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就像一张蜘蛛网
而每个死在蜘蛛网上的
都是他必然的宿命
......
魔鬼的花招
死神的微笑
那粗糙的仪式是唯一的答案
唯一一招制胜的答案
————摘自沈一的笔记《答案》
齐鸣死亡之谜。
齐鸣家在市中心,那里交通便捷,每周回家之后他都是周一清早返回学校,每次都是风尘仆仆地赶来,但从未迟到过。
我要说的是,有一个周末齐鸣没有回家,也就是齐鸣死亡的上周末。
齐鸣死亡的前一天,不,应该说是白天——齐鸣死亡时间在周二凌晨三点左右。他起床要去吃早点,他看见了那只该死的猫。
齐鸣心中充满了疑惑,罗刚的猫不是已经死了吗,怎么又回来了呢?他是个典型的唯物主义者,对这种诡异之事务求得到一个科学的解释。最先他以为这两只猫长得极为相似,说不定还是一母所生,随即就弃它不顾了。
午夜,齐鸣从梦中醒来隐隐看见窗台上有东西,他壮着胆子走过去发现是一只黑猫,黑暗里看不太清楚,不过他就是肯定那就是白天他看见的那只黑猫。
“有人要害你,你要小心。”声音是从黑猫口中发出来的,齐鸣大吃一惊,黑猫一双眼在黑暗中盯着他,似两个灯笼。不过他是何其的大胆,不但没有被吓退,反而来了兴趣,他壮着胆子接近窗台,说:“是谁要害我?”
黑猫在黑暗中只有一双眼清晰明目,“可怕的坏人,或许你的真正身份你自己还不知道,总之你要小心。”说完它就转身离开了。
齐鸣一头雾水,心中的疑惑更甚。他的好奇心极强,这等匪夷所思的事让他感到激动,于是就在黑猫离开之后,他居然壮着胆子跟踪黑猫。
齐鸣在黑暗中摸索了半天,双眼渐渐能够适应黑暗,“你跟踪我?”黑暗之中冷不丁的一声使他心中一寒。见是那只黑猫定了定神道:“吓死我了。”他拍拍胸脯。
突然黑暗中一道强光照射在他脸上,是手电筒,由于光线太强,他看不清来者的面容。
此时黑猫不见了。
手持手电筒的人慢慢走近,他能清新地听到对方的脚步声,在离他五步的距离停下,手电筒直射他的双眼,他本能的伸手挡住光线,来者注视了他几秒将手电筒关闭。
齐鸣揉了揉双眼,此时他看清了来者是两个人,身穿黑皮大衣,黑暗里看不出具体的面目,中等身材。“屠苏先生,久违了。”其中一个人说。
“屠苏”齐鸣笑了笑,“我想你们认错人了,我不是屠苏。”
“哦?”黑暗里的人沉默了片刻。
“差点忘了,你还不知道你是屠苏的身份呢!”
这两天天下雨,此刻冷风吹在齐鸣的脸上异常的寒冷,这两个人好像不怀好意,又认错了人,他开始担心起来。刚才他明明看见了一只会说人话的黑猫,此刻却不见了踪影,又想起黑猫的话:“有人要害你。”心中的疑惑瞬间暴增。
齐鸣定定地瞧了瞧这两个人,不过,夜实在太黑看不清轮廓,他灵机一动撒腿往宿舍楼这边跑。他使出了全身的力气,暗骂自己平时太懒缺乏锻炼。脚步声从他身后传来,越来越近,突然他转变了方向,好家伙,由于惯性,这一转变使身后的人重新与他拉开了距离。
不过像是算准了他会往这边跑一样,前面已经有个人在等他了,前后夹击他不得已只好向无人的机房方向奔去,可是他已经精疲力尽,可身后的俩人势不减反增,没过一分钟就将他按在了地上。
一人按住他左肩,一人按住他右肩,拉他站起来。
“救命啊,救命啊——”齐鸣高喊,突然黑暗中又出现了一个身穿黑皮大衣的人,他缓缓走到他跟前,撸起一拳轰在他腹部,瞬间他五味杂陈吐出粘粘的秽物。
“老大,抓到了。”
被唤作老大的黑皮男像一只猎犬,在齐鸣的身上东嗅嗅,西嗅嗅,最后闭上眼睛久久不语。
“老大,怎么样?”
