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样想清楚了以后,正要开口去询问他们是否知道这里的四兽图怎么如此奇怪,却不想杠头竟率先惊呼了起来。
“妈呀,这蜘蛛咋就阴魂不散了呢?怎么就连壁画上面都给整出一只来了,描绘得还那么逼真,吓劳资一跳。”
杠头这话一出,我几乎是条件反射便问了出来:“你之前不是跟着郭亮他们进入过一次冥殿吗?怎么就连那么大的一幅壁画都没瞧见啊?”
我问完以后又觉得此事似乎有些不太对劲,因为以我对杠头的了解,他虽算不上是观察入微之人,但也没有可能忽略那么特别的一幅壁画才对。
所以我的脑中立马便浮现出了一种大胆的猜测,我觉得杠头压根就没有来过冥殿,这就难怪老猫并没有在冥殿入口处找着杠头的记号了。
可是我这样的念头才刚浮现出来,田衡就用一句话便把我这样的猜测给打破了,他说:“杠头之前进入的是另一间冥殿,并非这里的冥殿。”
“另一间冥殿?”我被这话给惊得彻底的怔住了。
这里居然还有别的冥殿,就光是我现在看到的冥殿便已经奢华到了极致,若不是此消息出自田衡之口,我还真的会去怀疑杠头又是在撒一个新的谎言去圆之前的谎言呢!
田衡见我那么意外还有别的冥殿之事,于是便给我讲起了外面那个迷宫和冥殿之间的关系。
原来外面的那个迷宫就跟人体的血管一样盘根错节,遍布人体的各个部位,紊乱不堪,根本没有半点规律性可言。
而这些犹如血管一样延伸出去的迷宫,又连接着四间通往外围区域主墓室的冥殿,这四个冥殿便如四间阻拦在主墓室之前的生死殿一样。
至于生死殿主要是用来布置机关和陷阱的地方,这跟用来堆放陪葬品的冥殿还是有着性质上的巨大差异,那么为什么又会说这里的冥殿就跟生死殿一样呢?
其实墓室设计者为了不破坏墓里的风水,通常都不敢擅自把冥殿改建为生死殿,同样也不敢把生死殿修筑得跟冥殿一模一样,因为那样就有一些喧宾夺主、越俎代庖了。
显然这个大墓的设计者也是一样,为了保留中规中矩的墓室结构,只能设计了四个冥殿,并由四大神兽各自负责镇守一个地方。
壁画上的内容便已将这个消息隐晦的说了出来,那四兽图上的龙、鹿、熊和蜘蛛便是镇守四座冥殿的镇殿神兽。
这样一来墓室的基本结构没有任何的变动,却让冥殿有了类似于生死殿的防盗作用,这也正是之前为什么会说这里的冥殿就跟生死殿一样的原因。
田衡怕我不相信壁画上的四兽就是所谓的镇殿神兽,又给我详细讲解了一下有关四兽起源的事情。
他说这四大神兽的传说必须得从两汉时期讲起,具体是西汉还是东汉,史料上面并没有一个准确的说法。
不过时间什么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两汉时期是四大神兽传说的分界点,在两汉以后才基本确定了青龙、白虎、朱雀和玄武的四大神兽版本,两汉之前则一直都是以龙、熊、鹿和蜘蛛为四大神兽。
至于两汉时期为什么会把四大神兽重新洗牌,这在所有文献和资料中都是无从查阅的,所以蜘蛛也曾是四大神兽的事鲜少有人知晓。
这里一直仍在沿用两汉以前的四大神兽版本,足以说明四间冥殿兴建的时间应该是在两汉以前,那似乎跟赵瑶瑶曾经说过的魏忠贤在这里兴建防盗机关有些出入。
当然这样的出入肯定跟各朝各代的鬼城守陵人都在这里修建过防盗机关脱不开干系,所以我也没有去深究其中的问题,相反倒是有些好奇田衡所说的四大神兽镇守冥殿的说法。
如果真的按照田衡所说的那样来看,这处冥殿既然出现了镇殿神兽蜘蛛,那是不是意味着别的冥殿还存在有鹿和熊呢?
不过我更好奇的还是四大神兽里面的龙,毕竟这个龙一直以来就是出现在各类神话传说中的灵兽,这里真的要是有着一头镇殿的神龙,那将会彻底颠覆咱们千百年以来对龙的认知。
所以我迫不及待的问道:“这里的四大镇殿神兽之中真有龙存在吗?”
“什么四大神兽啊?我看是四个活阎罗还差不多,个个都是催命夺魂的主儿,幸好我们之前去的那个冥殿没有什么镇殿神兽,要不然我早就去真正的阎王爷那里报到了。”杠头抢在田衡之前回复了我。
可我却不太相信杠头所说的话,因为按照蜘蛛王的接替和传承来讲,其它几个镇殿神兽即便真的在某一个时期被田衡这样的强者给消灭了,随后必定也会有新的后代子孙出来顶替它们的位置才对,那怎么会出现某间冥殿不存在着镇殿神兽的情况呢?
然而我却根本没有想到,居然就连田衡也说:“那四大镇殿神兽本来就被称之为四殿阎罗,其中有一殿的阎罗触犯了运尸进来入殓的鬼城守陵人,结果惨遭灭族。”
虽然田衡并没有明说是哪一殿的神兽被灭了族,但我猜测应该就是传说中的龙了,要不然在这深山腹地之中保不齐就会有一条龙跑了出去,那么咱们对龙的认知就不会像现在一样局限于神话故事了。
“噢,我说咱们之前去的那个冥殿,什么狗匹镇殿神兽都没有呢,敢情是因为守陵人被自家喂养的宠物给咬了,一气之下就把它们给一窝端了啊!”杠头恍然大悟道。
田衡不知道是不是顾虑杠头口服心不服,又特意补充道:“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去过一间有着一方石台的石室,那石室过去就是用来处理尸体的地方,只有处理之后的尸体才能安然无恙的运进主墓室。”
“噢!你说那个石室我们去过,我们还以为那里只是暂时放置尸体的停尸间呢,怎么听你这样一说,那里好像摇身一变又成为了手术室了呢?”杠头又开始用他那吊儿郎当的语气说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