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吗？”
“老欧叔，我俩明白了，您辛苦了。”
董梁拿出烟要递过去，老欧赶紧拦下我们摆摆手：“我知道你们为啥来，杀不了龙也不丢人，这毕竟是造孽的事儿，你们以后跟着我就是了。”
“好！”
老欧带着我们登记造册、领取生活用品，等把宿舍弄好，已经过了中午。
他索性带我们吃了饭，只等去天池熟悉工作。
下午，食堂响起闹铃，众多汽车工从广场启动，往山上的天池驶去。
我们跟着老欧坐在摆渡车里，沿着山路驶向天池。
早晨我和董梁只借着汽车，远远看过阿尔山天池，当坐着摆渡车真的来到天池，却往往不是我以为的那样！
整座天池是砂锅状死火山，镜面湖泊刚好就位于锅底平面，环形山谷葱茏茂密、层叠错落，俨然原始松林。
随着我们的摆渡车越走越近，煞风景的一幕出现，环形火山口周围支起几十根水泥柱子，五米高的电网将天池完全隔离，前后分布着出入口。
汽车工凭借证件鱼贯进入天池！
我们沿着火山口内部盘山公路驶向天池，盘山公路最底层是一排五六层高的环形饲养楼，它们像圈子一样，牢牢套着泓明如月的天池。
大楼像一个圆环似的罩在天池上，四通八达的天桥和索道从楼体伸出，无数轮房在天池上巡回往返，一派热闹景象。
看见老欧过来，站在天桥上的工人停下手里的活打招呼：“欧主管，您怎么来了。”
“注意安全，”
我们跟着老欧从二楼的巡回口走进天桥，脚下的天池距离我们至少十米高，每个工人都拿着一个方形木桶，里面放满了未知生肉。
“好了，可以开始装货了。”
老欧下令后，我们脚下平静的天池忽然像水开了，咕噜咕噜往外冒气泡，野兽吼叫声音由远及近，渐渐清晰起来，
一阵机械齿轮轰鸣，跟湖面不相上下的大型铁笼从湖心缓缓升到水面。
我定睛细看，那圆形大笼被分割出无数小型铁笼，里面关满了各种尺寸和颜色的蛟龙。
它们被饲养了接近两三月，早就知道自己的命运，一见笼子外面的工人，眼睛露出惊恐害怕的神色，吓得蜷缩成一团。
一些工人拿罐头瓶粗的镇静剂刺进笼子，蛟龙挣扎几下就被镇静剂麻晕，工人们随后拿着钢叉把司机后车厢的空笼子取出来，晕乎的蛟龙连带笼子一起被关进车里。
检查完牢笼安全，卡车落锁开走。
这一番动作一气呵成，一点也不拖泥带水，工人们就这样忙活了一下午，几百条蛟龙很快被清空，只留下空空荡荡的笼子。
我们可以想到，等待它们的，恐怕就是被屠宰的命运！
“你们知道我们怎么取蛟龙了，等晚上再跟你们介绍怎么养蛟龙。”
夜晚，饲养楼的高射灯在天池扫过湖面，激起波光粼粼。
我们跟在老欧身后，再一次来到天池，只不过这一次没有去天桥，而是站在天池岸边看戏。
汽车轰鸣而至，工人抬下来几百个黑色笼子，那笼子里是各种各样的蟒蛇。
“它们是兴安岭深山的野蛇，为了维持最大收益，我们找的都是身长在四五米左右的大蛇，如果是过小的蛇，一般是养大后才会投放进去。”
老欧说完，工人已经开始行动，他们把打了镇静剂的蟒蛇挑进长条笼子，关上笼子的刹那，放入一颗镂空的银球，里面存放的就是化龙草。
老欧拿起一支崭新的银球，里面的化龙池开出鲜艳的花朵，老远就能闻见芳香。
“光有这些化龙草球还不够，我们把天池内壁全都种满化草，这样一整池水就成了一个化龙池，可以更快得把蟒蛇催化为蛟龙。”
“这个过程少则一个月，多则三个月，等最后一条蟒蛇催化为蛟，我们就会通知喜荣商行来收取蛟龙。”
“老欧叔，你在这儿那么长时间，就没有产生过恻隐之心？”
我走在湖边问向老欧，他一听这话叹了口气：“它们想活命不假，可我们也想活命啊，到这里来的兄弟，哪个不是冒着巨大风险，大家都是为了生存，也没什么好说的！”
“不过，我倒是真听说过有工人犯了错。”
“大概在一两个月之前，一个工人不知道抽了什么风，觉得蛟龙可怜，私自趁着取蛟龙的机会，打开铁笼子，那五条蛟龙顺着天池的地下河逃走了。”
“这个工人自己知道闯了大祸，把这件事报告给我，老板可是发了大火，用傀儡术找了很久也没找到。”
“据听说是到辽东半岛去了，出了大兴安岭我们的势力就不广了，也就没去抓回来。”
“所以说，我奉劝你们俩，有恻隐之心那就喂肉的时候多喂一点，让它们吃好喝好上路，可千万别做这种傻事。”
老欧说完不再说话，他说的这件事倒是和营川坠落五条龙的案件是吻合的，兜了一大圈子，原来坠蛟的秘密在这儿呢。
“明天再带你们去熟悉怎么种化龙草，先从给熟练的工人打下手做起，别眼高手低。”
我们点头哈腰满口答应，跟着摆渡车回到工人村。
不知道怎么回事，甘泉山庄外面忽然下雪了，白白的一层雪铺满密林。
我俩打开暖气炉子，坐在壁炉边烤火。
“这个时候，斯容他们估计已经去鄂春市了，我们两个得找机会混进甘泉山庄，打探打探这老宅的底细。”
“这个先不着急，咱俩在喜荣商行做得太出格了，还是安稳半个月在说吧，老费和老墨跟着她们三个，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我主要是好奇，他们是怎么把化龙草量产的，我神农豢龙氏最多也就同时种植过一百多株化龙草。”
“按照甘泉山庄的蛟龙数量，不算养在天池内壁的化龙草，他们转化一次蟒蛇要用掉上千朵化龙草。”
“我想知道，他们用的究竟是什么方法。”
我拿起酒杯，抿了一口酒揶揄道："不用想也知道，鲜卑豢龙氏为了效率，绝对不是什么好方法。"
“我更担心的情况，是鲜卑豢龙氏所做的一切，这些恶果会在十几年后报应到普通人身上！”
“这话这么说？”
我有点好奇，连忙追问过去，他拿起酒杯一饮而尽，似乎有无尽苦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