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累死了。”
从公司回来之后,廖岩便如同一条死鱼躺在了沙发上,整个人都不想动弹。
不过这种天气要是不洗澡的话,估计整个人都会臭掉。
所以一阵挣扎之后,廖岩又不得不从柔软的沙发上爬起来。
“什么鬼!”
然而他才刚刚抬头,就被阳台外的那个女人吓了一跳。
因为昨天收拾东西弄太晚了,所以他并不知道,自己阳台正对着今天早上看到的那个女人家阳台。
然而,这个时候,那个女人依然披头散发的站在阳台上朝他这边望着。
这样的情景饶是廖岩也不禁觉得有些渗人了。
不过人家是个女人,难道廖岩还能报警说是性骚扰不成。
索性将窗帘拉上,眼不见心不烦,好好的泡个澡睡个觉。
昨天玻璃门外的黑影将廖岩弄的有些神经兮兮的,今天廖岩干脆不关浴室门洗澡,卧室的灯也开的敞亮,再有什么人来除非他瞎了才看不到。
将水放满浴缸后躺入水中,温热的水滋润着每一块干涸的肌肤,廖岩发出了愉悦的声音,将手机打开随便点开一个搞笑视频看了起来。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丝瘙痒的感觉再次从他的脖子间传来,一根根黑色的长发在水面上飘荡着。
“这到底怎么回事。”
廖岩怒气横生的站起来把水龙头拆了下来,里面竟然又塞满了黑色的长发。
这下廖岩自然不会觉得是上任租客的恶作剧了,这水龙头里有头发……问题只怕出在水源上。
将身体随便擦了一下,廖岩便穿好衣服跑到了顶楼。
这种房子跟小区房是不一样的,基本上都有自带的储水器,大多是自己打井抽的水。
平时都是抽井底水,用完了继续抽,虽然有些麻烦,但是能节省一大笔水费。
廖岩以前做工的时候也干过类似的事情,工具什么的自己也有,所以他便自己动手将井盖砖搬开,露出了那底下深邃漆黑的井洞。
井盖打开之后,一股阴冷的空气便从底下吹了上来,即便是这种天气,廖岩也不禁打了个冷颤。
不过他还是忍着用手电朝里面照下去。
“没有东西?”
一番查看之后,廖岩并没有发现任何东西,倒是里面的水清澈无比能看到他自己的模糊倒影。
查看无果之后廖岩也只好放弃,将井盖复原之后回到自己的房间却总感觉房间里的温度比之前低了不少。
这时廖岩突然想起那个阳台对面的女人,如果说这个女人一直都是这样盯着这边看,那她会不会认识上任的租客呢?
如果能从她那里了解到一些事情,自己或许也不用这么担惊受怕了。
想到这里,廖岩便将阳台的窗帘拉开。
只是对面的阳台这时候已经没人了,廖岩心想对方也不可能一直站在门口。
然而下一刻就在他回头时,一楼的门外却传来了一阵有节奏的敲门声。
咚咚咚。
“来了。”
廖岩只好甩着拖鞋下楼去了。
然而当他走到门口朝猫眼看去时,那敲门的声音又突然消失了。
“有人吗?”
廖岩有些疑惑的朝门外喊了一声,却没有听到任何回应。
“你……不该,来这里。”
就在廖岩想转身回楼上时,一道断断续续的宛若低语般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
“你……不该,来这里。”
声音很低沉,但能听的出是个女人。
廖岩有些疑惑的再次朝猫眼往了过去。
“啊!”
然而这一看却将他吓了一跳,一只瞪大的眼睛正贴在猫眼上朝里面望,让廖岩的心脏猛的漏跳了一拍。
“神经病啊!”
廖岩终于怒了,一把打开门冲了出去,结果却根本不见那个女人。
门外什么都没有,只有一缕掉落在地上的,长长的头发。
几乎下意识的,廖岩抬起头朝对面阳台上望了过去,之前消失的女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站在了那里,只见她嘴巴微微张合,没有声音却仿佛在说着什么。
廖岩对着女人的口型重复了一次。
“注意洞里面。”
洞里面?说的是水龙头的那个洞吗?
