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这种活尸就跟粽子差不多,身上充斥着浓郁的死人气不说,而且在他们的身上还能看到粽子才特有的烂阴子。
这烂阴子说白了就是尸体上的尸斑,只不过活尸准确的说还不算是严格意义上的尸体,因为他们有着正常人的思维能力和生命特征。
至于活尸的形成原理,那位老前辈说得也是含糊不清,一会儿说是从出生就在墓室里面靠吃腐肉而长大的孩子,一会儿又说他们是中了某种特殊尸毒才产生的病症。
不过我则比较倾向于第一种说法,因为老前辈有一点说得尤为肯定,那就是活尸对于墓里的情况知道得比修墓工匠还要清楚,并且墓室里的那些东西都很惧怕这种活尸,这不正好说明了活尸就是在墓室里面长大的孩子吗?
而田衡的身上刚好也具备了活尸这样的特长,不管是对这个墓室的熟悉程度,还是他一出现就把蜘蛛大军吓得望风而逃的情形,这都把田衡的身份直指向了活尸。
虽说我还没有在田衡的身上发现烂阴子的痕迹,不过我却在他身上嗅到过浓郁的死人气。
之前我还一度认为那是常年下地的土夫子都会沾染上的死人气,可是我现在细细回忆以后,才发现他的那一股子死人气却是有所不同,与其说他是沾染上的死人气,倒不如说是骨子里头就散发出来的死人气。
这两者之间的气味差异非常的小,所以也不怪我之前会判断错了,但我现在已经可以断定,那种气味绝对是从骨子里面散发出来的死人气。
据我所知通常能够在骨子里面散发出死人气的人只有两种,要么是从小吃死人肉长大的孩子,要么就是一个大限将至的人。
这前者也就是传说中的活尸,不过除了活尸也曾听说有些生活在养尸地附近的居民,也会从小就吃死人肉。
他们吃死人肉倒不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而是养尸地通常都有各类凶悍的粽子出没,要是不用死人肉的气味掩盖身体上的活人气,必然会招来杀身之祸的。
我国最为出名的养尸地恐怕要属春秋战国时期的长平了,白起在长平之战一下子坑杀了四十万赵军,使得长平沦为了史上最著名的养尸地。
可是随着时代的变迁,长平遗址早已深埋黄土之下,这样一块凶地也都不存在任何威胁了,那其它养尸地还有多少需要靠死人肉来消灾避祸的人呢?
所以我认为田衡是生活在养尸地附近居民的可能性极小,同时他又不太可能是大限将至的那一类人,那也就从侧面印证了田衡是活尸的说法。
难怪我之前看田衡就连最基本的笑也不会,那时候我还以为他是经历过什么不堪回首的往事,现在看来这些蛛丝马迹早就指明了田衡是生活在墓里的活尸。
我想明白了田衡是活尸的身份以后,心中又不禁浮出了一个大大的疑问,既然他是一具活尸,为什么要潜伏在我的身边来呢?
难道他是某位卸岭前辈在这座墓中发现的活尸,然后将其带了回去培养,打算借着他对这座墓的了解,进而协助卸岭一脉揭开神农山大墓里的核心秘密吗?
我觉得自己这样的猜测实在是太有才华了,不仅解释通了田衡同时具备活尸和卸岭力士双重身份的特点,而且也说得通田衡为了揭开谜团而接近于我的动机了。
只可惜我这样的想法终究只是一个猜测,若想取得实质性的证据,那还得想办法查探清楚田衡的身上到底有没有烂阴子。
可是我总不能直接上去扒了田衡的衣服来看,而他又始终都不受半点的伤,想找一个包扎伤口的机会都没有。
不过我在电视里面也有看到类似的剧情,某人想要去看别人身上是否有胎记的时候,通常都会用到假装把水撒在了对方身上的办法,我觉得自己完全可以借鉴一下这样的法子。
正当我在这样寻思之际,惊骇的一幕在我眼前发生了,只见田衡借助那双特殊的手套,竟凭一己之力撕破了那张无坚不摧的蜘蛛网。
我在看到这一幕的时候,眼珠都差点掉了出来,就宛如看到了一只活鬼扒开了墙壁从里面钻了出来的感受一样。
但田衡面容却又不像活鬼那么狰狞可怖,相反我看到他那一张熟悉的面庞时,还有一丝很亲切的味道。
尤其是田衡穿过了蜘蛛网以后,见我目瞪口呆而流露出的焦虑表情,怎么看都不觉得他是那种生活在墓室里面,毫无人情味可言的活尸啊!
随即田衡又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焦急地问我:“显哥,你倒是说句话呀,到底有没有事啊?真是急死我了。”
我确实被田衡的关怀备至给打动了,之前那种还很惧怕他是活尸的心理阴影不经意间便消失了。
我先是微微摇了摇头回应了田衡,接着才说道:“幸亏有杠头照顾我,我才只是受了一点皮外伤而已,可是他……”
“那是他应该做的,你就别为他担心了。”田衡打断了我的话。
可我不太明白田衡为什么说杠头这样做都是应该的呢?
田衡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害怕我会误解他的意思,又特意补充道:“他作为你的伙计,保护主子那是应尽的责任,他皮糙肉厚的体格不会有事的,咱们还是先进冥殿再说吧!”
我隐隐觉得田衡若是不去补充后面一句,反倒不能说明杠头身上还有别的什么秘密,但他偏偏多此一举的补充了那么一句,恰好说明杠头还有别的什么秘密隐瞒于我,看来赵瑶瑶说杠头这个人绝不简单一点也没错。
只是我就有些纳闷了,为什么大家好像都很清楚对方的底细,唯独只有我好像被蒙在鼓里一样呢?
总之自打我被卷进了这个漩涡以后,不管是身边陆续发生的诡异事情,还是那些活跃在我身边的人,全都变得越发的复杂起来,真的让我有些不敢再往深处探究下去了的感觉。
可是我现在的处境就像被人牵着绳子在走的木偶,要不要继续探究下去已经不是我所能决定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