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子蓝、大炮还有梨花在收拾着残局,指挥着基础的纪律与食物分发,防空洞内烟雾迷漫、一片狼藉,无数人受伤、无数人死亡,或是被感染者传染、或是死于洞内的大爆炸,或是被大爆炸轰塌的巨石压中,面目全非。
他们不知道该有谁能为这些惨剧买单,但是逝去的人却永远地逝去了。
矮人爷爷死于大爆炸的冲击波,导致之前的伤口撕裂、失血过多。
一个积极开朗的小男孩,平日里不停地锻炼自己,这次灾情发生时,挡在其中一个通道的入口处,不让感染者攻击身后的几百名同胞,结果被当场撕咬成了碎片,为同伴换来了逃生的时间。
在防空洞外抵挡感染者的几百名青年,死于几千名感染者的围攻;还有攻击飞来的感染者时不慎落入河道,瞬间被满河的感染者撕碎的人。
还有年轻的海棠与诸多同胞们,消失在了落下的巨石之中,二人寻找了无数遍,海棠连任何私人的物品都没有留下,除了楚子蓝交给她的那串代表着真情的项链,断成了数节,洒落在巨石的周围。
这一连串的动乱,直接与间接导致了两千多条生命的陨落,还不计算整件事情发生到现在所死去的人们。
当初有二十万人生活的城市,转眼间只剩下了两万军队与八千平民,也许还有散落在各个区域等待救援的民众们,但是绝大多数人,是真实且惨烈得离开了。
防空洞外的消息传来,所有参加扰乱派大逃亡的平民,都被杀死在了机场附近距离粮仓两公里处的地方,也就是说,他们才不过逃出了一千米。
杀人者正是魔鬼一般的士兵们。
复仇之火从楚子蓝的心中熊熊燃起。
“大炮,你们的领导是个什么样的人?”楚子蓝问大炮道。
“我们领导人还没有上任就被前任摆了一道,他人挺好的,但是有些耿直,所以经常会吃许多暗亏,感觉和你有点像。”大炮说。
“和我有点像?”楚子蓝有些好奇。
“会为了某些自己认为正确的事情赴汤蹈火。”大炮说。
“那我是这样的人么?”楚子蓝说。
“对呀,你会为了这里的人民想尽办法,帮助他们,甚至还一个人骑着摩托出去调开那么多感染者,看到你刚才的咆哮,我也很难过,很抱歉,是我没有保护好她。”大炮向楚子蓝道歉。
“不关你的事,你想出的对策,让感染者进攻的步伐减慢了,让河道尽可能保持畅通,你保护了我们这里所有人,我应该向你道谢。”楚子蓝说着,但是眼神里还是充满了哀伤与星点的火焰。
“不用,你救了我们,我这算是感谢救命之恩了,还是你建立屏障的主意选的对。”
“你觉得我们接下去该用什么对策好?”楚子蓝问道。
“这里不能继续住了,既然有人针对这里,将感染者大军指挥来那么精确地攻击这里,那么这边的安全性已经很低了,去粮仓的那批人也都没有回来,地面都有感染者,我们也许可以进入地下?”大炮分析道。
“我们的人有探测,地下空间也遍布了感染者的影子。”楚子蓝说。
“那我们只能走天上了。”大炮思索着。
“走天上?”
“通过连接房屋,你们可以生活在屋顶,在市中心那些最高的房屋上建立火力带和防御屏障,你们可以分割这座城市,与这里的士兵们划分最高地带,进行据守。”大炮说道。
“确实是个不错的提议,谢谢你,大炮,但是我还有其他的忧虑。”楚子蓝说。
“什么忧虑?”
“军队在这里建立了屏蔽网,隔绝了我们与外界的交流,但是最近我的屏蔽网也建成了,将军队的信息一并与外界断绝了,这么做短时间内隔绝了外界的支援,但是不出一周的时间,海的对面将会发现,并派遣援军而来,我们所有人都将再次成为被舆论和子弹攻击的对象。”楚子蓝说。
“那你准备怎么办?不要顾忌我的身份,我已经帮助了你们,我会尽可能地站在你这边,在政府那边替你们说话。”大炮说。
“谢谢你大炮,你刚才的建议我确实会接纳,但是我心有不平,我会进一步采取行动。”
“进一步?”
“我会通过楼顶,在制高点上进攻你们的基地,只要他们还击,感染者将同时在基地附近聚集并进攻基地,直到他们沦陷或投降为止。”楚子蓝说。
“你真的敢为了这些人背负反抗的罪名?”大炮问。
“我没有什么能让我牵挂的,我唯一在乎的就是这些人了,我要站在人民的这一边,只要我们能先占据有绝对有利的位置,他们就能活下来,如果相反我们只是坐以待毙,那么所有的指挥与舆论都会向我们弱势的群体扑面而来,希望你能懂。”楚子蓝说。
“我理解你,我会为你提供绳索的发射器图纸,以及绳索的材料,能否率先占据城市的制高点,就看你们自己的了。”大炮说。
楚子蓝深深地向大炮鞠了一躬,说道,“你为成为我们的人民英雄的,谢谢你,大炮。”
医院楼顶。
“爸爸,你看啊,那边好好玩啊!”塔沙拉着老梅的衣角,将他带到窗前,窗外的平台上,拉帕替尼·莫拉蒂的兄弟们用一种钢制的弩箭射向地面的感染者。
“别看,塔沙,这样不好,他们生前都是爸爸的朋友。”老梅说道。
“这样会不会把地上的人引过来呀?”塔沙问。
“不会的,这种弩箭没有什么声音,而被感染的人是依靠听觉与嗅觉来找我们的。”老梅回答。
“十七、十八……”那个用弩箭的士兵数道。
“漂亮,又干掉一个。”另一个士兵附和着,正将击杀感染者当作一种游乐项目来玩。
“你们注意着点,别紧急关头没有箭来对付它们。”莫拉蒂说道。
“不会的,头儿,我们弹药充足,它们也发现不了我们,我们这么高,它们上不来!”
地面上一个感染者咆哮着倒在了地上,头上中了一箭,血液不断地流了出来,周围的感染者似乎察觉了什么,纷纷看向了这边,但是又回到了自己的行走轨迹上去。
“它们是不是察觉了?怎么反应这么大。”其中一个士兵说。
“不会的,它们又没有思考能力了,再说,就算它们看到我们,它们能上来吗?”
“要是把我们包围了,我们可就出不去了!”
“刚才我们的指挥官不是从天上飞过来了?让他在基地里大量制造那种飞行器不就行了?没问题的!相信他!他一定会带着增援来接我们的。”士兵们讨论着,不知危险已经悄然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