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矛和弓箭等原始的冷武器根本抵抗不了现代的枪支弹药等热兵器。三个炸药包之后,穴居人被打怕了,事实上,此时围绕在我们身旁的穴居人已经所剩无几。他们扔掉了长矛。他们逃了。
“怎么办?”步九抄问。
“你们看,”柳垂用单筒望远镜看着穴居人的祭祀场,“那里有一条小道。”果然,在山体间有一条通往祭祀场的羊肠小道。
“但是,”我点燃一支烟,“这样会不会太冒险了。”
“对啊,”阿呷说,“受到阻击的话,我们没有还击之力呀。”
“不论如何,”柳垂说,“今天我们是非去不可了。”
“检察一下弹药,”我说,“既然如此,事不宜迟,赶快行动。”
“还有五包炸药,”步九抄说,“子弹应该够了,我们一人一箱。”
“拿不了这么多,”我说,“放到包里,一人背一包。”
“好主意。”
“九抄兄,”我扔给他一支烟,“要不是你的机关枪,我的脑袋怕是不保了。”
“哈哈哈,”步九抄大笑,“我们几个现在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只有同仇敌忾才有活路。我可不想死在这冰天雪地里。”
“看不出来,”阿呷定定地注视着他,“你还怕死啊!”
“谁他妈不怕死啊,”步九抄把装满子弹的左轮枪插进腰间,“我和我妹妹相依为命,为了她我也会拼命的活着。”
“漂亮吧,”柳垂狡黠一笑,“有男朋友了吗?”
“去你码的。”步九抄向柳垂吐出烟头,柳垂轻轻一闪,烟头刚好被他闪过。我和阿呷大笑。
“话又说回来了,”我说,“这幽冥剑到底在不在穴居人的手中?”
柳垂点燃一支雪茄,“一定在的。”
“可我不明白的是,”我说,“穴居人世代隐居在这与世隔绝的地方,怎么会知道幽冥剑的呢?”
柳垂猛吸了一口烟,“这是一个很长的故事,等拿到了幽冥剑我会告诉你的。”
“穴居人虽然残忍可是他们兵器落后,”我说,“你说过你有好多次抢夺过幽冥剑均没有成功,对吧?”
“没错,有什么问题吗?”
“可是现在看来你说了谎,”我定定地看着他,“无人区虽然可怖,但是对你来说又有什么呢,枪支弹药、人马,你一样都不缺。而穴居人只是一个原始的部族,在枪支弹药下根本毫无毫无还击之力。”
“屠苏,”柳垂吞云吐雾着,没有看我,“如果还想要狼王之咒的解药就乖乖的闭上你的嘴。”
“行了,柳垂,”我说,“我是想要狼王之咒的解药没错,为了得到它我甚至不惜牺牲我的性命。但是你要明白,我不会带着阿呷和步九抄做无畏的牺牲。”
“好啊,非常好,”柳垂吐出浓烟斜眼看着我,“威胁我是吧?”
“别装了,”我说,“据我猜测穴居人根本就是你们狼族的一支,对吧?”
阿呷的眼神闪过一丝光,“难怪穴居人要抢夺幽冥剑。”
“你还不说实话吗?”我看着他说。
柳垂沉默了半晌,最后叹了口气,“没错,穴居人原本是狼族的一支,我们同属狼王傲天的后裔。”
“那么他们抢夺幽冥剑是为了什么?”我问。
“近年来穴居人中出现了一个了不起的人,他自称为‘昊天’,他确实也有些能力,凭借着狼王傲天的血液感应到了幽冥剑,并把它夺了去。很显然,他们的目的是做出一道天衣无缝的结界,将自己的家园像你们侉屹族一样盾于世外。”
“你们同属狼族为何不能和谐共存?”阿呷问。
“那还要从冰河时期开始说起,”柳垂说,“狼王傲天有两个儿子,一个叫日月,一个叫星辰。他俩为了狼王宝座反目成仇——”
“后来呢?”步九抄问。
“最终星辰败了,他带着一批族人远走他乡,自次了无音讯。”
“我明白了,”我说,“直到你将幽冥剑偷偷带出幽冥谷,昊天感应到了幽冥剑。”
柳垂点点头。
“既然你们同属一脉,”我说,“为何不助他们一臂之力呢!”
