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麻子这时候,突然一个闪念在心里冒了出来。他来到了楼梯的拐角处,抬头看了一下楼层,是4楼。于是他又往下走了一层,接着在走廊里大喊:“十三B!二毛子!”
然后就站在楼梯口等待,看看会不会有回应。
他听了一下,看着没动静。又下一层,再重复,刚才的动作。这次他还是选择不去看那个楼层指示的数字。
大概这样子重复到第十次的时候,王麻子又一次对着走廊喊道:“十三B!毛子!出来!”
张十三这时候突然又一次听到了王麻子的声音,然后他还是先抄起那根臂力棒,然后陈二毛也拿起了哑铃。
“王景耀!”张十三直接喊出了王麻子的大名。
见走廊尽头竟然有了反应。这让王麻子多少有点意外,于是他顺着面前的走廊往尽头的宿舍房间走去。
“张楷!”听到走廊那边张十三似乎喊了自己的本名,王麻子也喊出了他的本名。之前他们都是喊外号,几乎从来不称呼本名。这种反常让王麻子瞬间明白,他们似乎也遇到了什么事情。不过也正因为这种反常,让他知道,这个走廊是他之前出发的走廊。
此时,他看到张十三跟陈二毛两个人,手里拿着武器,走到他面前,并且又保持了一定距离。然后张十三问道:“我为什么叫十三?”
“你‘楷’字十三画啊。你妈妈不也叫你十三吗?”王麻子不假思索的回答。
这个答案让张十三放心了不少,然后还是又指着陈二毛问了一句:“那他叫什么?”
王麻子见这个阵仗,心里知道肯定不能回答“陈二毛”,要不张十三手上的家伙估计就要招呼过来了,于是说:“陈天野。他叫二毛的原因是,他刚来学校报道的时候,搞的非主流头发,耳朵边的两撮毛贼长,别提多丑了。”
听完这个答案,张十三和陈二毛都松了一口气。然后,张十三赶紧问道:“你去哪儿了?去了这么久?”
“很久吗?我觉得差不多就十来分钟吧?”
“什么十来分钟!都已经一个半小时了!我们都出去找了你一趟了!”说到出去找王麻子这个事情的时候,张十三突然想起要给林东打电话的。
于是他赶紧打电话通知了林东,告诉他4楼的档案室可能出了状况。
然后王麻子听到这里说:“啥?楼上档案室你们进去了?”
“那必没有!不过我们去找你的时候,看到门是开着的,我就看了一眼。别提了,里面简直就像被洗劫过一样。”陈二毛诧异的对他说。
“怪不得!”听到这里,王麻子明白刚才自己遇到鬼打墙的时候,去的根本就不是真正的4楼。
于是他把自己刚才的经历讲了一遍,张十三说:“第五层?所以,你看到的那个档案室是上锁的对吗?”
王麻子点点头。三个人都觉得很不可思议,更没想到的是,他们就算在这里,居然还能遇到这么奇怪的事情。
很快,走廊尽头再一次传来了脚步声,是林东。
“楼上怎么了?”林东开口直接问道。
“我叫什么名字?”张十三问林东。
林东看了他一眼,看到他手里的臂力棒和陈二毛手里的哑铃,还有穿着整齐的王麻子,立即明白了他的意图,然后看着他们说:“张楷、王景耀、陈天野,楼上怎么了?”
张十三对于林东知道他们本名一点不意外,他把之前有噪音然后他们上去查看的时候,发现档案室里已经被毁得面目全非的事情告诉了林东。
就在几人准备去到4楼档案室的时候,之前那个顾警官和肖警官也急匆匆的带着专业的工具赶到了。见到张十三等人,只是简单的点了点头,相当于打过招呼了。看得出来,他们两人最近也因为这些事情,搞的十分疲惫。
本来还想问问他们家里的情况,但看现在这个情形,张十三还是打算闭嘴,先去4楼看看再说。
几人很快就到了4楼档案室的门口,这时候,门跟刚才张十三他们看到的时候一样,还是虚掩着的。张十三和陈二毛对天发誓,表示自己没有进去过,林东点点头表示相信。众人便不再多言,直接进到了档案室里。
刚一进去,所有人都这里面的场景震惊得不行。整个档案室里,真的已经可以用面目全非来形容了。那些牛皮纸袋保存的卷宗,直接被胡乱随意的扔得乱七八糟。甚至连里面的纸质卷宗,都被扯出来,一页一页胡乱散落的到处都是。整个空间就像是在短时间内经历了一场龙卷风。
虽然档案架上有年份的标志,但是现在根本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分清楚。
这个档案室看上去,不像是现在还在使用的,到像是保管那些旧卷宗的。毕竟现在已经不太用纸质资料了。
很多档案架子都是木质的,看上去像是上世纪7.80年代的时候用的。而现在那些架子也是东倒西歪的。
这时候顾警官自言自语的嘟囔着:“怪了,这地方放的都是陈年旧案的资料,其实很多都已经录入电脑了,谁来翻这里的东西?”
