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山坡圆圆的顶部,像是一座坟;而这些 “纸菊花”是坟前的花圈——我们不知道秦晴为何突然会有这种联想,可是从她脸上的闪过的一丝惊恐中,我隐约觉得,这座山坡好像不是什么吉兆。
秦晴又看了看那座圆形的山坡,努力镇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说:“郑旭刚才那番话,让我忽然想到中亚地区几千年前的一种古墓。
那里的贵族死后,会耗费巨大的人力,把一个山头修成半圆形,然后再从下面把那个山头掏空,而掏空的部分,会用来做墓室,不仅如此,他们还会在山顶部分种上树。
这种墓葬方式非常奇怪,只在几千年的前的中亚出现过,而这种墓究竟是如何修建的,至今都是一个未被解开的谜团,即使以现在的技术条件,要把一个山头顶部修成圆形、 并把其内部掏空,都很难做到,但那时的中亚人,却不知用什么方法,造出了这样的墓。当然,只是极少数的贵族,才有能力建造这样的墓。
据说这种墓极其可怕,如果有人进过这种墓,当他出来后,便会产生一种强烈的幻觉,什么幻觉呢?就是一见到水时,就会觉得自己是条鱼。
一旦出现这种幻觉的人,见到水就会往里面钻,而且那种幻觉非常强烈,以至于人无法抵御,因此会把自己活活淹死。我知道一个最极端的例子,就是三个欧洲的考古学者,在中亚的某个山区发现了这种墓,他们还试着找到了洞口,并进去探索了一下。可当他们出来后,就产生了那种强烈的幻觉,一见到水,就觉得自己是条鱼,而且会把脸埋进水里。
三个人刚出来坟墓后,见到一条小溪,他们马上把脸伸进水里,其中两个人活活溺死,只有一个人比较幸运,被路人及时发现而获救。但从那之后,那个幸存下来的考古学家,再也不敢独自面对任何水,他还特意找了一个助手,二十四小时陪着自己,当自己万一产生幻觉、把头埋进水中时,那个助手可以及时相救。而他生活的环境中,更是尽量避免接触水,当洗澡时,助手会用喷头为他喷洗,而日常饮水,都是用吸管从瓶子里喝。
但他最终还是没逃过被淹死的厄运。
有一天午夜时分,他肚子疼醒了,便起来准备上厕所,而助手就睡着旁边的床上。恰好,屋里有个脸盆,助手洗完脸后,没及时倒掉,而脸盆里的水很少,只有几厘米深而已。
虽然是这极少量的水,但还是让那个考古学家产生了强烈的幻觉,他把脸埋在脸盆里几厘米深的水中,让自己窒息而死。当助手醒来时,发现那位考古学家的尸体已经变得冰凉了。
这件事在欧洲的考古圈子里流传极广,很多圈内人都知道这件事,但有人信、有人则不信,这三位考古学家的离奇的经历和死亡,更加激发了考古学家们对中亚那种古墓的兴趣。随后,又有几个 ‘不信邪’的考古学家,再次找到了那个中亚古墓,并且也进去了,但他们的结局却只有一个——那就是出来不久之后,都先后自溺而死。
他们有的跳湖,有的跳河,甚至还有的淹死在自家洗手池里。经过这一系列的事件之后,所有的圈内人都几乎相信了这种传说,虽然他们也试图用各种现代科学理论去解释这种诡异的现象,但却很难自圆其说。
我接触的一位德国考古学者、曾亲口告诉过我,他的导师就是因为不相信这种传闻,便独自一人去探索那种中亚的古墓,在回来的路上,就自溺而死了。而他导师临死前,只在日记上留下一句话, ‘那些传闻都是真的,但我已无力抵抗’,从那之后,就再也没有考古学家敢冒然前往了。
我以前对这种传说,还是半信半疑,但自从咱们经历那么多诡异事件后,我对这种传说就越来越相信了。还记得我曾经说过,这一带的土语,有一种特殊的颤音,从语言系统上,这里和中亚有着某种关系,而眼前圆形的山坡,也正好和传说中的那种中亚古墓有关,这应该不仅仅是种巧合。”
大家又都暂时沉默了,看着远处那个怪异的树林和山头,我心头也陡然升起一股寒意。如果那个山坡是一座坟墓的话,那么这些菊花,还真像是坟前的花圈,这个喧闹的公园里,竟然有一座神秘而阴森的坟墓?这是一种多么怪异的违和感。
正当我们回味秦晴讲的这些时,郑旭扭头往周围看了看,并用纤细的手指,撩了一下耳后的头发,微微皱了皱眉,好像猛地想到了什么似的,突然站起身来,往旁边的那丛菊花走去。
这次她没在意旁边有没有人发现,而是直接掐了一朵菊花走了回来,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谁也不知道她为何又要掐朵菊花,之前不是已经掐了几朵放在王同随身携带的包里了吗?如果想要看的话,直接从包里掏出来也就是了,怎么又摘了一朵呢?