“幽冥剑只有一把,”柳垂说,“狼族也只有日月。”
“所以你想借我们的手除掉狼族星辰一脉,对吧?”我轻笑,恰如其分的嘲讽。
“对极了,”柳垂大笑,“就是如此。”
就在这时四周飞出一波箭雨,奇怪的是箭雨未伤及我们分毫,只是射在我们四周将我们包围。刹那间四周跳出百余号手握弓箭的穴居人将我们团团包围。过了一会儿,穴居人的中央分出一条道来,与此同时一个身穿兽皮大衣的壮汉慢慢走了过来。而最让我惊讶的是此人正是当曲卡客栈的老板——旦增。
很显然,柳垂也吃了一惊,“你就是昊天?”柳垂的声音有些抖,手里的雪茄忘了吸。
“没错,我就是昊天。还有更让你们惊讶的呢!”昊天拍了拍手掌,高英从他背后走了过来。她身穿一件黑色的兽皮夹克,和兽皮短裤,在冰天雪地里露出雪白的四肢,看样子冰雪的寒冷对她毫无影响。她的脖子上戴着三串兽牙,头上插着羽毛。
“高英——”
今天的惊讶实在太多了。
“看你的样子像是吃到屎了。”昊天看着我轻蔑地笑。
“这么说高雄是你的人?”我问。
“何止,”他说,“你们一路上遇到的、吃的可以说都是我的。”
“哦?有一点我很不明白。”我说。
“说说看。”
“你们为何还用长矛、弓箭等原始武器呢?”
“愚蠢,你比我想象中的还要愚蠢,”昊天点燃一支烟,“智慧——唉!你又怎么会明白呢!”
“把他们带走。”昊天扔掉手中的烟,声音很轻,但是极富威严,不容置疑。
我们被带上了山,穿过刚才瞧见的羊肠小道,到祭祀场。祭祀场边的山洞就是他们的家。我们被关在一间石屋里。屋外有两个看守人,手持长矛。
“我看见幽冥剑了,”柳垂说,“就在整座山的山顶。”
“我也看到了,”我说,“那只巨石猴子雕像手中握着的那把,对吧?”
“没错,”柳垂说,“就是它。”
“知道了又能怎么样,”步九抄愤愤道,“我们现在已经沦为了阶下囚。”
“我隐隐感觉到昊天并不想杀我们,”我说,“你们想想这一路上我们遇到的都是他的人,他似乎早知道我们要来,我甚至可以说我们之所以能来到这里全是他的指引。”
“妙,妙,妙——”
昊天嘴里叼着一根雪茄,信步走到石屋门口,嘴角微微上扬,得意的看着我们。
“这么多年过去了侉屹族人还是这么狡猾,”昊天看着我,“至于你嘛,”他瞥了一眼柳垂,“在我眼中你只是一个贪玩的小孩子。我还得谢谢你把幽冥剑带出了幽冥谷,那个现在不知被日月藏在哪儿的幽冥谷。我还以为我们没有机会了,倒是你帮了我们。天意呀。‘昊天’这个名字你们喜欢吧,这是汉人神话故事里的神,最强的——”
“哦!对了,”昊天吐出一口浓烟,“狼王之咒我能解。别皱眉头,小伙子,你很不错,或许我们可以做些交易,就像你和柳垂所做的交易一样。”
“什么交易,”我说,“说说看。”
“杀了他,”他瞥了一眼柳垂,“我给你解药。”
“别他妈故弄玄虚了,”我说,“你的那点小心思还是留在你的肚子里腐烂吧。还‘昊天’呢,一把小小的幽冥剑你都御用不了,成百上千年一直在这冰天雪地里耗着,你们与行尸走肉又有何分别。”
“闭嘴,”他一脚踢在泥土上,“别忘了现在你们的命就攥在我手里,我轻轻捏,你们就会粉碎。”他抓起一块石子在指尖捏碎,“就像这样。哈哈哈——”他的笑声像一只刚偷腥的猫。
“哈哈哈——可怜的蚂蚁,你们的余生将在这里腐烂。”昊天弹了弹烟灰,轻轻转身信步离开。
“很显然的,”我说,“他对我们是有企图的。这可能跟幽冥剑有关。哦,对了,”我看了看柳垂,“你知道他们抓小孩是怎么一回事吗?”
“幽冥剑,”柳垂的眼中带着一丝忧郁,“幽冥剑是饮血的。”
我大吃一惊,“这么说昊天拿小孩儿的血喂幽冥剑。”
“没错,”柳垂说,“狼族本就是嗜血的,而幽冥剑更甚。特别是女婴的血能给幽冥剑增添魔性和威力。”
“那么幽冥剑在你们手中之时也是常常饮血的吗?”阿呷怒视柳垂。
“不,只有一次。”
我点点头,“就是你们把幽冥谷隐盾于世外之时,为了增强幽冥剑的魔性和威力。我很想知道那次你们牺牲了多少女婴?”
“九千九百九十九。”
我错愕,“嘿嘿,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你们狼族总共也没有九千人吧。”
柳垂点点头。“屠苏,”柳垂注视着我,“别装得像个真君子、真好人,你们侉屹族为了长生做过什么,别告诉我你不知道。弱肉强食,为了生存什么事情是不能做的,啊?你告诉我,你倒是告诉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