她胡瑶的金钱观，有问题？
胡瑶偷偷瞄了一眼何糖。
她在锅里涮着肉。
没什么反应。
“那、你是早就知道了，钱敬鑫没法实现对赌？”
胡瑶犹豫了一下道：“那为什么还找他给我做主播计划？只是为了找理由，进入他的公司？”
“狐氏是投资方的话，不需要这么绕弯路吧？”
狐艺菲轻浅一笑道：“他对赌如果成功，是公司的收益见涨，对赌失败，是公司挽回损失。”
“不管失败或者成功，他做的方案都还算不错，主播计划肯定是赚的，不亏。”
何糖看胡瑶还是有点懵，忍不住出声替她解释道：“也就是说，本来狐氏集团就决定，对钱敬鑫下手了。给你做主播计划，是捎带的。”
胡瑶脸上一热道：“这样啊！那、还怪不好意思的。”
“不用！”
狐艺菲摇了摇头道：“钱敬鑫不是和你认识吗，出点力应该的。”
“那、以后他会怎么样啊？他的对赌，是不是肯定完不成了？”
胡瑶虽然现在更加心疼方一梅，但也没能做到，放着钱敬鑫不管。
“方一梅又会怎么样？她还会对钱敬鑫下手吗？”
“方一梅应该活不了多久了！”
何糖平静的就像是在谈论电视剧一样。
“她本身就是将死之身，再经历活魂离体之苦，不论灵魂，还是肉体，都无法承受得住。”
“怎么会这样……她真的，好惨啊。”
胡瑶感觉自己的眼前，一片湿润。
“她是个命苦的人！难怪她拼尽最后的力气，也想要给自己报仇了。”
狐艺菲抬眼看了看胡瑶道：“你想帮她报仇？”
“诶？我？”
胡瑶犹豫了。
“对！给你个机会，你去杀了钱敬鑫，帮她报仇！”
狐艺菲看起来，并不像是在开玩笑。
“我……”
胡瑶看了看自己的双手。
让她杀鱼杀鸡还行。
杀人？
还是自己认识的学长？
不！
就算是不认识的人。
就算明知道是罪大恶极的人。
让她杀人？
她也下不了手。
胡瑶仔细的在心里面，想了想，轻轻摇了摇头。
从这个角度来说，她还是很佩服方一梅的。
起码做到了，敢恨敢动手。
狐艺菲看着胡瑶，她的眼神很平静，没有嘲笑，也没有否定。
她只是对胡瑶的摇头，笑了笑道：“明天下午五点，跟我一起再去一趟。”
她是在通知胡瑶，不是在询问她的意见。
胡瑶知道，狐艺菲这是让她亲眼看到，钱敬鑫的下场。
就像是见证一场有预告的死刑。
这死刑漫长，又让人心怀一丝可能的希望。
狐艺菲就是这场死刑的执刑人。
她就像所有刽子手一样，毫无波澜。
甚至还顺带解决了，胡瑶的直播方案。
胡瑶看着狐艺菲，觉得自己对这个人，还缺乏了解。
但，她又隐约能感受到，狐艺菲对自己的关心。
是因为自己是她的守墓人吗？
就像狐茗雁所说的。
狐艺菲有过许多任守墓人。
她是不是对每一任，都像对自己一样？
“吃饭的时候，专心一点。”
狐艺菲的声音，打断了胡瑶的胡思乱想道：“明天以前，你们俩研究一下直播计划。”
好残忍！
但，这是工作……
胡瑶咬牙，点头答应道：“我知道了！嗯？我们俩？”
“对！你们俩。”狐艺菲看了看何糖道：“拿了工资，是要干活的。”
“好！好！好！”
何糖咬着鸡腿，含糊地答应了。
这天吃完饭，胡瑶与何糖两个人，就闷头在墓园，研究那份直播计划。
不得不说，钱敬鑫的计划书，还是很详细的。
具体到直播的频率、直播的人物定位、直播的带货计划，都有明确的规划。
钱敬鑫虽然人品不行，业务能力还是说得过去的。
也难怪他毕业两年，就能做到创业公司的总裁。
“所以，你要开始狐娘直播了。有什么准备吗？”何糖看着她。
“准备？哪种的？”
胡瑶不明白。
“狐娘啊。”
何糖指了指胡瑶道：“从会议室出来，你的耳朵，就收起来了。”
耳朵！
尾巴！
胡瑶紧张地摸了摸，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