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确是来找馆长的。”
胡瑶看着面前的潮人辣妹，点头确认。
“有什么事情吗？我现在是代理馆长，要是有业务合作，可以找我！”潮人辣妹说话时，伸手递过来一张透明的名片。
而她就连名片的样式，都要和别人不一样，看得出来她的特立独行。
“季……桦？！”
胡瑶看着名片上的名字，惊讶喊出了声。
“怎么那么惊讶？觉得名字和我的风格不太像？”季桦笑着推了推额前的碎发道：“也可以叫我Mary。”
玛丽……
胡瑶确信，她一定是和锦绣女校有关的人。
“你和锦绣女校，不！你和季敏什么关系？”胡瑶直接问了出来。
季桦闻言，睁大了眼睛：“哇，你认识我祖母啊！”
“季敏？你祖母？”顾蕴闻言，轻轻皱眉道：“你是季敏的孙女，也就是说，季敏是这座宅院的主人？”
季桦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微微一笑，俏皮地眨了眨眼睛，买了个关子道：“我带你们去一个地方，你们就知道了。”
说罢，季桦根本没有等胡瑶和顾蕴的反应，就自顾自地走了出去。
没办法，胡瑶只好跟上季桦的脚步。
季桦对这里熟悉无比，有的时候，甚至于会闭上眼睛走路，看的胡瑶都为她担心。
“不用替我担心！哈哈哈……我没事的！”季桦突然笑了起来道：“每个人看见我这么走路，都会一脸担心的样子。”
一想到自己内心的想法，被一个普通人类看穿了，还真是让她感到有些羞耻，胡瑶不禁移开了视线。
等胡瑶再看过去的时候，季桦已经站在了走廊的栏杆旁，探出了一半的身子道：“但是没有人会知道，他们甚至于都不会好奇，我为什么要这么走。”
“你为什么要这么走？”胡瑶问出口的瞬间，就看见季桦的脸上，浮现出了一副“你果然问了”的神色。
意识到自己中计了的胡瑶，不禁满脸通红。
“好啦！不逗你了！”季桦是个很容易就和别人拉进距离的人，“自来熟”像是她与生俱来的技能。
“其实，这里如果闭上眼睛，就会听见笑声哦！”季桦明明在讲很可怕的话，却仿佛在讲温馨感人的故事一样，道：“那边的窗户，你会听见有人弹琴，手风琴，你们听过吗？”
“这边的楼梯，如果不小心一点儿走路，就会崴到脚的！可是，它看起来很平整……”
季桦介绍着这座女校，也像是在介绍自己的家。
“你们知道吗？以前的学生，没有电子设备，娱乐活动也很少，她们就会弹琴唱歌。”她指着楼下的槐树，说道：“就在那棵树底下！”
一直没有开口的顾蕴，俯视着那棵槐树，突然问出了一个季桦都笑不出来的问题道：“你在那棵槐树底下，见到过什么？”
季桦今天一直带着笑容，此刻却是轮到她满脸的难堪了。
胡瑶以为是季桦有什么难言之隐，便伸手拉了拉顾蕴，想让她别问太深入。
可顾蕴仍旧坚持看着季桦，她在等一个答案。
“说吧！你是不是能看见她们？”
顾蕴突然指着自己身后的刘萱萱和许青，对着季桦说道。
这两位可是货真价实的鬼来的，季桦一个普通人，真的能看见鬼吗？
如果能看见鬼，她又是为什么一直假装看不见呢？
沉默和僵持在空气之中蔓延，终于巨大的压力之下，季桦先扛不住，开了口道：“我能看见！你猜对了！”
顾蕴得到了满意的答案，表情也不再那么严肃了道：“你闭着眼睛的时候，并不是在听笑声，而是在假装自己没有看见她们。”
“你是说那些女学生？”胡瑶其实也看见了一些残影，就像是上一秒还有学生在这里生活着一样。
季桦用力地点了点头道：“没有人相信，我可以看见这些，而且我看见的还都是她们死的时候的样子。她们看起来，也就和我差不多大啊！那些人，那些人居然直接用刀……”
季桦说不下去了，她捂着脸，双肩微微颤抖，发出抽泣的声音，就像是那天蹲在角落里面，压抑自己哭声的季敏一样。
“你想要从这些情况里面解脱吗？”一直等到季桦的抽噎声，平缓了一点，顾蕴才开口问道。
没想到季桦毅然决然地摇了摇头道：“没事的！我已经习惯了！”
习惯？会有人习惯这样的事情吗？
季桦抬头看向刘萱萱和许青的位置，笑着打招呼道：“对不起啊！我明明看见你们了，还假装没看见！真是不讲礼貌，我给你们道歉！对不起！”
这一来，倒是整的刘萱萱和许青蒙住了。
做鬼这么多年，第一次遇到这么有礼貌的人类啊！
两人都快忘记了普通人类之间，怎么打招呼了？
“没事！没事！”
“客气！客气！”
手忙脚乱的刘萱萱和许青，不由得接二连三地说道。
“你没事吧？”
“没有被我们吓到吧？”
“我们也不是故意的！呃……死了变成鬼，应该都不是故意的吧？”
“说起来，你说你能看见鬼？”
许青突然又把话题，拉了回来。
胡瑶不禁在内心吐槽，这对姐妹花，不愧是感情深厚啊！连情商都是同时下线的！
季桦倒是没刚才那么尴尬了，轻轻地点了点头道：“不过，我也只能够看见，她们看不见我，也不会对我怎么样。我小时候更害怕一点，现在已经习惯了。如果我现在没听到声音，其实还有点儿寂寞呢。”
“你是说你小时候就能看见？”
“一直都能看见吗？”
刘萱萱和许青一句接一句地追问，让得季桦有些不知所措道：“对啊！我大概七、八岁的时候，突然就能看见了。”
“你是不是在槐树下睡着过？”顾蕴找到了问题的源头，问道：“醒来之后，天已经黑了，从那天起，你就能听见声音和看见她们了？”
“哇！你怎么全都知道的！你好厉害啊！”季桦闻言，很是佩服顾蕴道：“全都说对了！而且，我一开始看见的并不多，她们也不会很伤心，都是平时生活的样子。”
说到这里，季桦的眉头低垂，心事重重地嘟囔道：“我真的可以说出来吗……祖母会不会怪我啊！可是我都已经隐瞒了这么久了，祖母现在也已经生病了……”
“是季敏让你不要告诉别人的？”胡瑶也不是不能理解，老年人多少相信这些东西，注意一些禁忌，又或者是觉得这种事情，就算说出去了，也没有别人相信，反而会让季桦被孤立。这些可能性都是有的……
“其实……祖母不是我的亲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