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鹏个年轻的打工仔,刚从学校出来便找到了工作,成为了一名工具人。
不过公司没有给他安排工具箱,补贴了几百块钱让他自己找房子住。
不过好在幸运女神还算眷顾他,没多久汪鹏便找到了一户宽敞便宜的房子。
四百块钱一个月,两室一厅。
这种房子原本至少要八百,但房东却只租四百,而且死活不肯加钱。
汪鹏也打听过原因。
因为房子里死过人。
不过对汪鹏来说,能有个便宜的住处就好,更何况房子还这么大,至于死过人,世界历史那么长,脚底下不知道埋藏了多少尸骨,他才懒得管这些。
提着包美滋滋的推开门走进了房子。
叮叮叮。
阳台上的风铃不断摇晃,悦耳的声音让汪鹏这一天的疲惫一扫而空,房间空置很久了,地板上铺着一层灰,值得一提的是这地板还是木制的。
“看来要好好做一番大扫除。”
将自己的包丢到茶几上,忙活了好一阵才将整个客厅打扫的焕然一新。
“这是血迹吗?”
只是当他走到卧室门口时,地板上刺目的红色却让他的情绪瞬间低落下来。
睡觉的门口摊着一滩血迹,这谁来了都受不了,难怪那个房东只收四百。
因为是木地板,这些血迹似乎已经渗了进去,汪鹏也没有将血迹清除。
将房间打扫好,汪鹏给自己泡了一杯茶,站在阳台上吹风。
“以后我也要买这样的房子。”
抱着对未来的憧憬,汪鹏的嘴角露出一丝笑容,耳边的风铃声依然清脆,接下来只要等房东过来交接就行。
然而,汪鹏左等右等,到了中午也没见房东过来。
他皱了皱眉,将手机拿出来按下房东的电话。
“喂。”
听到对面回应汪鹏松了口气,他以为房东反悔了。
“您好,我这边租的房子什么时候交钱。”
“抱歉,你打错电话了,我是送外卖的。”
手机传来一阵忙音,汪鹏愣在了原地,阳台的风铃停止了晃动,汪鹏反复确认了手机号,额头不禁冒出一丝虚汗。
这是怎么回事,明明他昨天都打过电话了。
难道房东的手机被人偷了?
汪鹏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就在这时,门口响起了短暂的门铃。
汪鹏咽了口唾沫,不断安慰着自己,眼睛透过猫眼朝外看去。
一滴汗水从眼角滑落,滴在地板上发出啪嗒的声音。
门口……没人。
汪鹏感觉自己浑身发凉,耳朵中传来一阵嗡鸣。
他在门口站了很久,铃声迟迟没有响起,客厅里静的可怕。
咕隆。
汪鹏的喉结滚动,手颤抖着放在了把手上。
咔……
门把转动,一道风从门外吹来,门砰的一声砸在了墙上。
叮铃铃,叮叮当当。
风铃发了疯一般的晃动起来。
门口空无一人,地面上躺着一张纸,上面没有压任何东西,却丝毫不受风的影响,就这么静静的躺在地上。
汪鹏鼓起勇气将纸捡了起来,下一刻风停了下来,阳台上的风铃也停止了晃动。
“这是合同?”
汪鹏看着合同上那些弯弯绕的条约,不禁有些头皮发麻。
这不单张租房合同,还是一张免责合同。
但汪鹏签了。
当他将自己的名字刻在合同上时,一股更加强烈的风突然从他身后传来,森冷的寒意从他脚底下窜到头顶,手中的纸张被风刮飞,刚好落到地面上一根未熄灭的烟头上,燃起了火焰,化为灰烬。
风停了下来,房间里依然回荡着风铃声,只是这会儿,汪鹏再也没了之前的平静。
好在,接下来并没有奇怪的事情发生,除了房子的温度莫名有些低外,汪鹏对这里非常满意。
整整两天过去,除了第一天被吓了一次外,并没有其他的事情发生。
“这天底下还真有白吃的午餐。”
汪鹏躺在床上,窗外的天空没有一颗星星,但城里似乎没有夜晚,即便到了这个时间点,天空也是一片昏黄的亮光。
签完合同后,房东再也没有出现过,那四百块钱汪鹏一直捏在手里,就怕那房东突然过来收房租。
汪鹏决定住上一个月,到时候看情况再说。
如果没人来收钱,他就把那间门口有血的卧室租出去。
“啊,这就是房东的生活吗,也太让人羡慕了吧。”
汪鹏在床上打了个滚,结果砰的一下摔到了床下。
“哎哟我的腰。”
汪鹏倒吸一口凉气,撑着地板准备站起来。
就在他眼睛扫过床底下时,心脏猛地一顿。
一双幽绿的眼睛在床底的黑暗中,跟他的视线对在了一起。
虽然只有一瞬间,但他非常肯定自己看到了。
汪鹏不敢继续往下看,他不确定那下面是什么东西,如果真是他所想的那种东西……
砰!
就在这时,客厅突然传来一声闷响。
汪鹏整个人蹦了起来,额头的虚汗滑落。
“谁!谁在我家。”
汪鹏冲着客厅大叫几声。客厅再次陷入了死寂,只有轻微的风铃声传来。
汪鹏咽了口唾沫慢慢朝门口摸去。
咚咚咚。
黑暗中的空气仿佛凝固,汪鹏矮着身子来到客厅,但客厅连个人影都没有。
叮叮当当,风铃撞击的声音突然变大,另外一边的卧室突然传来一声闷响,似乎有什么东西掉落在地上。
咕隆。
汪鹏路过客厅时将条小板凳拿在了手里,一步步朝另一个卧室靠过去。
“你疯了!我们离婚吧!”
“贱女人,你找死!”
他才走到一半,那个卧室里传来一阵争吵声,汪鹏顿时愣在了原地。
自家进的这两个贼还吵起来了?
汪鹏念头刚刚落下,房间里传来打砸的声音,女人的惨叫从房间里传出。
声音突然停下。
整个房中只剩下了风铃躁动的叮咛,以及从卧室内蔓延到门口的血液。
肺仿佛被堵住了,汪鹏嘴巴不断张合,胸口剧烈起伏,喉咙却被窒息感死死抓着。
啪嗒。
皮鞋踩在木质地板上的声音是那么的清脆,汪鹏可以肯定那个人在朝门外走来,而他此刻正在客厅里蹲着,那个男人只要出了卧室门就能看到他。
汪鹏捂着自己的嘴巴,双腿紧绷着往后倒退,尽量不发出一丝声音。
可惜事与愿违,他忘记了自己手里还有一张椅子,就在他转身时,椅子磕在地板发出清脆的声音。
客厅里的风铃声依然在响动,窗外的光透过阳台照在客厅里,将那个男人的影子拉的很长……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