王麻子听到之后说:“我上来的时候,这门根本打不开,但是听声音上面绝对不只一个人!我确定!”
“对对对!我直接是被这个声音吵醒的,感觉像是好几个人在翻东西,而且听上去,他们根本不在意被发现。要不不会搞出这么大的动静。”张十三也赶忙补充道。
“这里放的都是些什么时候的卷宗?”陈二毛开口问了一句。
“我想想……最新的也得是五年前的,老的就更早了。”肖警官回答道。
“为什么要搞成这样啊?”陈二毛环视了一圈,有点像自言自语般的问了一句。
“找东西呗……”张十三漫不经心的回答。
“那是不是也太夸张了?”陈二毛指着那些乱得甚至有点离谱的卷宗,有接着说:“找东西,翻翻就好,不至于直接把这儿弄成废墟吧?”
“这还不简单?这么乱,就是为了隐藏什么。”王麻子这时候有点显摆一样的把双臂抱在胸前,看了一眼林东说:“不管是谁,甚至不管丢没丢东西,搞这么大阵仗,那人一定不想你们这么快知道到底丢了什么,或者说这里到底少没少东西。”
的确,隐藏有很多种方式,但是在这种巨大的混乱中,想要隐藏任何痕迹和目的都很简单。就像一滴水隐藏了进了大海,在同类的东西隐藏同类是最简单的事情。而现在这种混乱就是最好的隐藏,而且故意把这里搞成废墟,一定有什么目的。
“天亮了档案部上班,非疯了不可。”肖警官小声的说。
“可不吗?光是把这收拾出来,都得好几个通宵……唉……”一旁的顾警官一边忙着手里的活儿,一边跟他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林东这时候,用他那种极其锋利的眼神,认真的扫视着整个空间。似乎想在堆积如山又混乱无比的废墟中,找的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
他想了想,然后对正在对现场勘察的顾、肖两位警官说:“你们注意看下有没有指纹,然后留意在哪个地方被破坏的最厉害。因为我猜,破坏一开始的时候一定是最厉害的,到后面,估计就只是为了弄乱,而弄乱。所以找到一开始的地方,可能对我们锁定嫌疑人有帮助。”
“其实,我有个猜想……”张十三看到他们忙碌的身影,然后有点底气不足的说。
“你说。”林东示意了一下张十三,让他说下去。
“我觉得,丢的就是我们那个房子的档案卷宗,一个12年前的灭门案,一个是5年前的那个变态的案子。正好就是放在这里的。不过我也只是猜测……”
他的话还没说完,这时候那个姓顾的警官说:“有发现!是指纹!”
听到这个话,林东扫了他们一眼说:“你们先回去休息吧,这里我们会处理的。”
这相当于就是下了逐客令,他们也不好意思一直赖着,便只能悻悻地退出了这个房间。回到楼下的那个宿舍里,只是这时候,他们真的再也睡不着了。先是王麻子刚才去了那个莫名其妙的五楼,然后是莫名其妙又被困在了一个鬼打墙的环境里。
他们回到宿舍,王麻子就说:“十三你说得对,我也觉得就是丢的我们那的卷宗。”
“偷个卷宗,直接偷不就好了,干嘛搞得这么乱?生怕没人发现?”陈二毛这时候还是不能理解这个行为。
“你傻啊!如果说,对方就是希望被发现呢?”王麻子看着他,接着说:“本来是,偷了就偷了,那么多卷宗,根本不会有人发现。但是!如果说,这个人就是希望这里被发现,希望自己偷东西的这个行为暴露呢?”