等回来后,郑旭做了一个更让我们意想不到的举动,只见她掏出打火机,开始烧那朵菊花,而那朵菊花也像是纸一样被点燃,很快变成灰烬,那种燃烧的气味,也和烧一张纸完全一样。
“这种菊花真是一种天然的花圈,它完全像是纸扎的一样”,秦晴在旁边有些惊骇地说。
郑旭没说什么,只是手指搓了搓那种菊花燃烧后的灰烬。和那种玫瑰花完全不同的是,这种菊花的灰烬里,并没出现那种红色的颗粒。
而张大军则连连摇头说:“我完全无法了解,一朵正在盛开的鲜花,怎么可能没有一点水分呢?世界上任何活着的有机体里,应该都会有水分的,要不然它体内的生命机能,根本无法正常运行。”
“也许它根本就不是什么花”,秦晴忽然说了这么一句。
“什么?不是花?这明明就是一朵花?连当地人也说这是花了,你怎么说它不是呢?”,我本能似的反驳道。
而秦晴则不慌不忙地解释道:“还记得你们在那个小树林的经历吗?那个林间空地一夜之间就不见了,因为空地上出现了很多 ‘模拟树’,仍然真假难辨,这是由于树林里的地层很特殊,那里有一种诡异的东西,可以模拟任何形态的物质,它们既然可以变成树,怎么就不可能变成这种菊花呢?”
我知道,郑旭每天晚上,都会把我们当天的经历报告给王教授,秦晴对我们的经历之所以如此了解,肯定也是从王教授那里听到的,但她这短短几句话,就像是一根棒子,瞬间把我敲醒了,是啊,根据我们以往的经历,很容易就能推测出秦晴说的这些,可我怎么没想到呢?
又岂止单单在那个树林中有这种现象呢?风凯所在那个模拟空间中的花花草草,极可能也并非是真实的,而是模拟而成,我们还知道,那种神奇的模拟,并不单单是外形类似,而是能真的变成要模拟的物质。
秦晴见我们好像明白了她的意思,便接着讲下去:“其实,那种种的变化、模拟,肯定都是有人在后面操纵的,我们要了解到底是谁在背后操纵的,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才比较重要,而不要仅仅是把注意力放在这种花的本身上。我刚才说了,这种菊花极可能是被模拟出来的,因为真正的花朵,几乎不可能具有这些怪异的特性。”
我们都觉得秦晴说的很有道理,但只有郑旭却连连摇了摇头。
“难道我说的不对?”秦晴有些诧异地问郑旭。
郑旭没有立即回答,又用手指搓了搓那朵菊花的灰烬,并让王同从包中取出一朵菊花递给她,郑旭把那朵菊花紧紧攥在手中,过了一会后,张开手掌,又看了看那朵已经变皱了菊花,这才反问了我们一句:“怎么分辨一种物体是被模拟出来的?”
听郑旭这么一问,我忽然想到在树林里的那一幕——她紧紧地抱着那种模拟出来的大树,而那种模拟出来的大树,对人体的频率很敏感,在郑旭的拥抱下,很快就“现出了原形”,而消失不见了。
想到这里,我便试着回答说:“是不是用人体的频率,就能分辨出来,就像是你在树林那样”。
郑旭点点头:“嗯,对,不过那只是一种分辨方法,还有一种方法,就是用燃烧的方法。虽然模拟出来的东西,从外形到内在结构,和真实的几乎没有任何差别,但毕竟它是模拟出来的物体,所以,当发生燃烧时,那种模拟出来的物体,极可能会消失不见,而很难变再直接变成灰烬,比如说,那种奇怪的玫瑰花,就应该不是模拟出来的,而是真实存在的一种花朵,虽然它的性质极其诡异。”
我这才明白,刚才郑旭为什么烧那朵花、还把那种花紧紧攥在手中了,其实她那是在验证这种菊花是不是被模拟出来的,其实在秦晴之前,郑旭就已经猜测这种菊花是不是模拟出来的了。
而接下来,郑旭说出了这种菊花另外一个惊人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