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头哥，不是说蛟龙骨很珍贵吗，怎么这仓库里有那么多蛟骨！”
我装作好奇，拿出一包烟塞给前面的痩高个，他看在这包烟的份上，打开了话匣子：“物以稀为贵，你们懂不懂。”
“白塔沟镇几大贸易行全都属于同一个人，这个人就是白塔镇贸易协会会长，他拥有绝对定价权。”
“我们这样跟龙骨贩子说，也是为了实现利益最大化。”
“要是龙骨卖便宜了，连穷人都可以用得上，我们的龙骨就属于低端产品，稍微富裕的人肯定不屑一顾。”
“可我们要是卖高价，就可以将龙骨包装成尊贵的享受。”
“现在的人有钱了，就喜欢搞个特殊化，我们要价高反而卖的好，连龙骨贩子都反映，要价越高，买的人就越觉得值得。”
“当然了，贸易行联手，可不只是垄断龙骨价格市场，还能防止外人破坏市场。”
“这怎么说？”
见老梁发问，他们两个可得在后辈身上逞逞能：“世面的龙骨每节没有低于300的，假如有外人也来争夺市场，我们就以低于100元一节的价格倾销出去，直接在市场上耗死他们。”
说完这些话，大头和舀子贼兮兮看着我俩，又补了一句：“当然了，这一点，龙骨贩子永远都不会知道。”
“各大商行的经理对外只会说龙骨稀少，猎杀一条就少一条，价格只会越要越高。”
我看这两个人年纪不小，应该在喜荣贸易行干了好长一段时间，才知道那么多。
“大头哥，俺还是脑筋转不过来，俺小时候得弱病，是俺娘花了一年的积蓄，给卖了一小节龙骨。”
“俺从那个时候就知道，蛟龙的确是杀一条就少一条，你们就不害怕把咱大兴安岭的蛟龙全都杀光吗！”
老梁编了一个童年经历，想探探这喜荣商行到底有多少龙骨，他一说完两个喽啰马上露出鄙夷神色：“得得，你啊也别在这儿白活了。”
“我这么跟你说吧，出了东三省，蛟龙的确是杀一条就少有一条。”
“那只要大兴安岭的龙骨贸易行没有倒下，蛟龙要多少有多少。”
大头说完不尽兴，又神叨叨伸长了脑袋：“几大商行背后的老板叫董森。”
“这位董总神龙见首不见尾，我们也只是听曹主管提起过，他的家族在兴安岭已经绵延了几千年了，可以说整个大兴安岭都是他家的天下，哪怕是政客，也要给他家几分面子。”
“董家祖上是夏朝禹帝封的豢龙氏，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给迁出原本宗脉，来到大兴安岭守护禹嗣龙脉。”
“人家天然就拥有《豢龙十二术》，猎杀蛟龙当然不在话下。”
“他们好像有一种东西叫化龙草，可以将蛇短期内迅速催化为蛟，阿尔山天池就是我们的化龙池，蛟龙要多少就有多少，价格当然随我们自己定。”
“而且人家现在还跟东瀛道术世家合作！”
这两个傻叉终于说出了我们关心的话题，我赶紧加把力气，装作不信直摇头：“这里面咋还有东瀛国的事情，你们不是诓我俩刚的吧！”
“我诓你们对我有啥好处，我跟你说，会长董森的娘就是土御门老首尊的女儿，叫什么土御门真祀，连他自己也要娶土御门家下一代了。”
“听说这个女子是土御门老首尊的孙女，土御门勋泽。”
“两家从民国时代就开始交好，至少合作一百年了吧。”
老梁听完这些话，眉头紧皱强忍着怒气，下一步就要发作出来了。
鲜卑豢龙氏不但不尽扶正龙脉之责，反而利用手里的权力牟取世俗利益，甚至跟东瀛人联姻勾搭，这多少令人不耻。
“你们干什么呢，我让你们熟悉工作，不是让你们闲聊，信不信扣你们工资。”
曹主管拿着小本本进来，一看见我们几个说话，劈头盖脸骂下来。
这一天，我们得到的信息已经够多了，我俩趁着仓库工人吃饭的功夫，两个人飞快逃回田前卫家。
老费看见我们进来，赶紧把门关上，神色一片焦虑：“出大事儿了？”
“啥大事儿啊？”
我和老梁不解，难道比我们遇到的事情还大！
“我跟着那些酒肉朋友进了喜荣商行，金经理跟龙骨贩子说了一件事，他说骆驼峰新出现一个化龙池，只要把蛇放进去就可以催化成蛟龙。”
“他们还说，未来三个月都准备把龙池跟龙骨商人共享，这一来二去，所有的龙骨贩子都财迷心动，他们早就赶到鄂春市去了。”
我和老梁一听，那驼峰天池很明显有问题！
“龙池肯定是假的，只有阿尔山天池才是正儿八经的化龙池，我估计是董森为了搅浑水，才这样设局。”
“我也是这样想的，蒋教授的力量，不足以抵挡这些龙骨贩子，我们得去帮他。”
我眉头紧皱，这董森看来真是急眼了，居然想出这种馊主意。
“我们也打听到几大贸易公司的主人，是豢龙氏董森，也是他们老董家的人。”
“还有个更劲爆的消息！”
“土御门卫玄的女儿居然是董森的娘，也就是说董森这小子，是土御门卫玄的外孙。”
此话一出，满座惊诧。
他们最多以为，鲜卑豢龙氏跟土御门合作了，却没想到居然是儿女亲家，连血脉都搅合在一起了。
“合着，这土御门老儿，是您的亲戚啊，那可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打一家人啊。”
老贼鼠吸溜着黑梨在一旁调笑，气得众人翻了好几个白眼。
“要真只是为了获取利益，他们大可不必联姻，恐怕土御门家和鲜卑豢龙氏，有更高的利益诉求。”
老梁坐在炕上，脸色没有一丁点血色，陈扶余见他那么难看，赶紧走过去拍拍他肩膀：“你也别太担心，我们不是越查越清楚吗了？”
“要不，咱们分成两队！”
“老费、老墨、我和斯容，我们四个人去骆驼峰帮蒋教授。”
“你和老梁返回喜荣商行，说不定真能找到更多线索。”
陈扶余说完大家都表示认同，当前我们没可能专注查一件事，只能双管齐下。
两队人互相交换完意见，又回到喜荣商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