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天歌这个问题还真不好解决。
他需要对付的是前女友的老爸变成的蚂蟥。
如果把蚂蟥弄死了，也就是把前女友的老爸弄死了，怎么说都是一条命，虽然是怪物的命。前女友肯定会怪他！而且按照蚂蟥所说，他吸血是为了供血给女儿。向天歌如何能下得了手？
但是如果任由蚂蟥吸他血，他就会被活活吸死。别人的命是命，难道自己的命不是命？
所以，我不知道该给啥意见。
向天歌也没指望从我这里得到有用的建议，可能只是为了倾诉苦水罢了。
好在，好人有好报。
在这顿酒要结束的时候，罗红居然找过来了。
向天歌顿时脸色一变。
我猜测他害怕他老婆知道何甜甜的事情。
罗红冲我笑了笑，然后对向天歌说：“刚才你以前的女朋友给我打电话，说她老爸被她现在的男朋友邓古原吸血吸死了。她也彻底跟邓古原分手了。她要去国外读书，寻找新生活。她给你打电话，但是打不通，就让我给你转告一声。”
“那……你都知道了？”向天歌忐忑地问。
“傻瓜。小两口的，有什么话不能当面说，何必猜来猜去呢？碰到困难就一起商量着解决嘛。”罗红微笑道。
“我也是怕你吃醋……”向天歌喃喃道。
“吃醋是有一点，但是我知道你的为人。许令升，我家老向的罕见病，看起来比我的难搞，但是现在已经解决了，应该不用住院治疗了吧？”罗红问我。
“是啊，恭喜二位！”我说。
“那，咱们走吧，回家吧。”罗红挽着向天歌的手，夫妻双双把家还。
看着这对夫妻的背影，我还真有点羡慕，计划着约大脸猫出来玩。
突然，隔壁桌的一个大哥走了过来，说：“不好意思啊，刚才我无意中听到你们的谈话了，说到什么罕见病专科。其实我也有罕见病，想跟你咨询咨询。”
此时此刻我的心情好，也乐得跟别人交流，便问：“你有什么症状啊？”
大哥叹道：“我的身上总是莫名其妙出现很多抓痕，像自己做梦时抓痒抓的，抓得特别厉害，经常抓出血。但是我明明没有抓，我还把自己的指甲都剪秃了。”
“是不是你女朋友抓的啊？”
“也不是。真是稀奇。抓得遍体鳞伤。特别吓人。”
“我看看。”
大哥挽起袖子，胳膊上的确有好处又长又深的抓痕，肩膀上和后背上也有不少。的确像是指甲抓的。
我笑道：“你这恐怕不是什么罕见病，而是皮肤抓痕症，也叫做人工性荨麻疹，是皮肤血管的过敏反应，毛细血管受到刺/激而破裂，产生抓痕。”
“我以前也是这么想的，但是……”
他脱掉外套，露出胸膛，胸/前居然有一道抓痕拼成的字：雪。
“这可不是人工性荨麻疹吧。”
“我去，真夸张！你这玩意儿咋来的？”
“唉，说起来就话长了。有时间听我唠叨么？”
“有啊，老板，再来四瓶啤酒！”
大哥自述叫郭江东，是一个普通的上班族。
罕见病的起源可能要从一次兴趣班培训开始。
……
那一天，郭江东和邻居一起送孩子去少年宫上兴趣培训班。
邻居叫叶正希，也是打工人，平常混币圈，经济条件应该比郭江东好。
平时都是妈妈接送孩子。
但是最近郭江东的老婆出差了，叶正希的老婆生病了，担子就落在了两个丈夫身上。
也算是让孩子妈妈好好休息休息。
“你很累么？”叶正希问。
“何出此言啊？”郭江东问。
“我看你老是弓着背，脸色也不好看。”
“生活压力大啊！被生活压弯了腰呗！”
“不会肾虚了吧？”
“放心，韭菜生蚝都不少吃。”
“哈哈哈哈。”
其实郭江东也觉得很疲惫，肩膀总是很酸痛。
不过他平常没注意。
听叶正希这么一说，他觉得肩膀上的疼痛开始展示存在感了。
他摸了摸自己的肩膀，说：“扛起一个家，肩膀当然累啦。你老婆的病咋样了？”
叶正希苦笑道：“不咋样，要继续化疗。她不肯去，到处找老中医吃中药。真是急死个人。”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
少年宫人声鼎沸。
里面有各式各样的教室。
每个教室都有很多孩子。看起来像是在学校。
孩子培训一上午。
郭江东坐在教室外面的椅子上玩手机。
