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准备立刻前往G市的江厌,还没有走进火车站,凭着狗鼻子发现事情不妙,赶紧带着龙儿沿路折返,在秘密分舵躲了好几天,才敢露面。
趁着一个夜黑风高的晚上,江厌和龙儿逮住了火车站警卫松懈的空档,爬上南下的火车,前往G市。
爬上火车的那一刻,江厌几乎兴奋地大叫起来。
火车站空空荡荡,偌大的一节车厢中,只有龙儿和江厌两人,江厌也大模大样地坐在了座位上。
江厌两只脚翘着餐桌上,兴奋的眺望着窗外的夜色。
“终于逃出生天了。”江厌依然处于极度兴奋之中。
“张扒皮不会追上来吧?”与极度兴奋的江厌相比,龙儿多了几分忧虑。
“不会了,张扒皮已经死了?”江厌吊儿郎当地道。
“死了?怎么回事?”
“刚来的时候,看了新闻。”江厌有一句没一句搭着腔,“龙儿,你说我们到了G市,先去游乐园玩几天好不好?”
“张扒皮怎么就死了,我记得……”
“管他的,这叫恶人自有天收,”江厌忽然警觉起来,“你不是还惦记着给张扒皮当小媳妇吧?”
“江厌你狗嘴里面说什么呢!”龙儿顿时变脸,“你要再这么乱说
的话,我不理你了。”
“开个玩笑。”江厌嘻嘻笑道,“我们两的姻缘,那是上天注定了的,死了都不会分开。”
龙儿忽然认真起来:“江厌,记住你今天说的话。”
江厌打开了窗子,夜风吹来,十分惬意。
“张扒皮虽然是人渣,有一说一,做包子还是很不错的。”
“说起做包子,”龙儿似乎想起了什么,“江厌,你不觉得,张扒皮的包子,好吃的过分了吗?”
“是啊,这老小子说不定有什么秘方。可惜那天爷走得太匆忙,没有好好搜一下他的家,不然搜出来秘方,爷就发财了。”
“不是。”龙儿想了想道,“张扒皮的包子,皮倒是一般,关键是那个馅料做得好。”
“说不定里面放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呗。龙儿,你干嘛老提这茬。”
“我总觉得这事儿有些不对劲。”龙儿想了想,“江厌,你还记得我们在冰箱里面看到的吗?”
“打住,打住。”江厌忙不迭地摇手,“老子刚清净了几天,别拿那些乌漆嘛遭的事情让老子心烦。”
“江厌你不觉得奇怪吗?”
“祖宗,你闭嘴行吗?”
龙儿不依不饶。
“龙儿……你别开玩笑……”江厌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脸色变得难看到了极点。
火车上的乘务员推着餐车,走进了车厢。
龙儿和江厌对望了一眼。
“哇……”
江厌足足在厕所里面呆了一个小时,出来的时候,整个人都虚脱了。
江厌有气无力地回到了座位上:“从今天起,谁要是再在朕面前提那两个字,朕诛他九族。”
龙儿用手托着腮,含情脉脉地看着江厌。
江厌被看得浑身不舒服:“看什么,老子脸上有花?”
“那你慢慢看,爷困了,到了G市记得叫我,爷要睡会。”
说完,江厌便要横躺下来。
脚步声响起,两人走进了这节车厢,左右看了看,坐在了龙儿的身边,和江厌面对而坐。
坐下的是一个老者,另外一个又高又瘦的竹竿,站在他的身边。
江厌左躺躺,右睡睡,怎么睡怎么不舒服,索性起身。
“大爷,偌大的一个车厢,您随便坐哪都行,非得坐我这里吗?”
老人没说话,细细打量着江厌。
“得了,您老人家爱坐哪坐哪,龙儿,我们走。”
江厌起身,但是老人出手如电,一把抓住了江厌的手腕。
江厌脸色一变,正要抽回来,但是老人一只手就像铁钳一般,让江厌动弹不了半分。
龙儿起身,就要相救江厌。
老者只是用余光瞄了龙儿一眼,龙儿顿时间觉得浑身仿佛使不出半分力气,只能怏怏坐下。
江厌知道,遇到了硬茬子。
江厌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容:“老人家。您大人有大量,要是我两哪里不小心得罪了您,您老人家不要往心里去,我给您赔不是了。”
老者依然没有说话,一双眼,仿佛蕴含着两道精光,直刺江厌的内心。
江厌使了一个眼色:“龙儿。”
龙儿忙不迭地从兜里掏出了一堆花花绿绿的毛票。
江厌谄媚道:“老人家,这点钱就当做我们两给您赔不是了,您看……我们俩都是未成年人,我爹就在前面的车厢,要不我去把他叫来?”
老者依然不说话。
“哑巴吗?”江厌心里发毛。
终于,老者缓缓开口:“快到中秋节了吧?”
江厌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明白老者什么意思。
“你已经五年没有去辰州府了。”
在灵鸦寨的时候,张大爷每年都会带着江厌去辰州府找一个老人家,那个老人家也是从不说话,只是在江厌身上乱摸,还给了江厌喝一些黑漆漆的芝麻糊。
当时江厌年纪小,加上那个怪老头每次见江厌都在黑灯瞎火的屋子里。
江厌已经不记得怪老头的长相,也忘了这茬事情。
江厌脑海中灵光一闪,喜道:“是你!”
“哈,还真的是你,龙儿,这位就是我经常给你提过的……提过的……老人家您姓什么?”
“魏。”
“哈,龙儿,这就是魏爷爷了,我不是经常跟你说,魏爷爷人可好了,小时候还经常给我买零食吃,魏爷爷,您怎么也在火车上,是要去G市发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