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验证自己的说法,郑旭一扬手,又把一团卫生纸掉下去,而那团卫生纸也一样,往下飘了三四米后,再次悬浮在那里,而不再往下落。至于郑旭说的什么“独立的空气系统”?我还真是不太了解。
但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前面已经没有路了,只有这个怪异的圆井。我们不是猜测我们进来的那个石缝、和西面的夹道相通吗?可一钻进来后,我就完全失去了方向感,不知道我们这是往哪个方向走,而小李和蒙老爷子究竟在哪里?
“我要赶快回去,这里很危险”,郑旭的话非常突兀,我们三个——包括王教授在内——不知道郑旭为何突然这样说。
“我们不是进来找小李和蒙老头的吗?可现在连他们的影子都没见到,难道就这样回去吗?”王同很不解地问。可没想到郑旭只是语气很坚决地说了句:“我们出去后再细说,这里决不能久留,这里很危险。”
郑旭此刻一脸的严肃,然后用手在手枪上按了一下,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她那个动作应该是打开了手枪的保险,虽然我不知道她究竟发现了什么,但从郑旭这一系列的反应上看,我们的处境好像非常危险。大家也都不再多说什么,赶紧往回走,而郑旭这次是在最后面,而且不时的往后看,好像要防止可能从后面出现的攻击。
出来的过程倒是很顺利,等我们到了裂缝口时,我们用对讲机联系了一下,留在洞口的秦晴他们,就用郑旭的那种方法把裂缝打开了,当我们从石缝里钻出来时,发现外面已经是漆黑一片了,而郑旭依然没多说什么,只是说这里危险,要赶紧回去,搞得大家都一头雾水。
在急急忙忙往回走时,我心里不免有淡淡的失落,因为我们这趟进去,并没有看到小李和蒙老头,除了发现那个山洞里有个奇妙的平原外,其他算是一无所获。在往回走时,郑旭走在最后面,手里仍然拿着那把手枪,边走边警惕地扭头往回看,等进了县城的城区后,郑旭才把手枪收了起来,长长地舒了口气,脚步也放慢了很多,大家也稍微放松了些。
“那咱们晚上就不再找小李和蒙老爷子了吗?”,我还是忍不住问郑旭。但郑旭好像边走边在出神地思考着什么似的,似乎没听到我的问题,等我想再次问时,郑旭却忽然悠悠地说了一句:“他们也许已经出来了。”
郑旭这句话一出口,我们所有的人都停下了脚步,而每个人吃惊的表情,仿佛瞬间定格在脸上。“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呢……他们怎么会出来呢?”我说话都有点结巴了。
“嗯,咱们可以先去蒙老爷子的饭馆看看去吧”,郑旭虽然声音不大,也很平静,但她的语气却很笃定,好像对自己的推测很有信心似的,看来我们彻底跟不上郑旭的思路了。
我们满怀狐疑地往蒙老头饭馆走去。
因为蒙老头的饭馆就在小县城的东北,所以,我们走了几分钟后,就到了蒙老头饭馆的门前。在饭馆门前的灯光下,那两头石狮子依旧威武地守在饭馆的大门两侧。
有四个人,正在饭馆门口打扫,这好像很反常,这不年不节的,怎么忽然在晚上打扫起来了呢?
“请问,小李和蒙老爷子在饭馆吗?”秦晴走到一个正在扫地的人面前问道。
那人停下来打量了我们一下,因为秦晴的口音已经透露了我们非本地人,所以他用口音有点浓重的的普通话回答说:“小李和老板刚回来,老板好像喝醉了,小李还让给老板煮了碗汤,让他喝了醒酒,你们是老板的朋友吧,我带你们进去?”
听完那人的话,我们都呆住了,而郑旭则不动声色的摆摆手说:“谢谢,不用了,既然蒙老爷子喝醉了,那我们今天就不打扰了,明天再说,这么晚了,你们为什么还要打扫饭馆门口呢?”