四周不停传来打鼓的声音，弹吉他的声音，吹笛子的声音，读英语的声音。
郭江东想起了他的校园时代。
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
而叶正希不停地打电话。
他时而眉飞色舞，时而愁眉苦脸。
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可能是在工作。
很多家长都跟叶正希一样，没时间休息，抓紧时间联络工作业务。
郭江东不想跟他们一样连轴转。
他需要休息。
肩膀的酸痛越来越明显了。
他时不时地给自己按摩肩膀，有机会的话，真想去尝尝专业按摩的滋味。
但是这种地方总是给人带来不好的联想。
叶正希挂掉电话，走到郭江东的长椅面前，说：“老郭，帮我看看孩子啊，我出去有点事，去去就来。”
郭江东问他：“你干啥去？”
“一点私事。”
“什么私事？自己的孩子都不管不顾了啊。”
“事关一个家庭的稳定和谐大事啊！下次你有事情，我帮你看孩子。”
郭江东见叶正希鬼鬼祟祟的，肯定不是干什么好事。
一个小时后，叶正希回来了。
郭江东感觉他整个人神清气爽，红光满面，明显十分亢/奋。
但是有点过度亢/奋。
郭江东笑道：“你这是谈成了一笔大生意吗？这么高兴？要请客吃饭啊！”
叶正希春风得意，说：“的确是去谈了生意，但是没有挣到钱。”
“没有挣到钱还这么高兴？”
“这个生意讲究的是过程，不讲究结果。”
“什么生意啊？”
“生意完了货还在，买卖双方都愉快。”
叶正希的这句顺口溜有点突然。
郭江东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后来郭江东才知道，原来叶正希见缝插针，跑出去大保健去了。
郭江东暗叹，叶正希不愧是时间管理大师，一边带孩子，一边叫小姐，两不耽误。
后来他又跟叶正希一起送孩子去少年宫。
叶正希又跑出去了。
郭江东对叶正希说：“你在外面鬼搞，就不怕你老婆知道啊？”
叶正希说：“其实她知道。”
郭江东惊道：“我去！她知道？她不砍死你？”
叶正希说：“唉，她现在的病情越来越严重了，根本没有办法正常地夫妻生活。但是我又有需要，所以她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也是不到万不得已，也不会出去。事实上我每次出去，都会跟她汇报。”
“吹牛吧，这种事情也汇报？”
“这你就不懂了。每个家庭有每个家庭的独特的运作方式。如果你老婆得了我老婆的病，你也会这样的。哎呀，我这话有点不吉利，不好意思，不要往心里去。”
“没事。”
“反正呢，只要不影响家庭和谐稳定就行了。”
郭江东心想，叶正希还真不把自己当外人，这种话也说。
他劝道：“那你也得控制个度。有老婆还出去找小姐，肯定影响夫妻感情。传出去的话，也不好听啊，而且你们还有孩子。”
叶正希说：“我知道。”
“难道你老婆心里就没有一层隔阂？我不相信。如果我是你老婆的话，我肯定气得要死。”
“刚开始也是有的，岂止是隔阂！更是心魔！后来经历了很多事情，就慢慢学会正确地认识了。”
“你们牛逼！”
“反正这种事情发生在你身上的时候，你就会知道了。我看你也是满身的邪/火无处发/泄，要不要哥带你去潇洒潇洒？”
“算了吧。我家可是有河东狮的。”
其实郭江东有点羡慕叶正希，觉得他非常潇洒。
而他自己向来安分守己，从来没有鬼搞的心思。
其实偶尔他也要招待客户去KTV。
他跟同事会给客户点陪/唱小姐。
只不过他主要负责赔笑，端茶倒水。自己根本没有时间精力去享受。
身体上和精神上都没有出过轨。
又一次送孩子上学，叶正希问他：“有没有兴趣玩三人行？”
郭江东问：“三人行？必有我师？”
叶正希坏笑道：“就你有文化！我说的3/P！是一个熟悉的妹纸，服务很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