这个女人是不是有些神经病。
廖岩暗骂了一声倒霉,将门关上回到了自己卧室躺下。
搬家之后发生的这一切都有些太过诡异了,虽然没有提起过,但廖岩昨晚上睡在床上也总感觉浴室门口站着一个黑色的人影。
黑暗仿佛给这个房子笼罩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这里发生的一切都显得有些不正常。
廖岩觉得自己是不是应该找邻居问一问房子的情况。
只是那些邻居看到自己后都有些不想跟他过多交谈,每次都是急匆匆的找借口离开,那样子感觉就像是在躲瘟神。
躺在床上,廖岩翻来覆去睡不着觉。
第二天起来后廖岩的脸上挂着两个黑眼圈,走在路上仿佛随时都会睡着,这次他也懒得跟路上的人打招呼了,一路跌跌撞撞的走到了公司,上班的时候也是无精打采的。
从公司回来之后廖岩便站在阳台上抽着闷烟,原本搬家应该是一件好事,结果却给弄成了这个样子。
这个事情必须要解决,不然换了个地方住反而把工作丢了就得不偿失了。
于是第二天廖岩去公司请了一天假,准备回来找那个女人将事情问清楚,他觉得那个女人一定知道些什么。
然而就在他走到自己家门口时,他却发现……自己家门竟然是打开的!
难道光天化日下还来小偷了?
廖岩打了个报警电话,之后便拿起门口放着的扫把轻轻的把门推开摸了进去。
房子里非常安静,一楼因为没有放什么东西,小偷如果进来的话肯定不会在一楼,所以廖岩便悄悄的朝二楼摸了过去。
然而二楼跟他离开的时候一模一样,丝毫没有被翻开的痕迹,只是……卧室里好像总有奇怪的低语声从里面传来。
想到自己放在卧室的银行卡,廖岩也顾不得其他的,直接朝卧室冲了进去。
然而还是没有。
什么人都没有,钱包和银行卡丝毫没有动弹的躺在桌面上,反倒是卧室的灯被人打开了。
这一下,廖岩顿时想到了自己洗澡时出现的黑色头发,本以为是房子有古怪,没想到竟然真的是有人在自己家里恶作剧。
廖岩怒气冲冲的朝浴室走了过去,不管这里面的人是谁,既然白天私闯民宅,那就只能等着去坐牢,警察局距离他家不远,估计用不了多久就能到了。
然而,廖岩来到浴室之后却什么都没看到,空旷的浴室回荡着滴答的滴水声。
廖岩暗自嘀咕了一声,最后还是走到水龙头面前准备将水龙头卸下来看看。
然而他的手还没有碰到水龙头,开关却突然自己动了。
水哗啦啦的从里面流了出来,伴随着水流还有一丝根根黑色长发。
一股渗人的阴冷从廖岩的脚底升了起来。
“你……不该,来这里。”
一个低沉的声音突然从廖岩背后传来。
“你……不该,来这里。”
伴随着流水声,那道声音有些虚无。
廖岩吞了一口唾沫缓缓将头朝身后转了过去。
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正站在他身后,一双眼睛死死的睁大盯着他,手中抓着一张画着奇怪符文的白纸,竟然就是廖岩第一天从水龙头里弄出来的那张纸……
女人嘴角微微上扬,一步步朝廖岩走了过来。
脚步踩在地面的声音在浴室回荡,冰冷的空气像是一只手掐着廖岩的脖子,让他无法呼吸。
女人走到了廖岩面前,微微将手抬起朝廖岩脸上摸过去。
白色苍白的手指在廖岩的瞳孔中不断放大。
就在这个时候,楼下突然传来一阵让廖岩解脱的声音。
街道上,平时躲着廖岩的居民都站了出来,一个个对着那被押上警车的女人指指点点,廖岩站在门口脸色一片苍白。
如果不是警察即时赶来的话,他还真不知道自己会被怎么样,说起来上任的租客似乎是没交房租就离开了,到底是不是真的离开了,廖岩自己都不清楚。
回到家中,廖岩满蓝疲惫的躺在床上,浴室他这段时间估计都不会进去了,那个女人的笑脸此刻还如同梦魇般在他的脑海中回转。
揉了揉太阳穴,廖岩从床上坐了起来,刚准备起身出门散散心顺便问问房主关于前任租客的事情,他便看到了浴室门口掉在地上的纸团。
这好像是那个女人丢下的。
眼下女人已经被警察带走了,这个装神弄鬼的东西也不过是吓吓人的。
廖岩嗤笑一声走到浴室门口蹲下将纸团捡了起来。
然而……就在他抬起头时……
却在浴室玻璃门上,看到了自己身后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