“小李说,我们明天一大早,饭馆就重新开始正常营业了,所以今晚才赶紧打扫一下。”原来是这样,这个饭馆已经停业好几天了,为什么突然选在明天开业?这个时间点太怪了。
当我们往宾馆走时,我本来还想问郑旭,但却因为疑问太多了,一时间竟不知道从何问起,看着大家都不说话,想必他们的心情此时应该和我差不多。
我们走在这个小城的主干道上,路边只有稀稀疏疏的几盏路灯,投下昏暗的光,因为白天下过雨,所以晚上有淡淡的雾气,整个小县城更透出来一种诡异而神秘的气氛,这种气氛让我感到很压抑,好像进入了一个恐怖的梦境中,虚幻而又真实,当这两种互相矛盾的感觉交织在一起时,让人感到强烈的不安和恐惧。
而当走进宾馆灯火辉煌的大厅时,看到现代化的装潢,我好像才从那种笼罩着坟墓气息的阴暗中挣脱起来,这座现代化的宾馆,就像是我们对抗各种怪异的堡垒,也是小城中最让我们安心和放松的地方,虽然之前有隐形人的侵入,但最终还是被我们防御住了。
当大家再次集合到王教授房间里、而秦晴做完例行性的安全检查后,我们才彻底放松下来。这时我才感到浑身的肌肉酸疼,瘫坐在沙发上,已经没了一丝力气,但头脑却依然很兴奋,而胡梦仍旧很贴心地为每个人倒了杯水。
“郑旭,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现在该好好讲讲了吧,尤其是你怎么知道小李和蒙老头已经出来了呢?我真有点相信你能掐会算了。”我靠在沙发上,有气无力地看着郑旭说。
郑旭微微一笑,仍然用她不慌不忙地语气,开始讲了起来:“其实,张教授的那句提醒很重要,因为这里的所有生物,都会那种敲击声特别敏感,既然我推测那个组成裂缝的石头是生物,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敲击声当然也会对它起作用,事实也果然如此,当然,这也更加反证那个组成裂缝的石头是生物了。
我虽然不是学生物学的,但刑侦科学毕竟是一门复杂的交叉学科,当然也会涉及一些生物学,曾有一个最诡异而奇妙的案件,就涉及到生物学,现在想想,那个案件和今天的那个石头裂缝很有关系。
那是发生在上世纪九十年代初的一个案件,当时美国一位最著名的收藏家忽然暴亡,那位收藏家是全球最著名的艺术品收藏家,在他的藏品中,尤其是以画作著称,无论是中国古代绘画作品,还是西方绘画大师的原作,都被这位收藏家大量收藏,这些画作随便拿出来一件,都是价值连城,但他的此类藏品,竟高达数百件,从数量到质量,都没有任何收藏家能与其相比。
当然,那位收藏家为了保存这些画作,也不惜血本,他不但为这些画买了巨额保险,还为这些书画定制了一个特殊的保险箱,令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是,这个保险箱的设计者和建造者,并不是保险箱专家,也不是什么顶尖的锁匠,或是其他相关专家,而是一位生物学家——找一位生物学家设计保险箱,并且是全世界最顶级的保险箱,这恐怕是最令人无法理解的行为。
这也许和那位收藏家的背景有关——他曾经读过一个生物学的学位,而在搞收藏之余,对世界上各种保险箱也有很深入的研究,因此,他本身就算是一个保险箱专家。
但在找生物学家设计那个保险箱前,那位收藏家曾先后历过两次保险箱被盗事件,在两次被盗事件中,分别有一副毕加索和梵高的原作被盗,算是损失惨重,而保存这些名画使用的保险箱,都是世界上最顶级、最安全的保险箱,但还是被盗了。
这也难怪,所谓“家有巨富,必招盗贼”,因为那位收藏家收藏的画作价值太高了,必然会吸引世界上最顶尖的盗贼,不惜一切代价去偷盗。为了让自己的画作不再被盗,那位收藏家就想造一个世界上永远无法破解的保险箱,于是,他就找了一位生物学家帮他设计了一个,然后几乎把自己所有最珍贵的绘画收藏,都放到了那个保险箱里,看来他对那个保险箱特别有信心,但从那之后,他的画就再也没有被盗过。
而那个帮他设计保险箱的生物学家,不久便心脏病突发死了。
虽然有几次盗贼试图打开那个保险箱,但都没有成功。那位收藏家便得意洋洋地宣称,他的那个保险箱,是世界上最安全的保险箱。可当他暴亡后,他的儿子必须要打开那个保险箱,以处理、查点里面的藏品,但那位收藏家死得太突然了,所以他根本没来得及告诉儿子开那个保险箱的方法,他儿子不得不请世界上最顶级的保险箱专家,帮他把保险箱打开,但清了很多专家、用了各种方法后,仍没能成功。
于是,最后,那位收藏家的儿子,不得不想方设法,终于找到了那位生物学家的学生,在那位学生的帮助下,收藏家的儿子才成功把保险箱打开,并且把那些价值连城的画完整无缺地拿了出来。
那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保险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