“有道理!”张十三一拍大腿!“把这儿搞成这样子,完全就是示威,你们想象这是什么地方!”
“对!而且他们找到具体丢了什么东西,甚至确定丢没丢东西,都需要时间。那么,这么打脸的事情发生了。你说,楼上几位,最近可不就得忙这边了吗?”王麻子故意压低了一点声音,神秘兮兮的说。
这时候,陈二毛睁大眼睛,然后说:“是啊!我怎么没想到呢!这就是在争取时间,或者说,拖住他们。”
“还有个坏消息,同志们。”张十三语气有点消沉,“今晚上来这么一出,那么就说明,估计没人顾得上我们几个了。”
气氛又进入了一种有点消沉的状态,不过没持续多久,就有人敲门,紧接着林东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开门,我是林东。”
张十三隔着门问:“唐力是谁?”
门外愣了一下,然后说:“我哥们,记者,开门。”
门开了,林东脸上的这时候,看上去真的有种焦头烂额的感觉,他说:“你们床垫里的东西,我们已经看过了。”
听他提到了床垫的事情,张十三还是忍不住的觉得胃里一阵翻腾,一旁的王麻子说:“那东西是一直都在床垫里吗?”
“是的,而且,是生产的时候,就在里面的。不过,坏消息是:床垫的生产厂家,现在已经找不到了。地址就在我们市郊,只是早就倒闭了。甚至场地都拆迁改造了。所以,这条线基本也断了。”林东有默默地拿出一支烟,一旁的王麻子很识相的拿出自己的打火机。
“缪师傅让我转达你们,那些东西某种程度上来说,是一种‘压胜’之物,类似一种诅咒。”林东说完了之后,看着他们。
“所以,这人是直接想诅咒我们?怪不得那么晦气,这人是谁?刘建成?”张十三问道。
“目前还不知道,因为你们这个房子的情况,你也知道。之前属于这个刘建成私自租给你们的。所以,对于他的目的,现在人没了,我们也没办法更深入的调查。”林东平静的说道。
“那么,这个房子真正的户主呢?”王麻子忍不住好奇。
林东没说话,深深地吸了一口烟,然后掐灭手里的烟,对王麻子说:“我们其实也是最近才知道,这个户主的确在国外,但是现在完全查不到任何联系方式。而且他们举家移民也有很长的年头了。”
听到这里,张十三算是明白了,现在只要能找到有关于这个房子和它背后的东西,统统都在他们不知道时候,或者地方被处理了,他们只能被动的接受。只有等事情发生,他们才会发现,并且才能意识到,自己在什么地方被摆了一道。这种感觉真的太被动了,可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如果说这是一个计划,那么一定在刘建成失踪之前,甚至更早就已经开始了。他们或许也只是这个计划的一环,所以这样子,他们是谁就变得已经不那么重要了。因为他们只需要出现,并且像提线木偶一样,被支配着,同时也脆弱得像待宰的羔羊。只要那个人愿意,随时可以致他们于死地。
“最近几天,我可能不太顾得上你们,你们几个尽量注意安全。如果不想上班的话,我可以帮你们。但是我还是建议你们去上班。可能在公司的时候,受到的影响会小一点。”林东说完这个话之后,就起身准备离开了。
事情跟他们预想得差不多,因为4楼档案室的乱子,林东也分身乏术。现在他们只能尽力自保。
等送走林东,张十三再也按捺不住了,他对陈二毛和王麻子用一种很严肃的语气说:“我觉得我们真的太被动了,一直都被牵着鼻子走。我不想再这样子了,我们得想办法自己反抗。”
王麻子看他一脸眼严肃,也没有再像往常一样嬉皮笑脸,他想了想说:“我们现在的确太被动了。而我觉得,现在与其去想为什么要害我们,不如去想怎么不被算计到,虽然很难,但是我们三个人呢。三个臭皮匠不还能顶个诸葛亮吗?”
张十三似乎想到了什么,他接着王麻子的话说:“我刚才在想,今天在床垫里,发现这些东西,那么就说明至少在我们住进去之前,那些东西就已经在那里了。只是我们不知道而已,所以,我觉得,回去我们彻底找找还有什么!”