他猛地睁开眼睛,“你们两个蠢货,抓错了人。”
齐鸣强忍着腹中的剧痛,看着黑皮大哥,“既然找错了人......那该放我了吧——”他还想用强硬的态度说,但是觉得此时不是逞能的时候,所以话到越后边,越低沉,似乎还夹着乞求。
三个黑皮男同时沉默,不过黑皮老大是在沉思,而另外两个只是默默地在等着他的决定。
“各位大哥,我只是个学生,放了我吧。”齐鸣的眼中已有莹莹的泪光,不知何时哭的。
此时齐鸣与三个黑皮男在机房前的湖边,湖边上长满高高的芦苇,周围是用鹅卵石铺成的,湖岸上搭着木桥,这里平时是情侣的天地。
黑皮大哥走到湖岸的木桥上,掏出手机拨出了一个电话,显然他还不是真正的老大,他打电话时态度谦和,瞬间没了刚才的气焰,齐鸣竖起耳朵静听,可是除了呼呼地风声,就再也听不到别的。
不一会儿他将手机揣进口袋了,注视着朦胧的湖面,良久,良久。
齐鸣害怕了,他挣扎,他嘶吼,但是他们都想到了应付之法。
“‘死神醉’带了吗?”黑皮大哥问。
“带了。老大,确定要这么做吗?他只是个学生,构不成什么威胁的。”
“你是大哥还是我是大哥,做你该做的事。”黑皮大哥定定地看着齐鸣左边的黑皮男子。
从他们的对话中齐鸣预感到,他们要对他下手,他惊慌失措,没了往日“天之骄子”的风度。死亡是世界上最小的事,却是最大的恐惧,没有多少人能够在它面前真正做到高风亮节,齐鸣也不能。
所谓的“死神醉”是一种毒药,他只有在一定的温度下才能发挥药效,而今夜,温度配合得刚刚好。
这就是齐鸣死亡的过程,但这背后的阴谋是什么呢?他们又是什么人呢?真相总会浮出水面,只是时间问题罢了,等待吧,我相信那天不会太远!
......
屠牛的去向。
侉屹族祭祀场没了屠牛的守护已然是岌岌可危,虽然他安排了屠苏去守护,但是屠苏只是个半吊子,面对众多的压力屠牛就真的放心交由他去守护?显然他此去另有目的。
南方,破庙。
屠牛点燃一根烟抽起来,被汗水浸湿的头发冒出雾气,他深吸了一口,吞云吐雾,太阳在他头顶慢慢从乌云中透出,浮云的影子在远处的狂野上慢慢浮动,不过他对此毫不在意,他时不时看表。第一只烟抽完没两分钟他有抽出一支点燃,看似平静的外表隐隐透露出一丝忧虑。
当他抽到第五根烟时破庙的大门口赫然立着一个身影,屠牛紧忙抬头,他的神情微微一变,不过很短,门口的人还很年轻不过他拐着拐杖,右腿微瘸。寸毛不生的光头和细小的双眼衬出他的鼻梁高挺,薄薄的嘴皮子微微一扬就露出小巧整洁的牙齿。
“怎么约在这种地方,让我好找。”瘸子说。
“现在是非常时期,不得不小心呐!”屠牛坐着只有眼珠子在动。
“他们呢?”瘸子擦了擦一块石凳,坐下。
“还没到!”屠牛木木地说。
“难道那道门已经不牢固了?”瘸子问。
“怕是支撑不了多久了!”屠牛说。
话说间,屠牛和瘸子同时看向大门口,门口赫然出现一个肥胖的中年妇女,她满脸油光,在阳光下闪烁着光芒,高挺的肚子宛若怀孕了一般,但很显然他并没有怀孕。
“六婶——”瘸子猛地站起身来,缓缓向前走了两步。
六婶微微抽搐着,双眼灵光四射,“瘸子——”迎上前一把抱住瘸子,“瘸子你还活着呀!太好了——”
一把鼻涕一把泪,过了好久才慢慢平静下来,六婶肥胖的脸上双眼眯成一条线注视着屠牛,直到屠牛微微挤出一丝笑容她才认出来,“屠牛,你是屠牛!”
屠牛尴尬地一笑:“六婶,好久不见!”
六婶突然陷入苦闷中,“要是......”话到嘴边硬生生咽了下去,肥胖的脸上忧郁之色更浓。
过了好一会儿,“这么多年你都没有找我们,我还以为这世上我们的族人就只剩我一了。”她在屠牛的对面坐下,“祭祀场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问道。
“他们似乎找到了祭祀场的所在,只不过没办法进去。”屠牛说。
“所以......”
“不,这世界上不应该有这种地方存在,不是吗?”
此时门口又进来了三个人,中间较矮的是个精神抖擞的老天,他左边的是孔武有力的中年男子,右边是个皮肤黝黑的青年。
屠牛紧忙起身,前去迎接。这双鬓斑白的老头儿曾是侉屹族的中流砥柱,年龄大、辈分高、本领大,不管老人、小孩都叫他“族长”,渐渐的他的本名被淡忘,“族长”二字反倒成了他的名字。
“族长——”屠牛谦卑地道。
族长摆摆手,示意屠牛免了这些虚礼,“牛仔子,难道那道门已经不牢固了?”
“很多黑暗中的势力都已经盯上它了,我想不会太久了。”
“怎么被盯上的?”
“是我大意,他们放出一个诱饵,引我上钩!怪我太心急了——”屠牛满怀歉意。
“哦喔?什么诱饵让你这么不淡定?”
“九爷——”
众人惊骇,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