“对!我觉得搞不好还有什么东西,而且之前我们的态度有点消极,一直都在等着缪师傅来帮忙。他有时候又联系不上,我们这样坐以待毙,可能怎么死的都不知道。”陈二毛也忙不迭的加入了这场谈话。
几人商定,等到下班之后就直接回家,然后把所有地方都仔仔细细的检查一遍,就当做是反击的第一步。不论如何,他们也不愿意再被摆布下去。
工作时间里,张十三一直都浑浑噩噩,心里一直想着晚上回家后的事情,不过好在时间很快就过了,一到下班时间,张十三就直接打卡下班了。当他回到那个他们的的出租房的时候,看到陈二毛和王麻子竟然已经都到了。
房间里的床垫已经被拿走了,但是别的东西还是好好的放在房子里。他们这时候也顾不上破坏了家具会不会有麻烦,直接开始寻找第一个下手的目标。
陈二毛一下子就注意到了客厅那个破旧的沙发,于是他说:“就从沙发开始吧!”
王麻子二话不说,直接用剪刀划开了沙发上面陈旧的皮面,随着他划开的口子,里面的弹簧、海绵,还有木质架子统统暴露在他们的眼前。他们一下子围了上去,开始搜寻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
他们几乎是把沙发直接大卸八块,找了好半天,在沙发的背后的布料和皮面之间的夹缝里,看到了一本老式的工作笔记。整个笔记本已经脏的快要看不出颜色了,看样式这个笔记本相当有时代感,王麻子使劲拍了拍上面的灰尘,才看到封面上红底的塑料封面上,有四个金色的“工作笔记”。
“翻开看看?”张十三示意他。
于是王麻子翻开了扉页,整个内页已经完全发黄、发硬了,纸张也因为年生日久而脆弱不堪。上面还遍布着星星点点的霉斑。扉页什么都没写,然后他又翻了一页,上面是用蓝黑色墨水写的钢笔字迹。有些字已经模糊不清了,而且这个人的字迹也相当难以辨认,每个字似乎都用力的挤在一起,笔画之间的空隙很小,再加上霉斑,字迹辨认起来比较吃力。
而且,本子大概就只写了前面几页,后面的绝大多数页面都是空白的。
张十三凑近了之后看到,第一页的内容大概是:
……下雨……有点难受……吃饭……花草不好……阿姨……生病了,我很想看到宇宙……下午喝茶……有点胃痛,吃了药……
阴天……光线很差……医院里……
那家的灯……对门……
这就是第一页的内容,完全没有任何逻辑。虽然字迹难以辨认,但是第一页这个完全不知所云的东西,到底想表达什么?
一旁的陈二毛忍不住说:“写的什么啊?这字也太难认了吧?”
“认字还好,这东西比天书还奇怪!”王麻子指着手里的笔记本说。
面对这毫无逻辑的文字,甚至无法关联上下文猜到具体的内容,但是张十三不想放弃。他叫王麻子往下翻,于是第二页:
7月……6月……雨……
楼上似乎有一个可爱的小朋友……还有白色……皮球和弹珠……
铅笔2角6分钱。
晚上11点55分……
我病……快……哈哈哈哈……白色的小花……
第三页也是差不多这种内容,就算是有可以完整看到的句子,但是联系起来还是不知道这人在说什么。加上极其难以辨认的字迹,张十三恨不得找个放大镜来看。他觉得这个本子在这里,一定是有什么作用的。
要不然怎么会被放在这么难找的地方。于是他又耐着性子继续看了下去,第三页:坏天气……云朵……有很多游乐园……水面上开着花……山里有乌鸦……
竹子、西瓜和大蒜……经常见的的人,他说桌子上……
水真难喝……牛奶也很难喝……我很……膝盖……
你说我的像电影……画廊里的书……
张十三几乎用尽了自己所有的阅读理解能力,去尝试理解这些话的意思,问题是,面对这根本没有逻辑的词组加短句,还有奇怪的写作方式,让他想起了大学语文老师提起的一本书《尤利西斯》。
那天讲这个部分的时候,他已经快睡着了,别的什么都不记得,就记得那书很奇怪,大概也就这种感觉吧……
王麻子这个时候翻到了第四页:早上……门口的鞋……小草和塑料……灯塔有紫色的阳光……
我想出去……你叫我……我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
森林里的碗……前面的人……
我害怕……失去了……
“什么鬼?这人该不是个疯子吧?”王麻子实在没有耐心继续看这个东西了。
于是张十三从他手里拿过这个笔记本,然后开始看第五页:太平洋的加勒比……涂上伤疤……在世界中碰撞……
木卫四……一元宇宙……
赶紧热水浴……
月球琵琶……四季……三天……我的胃……
逃跑……雏菊是自有的……
这一页明显很短。但是张十三注意到,下一页似乎有很多字,可能是因为时间太久了,后面两页黏在了一起,他废了好大劲儿才把黏在一起的两页分开。
刚一分开,张十三就倒吸了一口凉气,那种密密麻麻的字迹写满了对开的两页,但是只有4个字“逃不掉的”。这4个字,整整写了两页,一直重复,就像上学的时候,被老师罚抄听写时写错的词语。
他赶忙招呼王麻和陈二毛,当这密密麻麻的字迹映入眼帘的时候,他们二人也猝不及防的一愣。
过了一会儿陈二毛才缓缓地说:“这么看,我们似乎不是第一个逃不掉的。”
“啥意思?”
“我的意思是,逃不掉的缺一个主语啊,谁逃不掉?”陈二毛赶忙解释。
“嗷!”张十三一拍大腿,“有道理!”
他们接下来仔细的检查了这个笔记本,但是就只有这么多内容,所有的字迹都在那满满两页的“逃不掉的”那里戛然而止。
这时候还是王麻子提醒道:“别看了,还有别的地方没找呢!”
这时候,张十三才发应过来,于是赶紧开始说:“阳台上那个破电视要不要拆开看?”
“拆!”王麻子也不纠结,说完就去找工具,三个人直接来到阳台。
这是一个现在很少见的老电视,现在被他们扔在阳台上,已经蒙上了一层灰。想到之前,它自己开始播放雪花画面,这时候的王麻子动手拆的时候,心里居然涌上了一种复仇的快意。
就当他们拆开了电视后盖之后,又是令人震惊的一幕!
因为整个电视机后盖上,居然密密麻麻的被贴满了符咒,贴得密密麻麻,乱七八糟,丝毫没有章法。但这种把符咒像糊墙一样贴的方式,还是给人一种不祥的感觉。
符咒是惯用的那种黄纸,上面的符却是用黑色的墨水画的,不过看上去也有些年头了。
“MD,这TMD到底是个什么鬼房子!”王麻子忍不住骂了一句。
“那这个怎么办?”陈二毛似乎根本不想靠近那个电视。
“扔了!”张十三这时候也不想这个不祥的玩意一直在阳台上。“反正这个房子没有房主,我们随意。”
“这个扔掉不会出什么问题吧?”陈二毛这时候还是有点举棋不定。
“那你就守着它,看看里面能出来点什么?”王麻子没好气的说。
陈二毛也没再说什么,毕竟他甚至都不想靠近那个电视,几个人随后又来到了浴室,热水器打开,一切正常。
就在他们纠结要不要拆洗衣机的时候,张十三的手机响了起来。
是林东打来的,他告诉张十三因为拿走了他们的床垫,现在他们几个没的睡,他们那边有一些之前警校的旧床垫,可以给他们先用着,稍后会有人给他们拿过来。张十三表示了感谢之后就挂了电话。
然后王麻子打算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洗衣机也拆了。就在洗衣机连接进水口的地方,他们又发现了一个小小的黑色布袋。
张十三伸手把那个布袋拿出来之后,王麻子一剪刀就剪开了布袋。里面是7块弹珠大小的不规则灰白色的东西,看上去像石头,但是整体质感似乎又比石头轻一些,上面似乎还有一些细密的孔洞。
“这是什么?”陈二毛凑近了,仔细看研究着。
“有点眼熟,但是我想不起来在哪见过……”王麻子也歪着头
张十三没有说话,他只是盯着那些碎块仔细观察着,他努力的回忆自己到底子什么地方见过这个东西。
然后一旁的陈二毛似乎是受到了什么惊吓一样,猛然后退了一步,用一种有点微微发颤的声音说:“这,这……我想、想起来了!这是TMD骨灰里的骨头茬子!”
经他这么一提醒,这时候张十三也恍然大悟!对啊!之前在车里的那个骨灰盒子里不就有这东西吗?他直接一把手里捏着的东西扔掉,紧接着就是一阵恶心,胃里翻江倒海,他再也忍不住,直接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