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都怪我老贼鼠有眼无珠，居然把大兄弟当成来挑事儿的了。”
“你看看我，眼睛小，心眼儿也小起来了。”
“不知道大兄弟混哪个口子，居然能拿到那么好的货色，兄弟们去的时候，也只剩下这些刚化蛟的大蛇。”
“你这可是正儿八经就差过龙门的海蛟啊。”
老贼鼠说话时，眼睛紧紧盯着我手里的照片，看来蛟龙骨对他的诱惑可不是一般大啊。
“那可不行，我要跟你说了我的门路，你给我半道儿截胡了咋整！”
听完我这句话，老贼鼠嘴角扯出一丝笑，赶紧把三个人请进药铺。
走进铺子，一股浓重的药味儿扑进鼻孔，说好听了是一间药铺，说难听了其实就是江湖郎中租了个门面，进点药材装点门头，背地里不知道干什么勾当。
他招呼一个伙计出去看着摊子，这才跟我们开口说话！
“各位别见怪，这龙骨在当今的东三省可是紧俏货，哪个药店私下都愿意收这样的东西。”
“你别是诓我们吧，这一路上我们遇见那么多药铺，人家可都说没有龙骨。”
我继续试探他，想让这老贼鼠吐出更多线索，他看就我们三个人在场，索性放开了讲：“也就是你们，我还愿意说一句实话，你们光明正大去问，谁跟你们说实话啊。”
“大部分药铺明面上都做合法生意，因为龙骨早在十几年前就不让卖了，可耐不住龙骨疗效好啊，滋阴补阳、跌打损伤，就没有它治不了的病。”
“你们要这样问，有没有蛇骨，他们肯定就告诉你——真心要就先付定金，这才能带着你们去看。”
老贼鼠一幅点醒众人的得意样儿，看来附近的药铺子都不干净啊！
“不是说不让卖了吗？你咋还光明正大吆喝啊！”
“我这不是卖的假货吗？”
他傻笑着挠挠头，也知道自己卖假龙骨不地道。
“这些就是普通的蟒蛇骨头，把我抓起来，我就说卖的是蛇骨，顶多关几天就又放出来了。”
老贼鼠还真不浪费他那张脸，做的事儿真鸡贼。
“不过，我可是有真龙骨的，只不过不可能摆出来让大伙儿看。”
马上就能问出他进龙骨的上线了，老墨在旁边旁敲侧击道：“要照你说，龙骨就那么金贵。”
“那是当然了，龙以脊骨算价格，一节大概是十个大团结，我那一条小蛟龙20节，可是出了两千元才买到手里，一转手卖了6千元，倒也翻了三倍。”
“我翻了两倍卖，那都是厚道的，要真是碰到老字号，不给你翻个十倍，那都对不起你自己找过去挨宰！”
“我打算，过几个月再买一条卖出去，还能赚得更多一点！”
老贼鼠提起他过往的经历，眼睛都眯成一条线了。
“哎，大兄弟，你们这一条蛟要卖，能不能卖给我啊。”
他果然在这里等着我们呢，说那么多，就是为了让我们知道龙骨有多赚钱，好劝我们把龙骨卖给他。
“可以啊，我们本来也是想把龙骨卖给药材铺，你开个价格，要是合适我们就卖。”
“你那一条蛟龙，保守估计有50节，加上全须全尾，好歹在一万块。”
老贼鼠报的价格肯定是最低的，老梁和我们来之前，托警署系统内行打听过了！
十几年的龙骨贩卖，早就有了一定的地下标准：
猎杀活蛟龙的卖家叫首头，坐地起价的中间商叫腹头，下端零散贩子叫尾头。
首头见名不见人，江湖有其传说却不见其人。腹头常常跟首头有一定关系，可以拿到第一手货源，然后坐地起价把持龙骨市场。
相比前两者，尾头是龙骨贩卖的下游，龙骨到了它这手里已经成了天价，尾头当然不会吃亏，层层加价起来，他自己也不吃亏。
这三个阶层垄断了龙骨买卖，共同制定出龙骨的价格标准：
五米以下属于蛟蛇，按照骨节数量x单价来卖;十米以下属于幼龙，价格是骨节数量x单价的4倍;十米到十五米属于中龙，价格是骨节数量x价格的8倍。
老梁说过，蛟过百年长一节，超过十五米的蛟龙至少有60节，一般有价无市，而且轻易捕捉不到，想买还要看和首头的关系。
我们这条蛟龙可是有四十节脊骨的中蛟，按照内行给出的价格，从中间商手里批发至少在3万2，他直接砍了三分之二，心不可谓不黑。
“老贼鼠，中龙价格可是数量x单价的八倍，算起来至少得3万2！”
“想买龙骨还想破坏行内规矩，这可不地道啊。”
老梁说完这句话，老贼鼠眼睛一转，马上扇了自己一耳光，赶紧给我们赔礼道歉：“嗷呦，我今儿总算是碰到行家了。”
“那您这一条蛟龙，一般小户儿也买不起啊，我一年的利润也才一万。”
老贼鼠已经掉入我们预设的圈套了，老梁又加了一把火：“这样吧，你把你的上线介绍给我们，卖了以后送你两成。”
"真这样？"
两成就是六千四，那可是一条小型蛟的利润，他只牵线搭桥就能拿那么多钱，激动地喜笑颜开，连连答应！
“那我可得谢谢这位大兄弟了。”
“不过我一个人儿说了也不算，我去问问上线，他确定要了，我才能告诉你们他的来头。”
“你们三天后再来，那个时候就有准信儿了。”
“一言为定！”
三个人返回盘山县招待所，沈斯容和陈扶余两个人也从外面回来，几个人打算把搜到的线索整合起来。
“你们先说！”
我冲沈斯容使了眼色，她拿出一个文件夹说道：“749和威福德都把资料送来了，我把土御门卫玄的资料整合了一下。”
我翻出出文档资料，土御门卫玄的信息映入眼帘：
土御门卫玄，男，东瀛国阴阳神道社首尊，出生于1900年，至今已有87岁，是最后一代公卿贵族土御门佑佐的嫡传子。
他年少聪慧又长相俊美，深得待嫁闺中女子的喜欢，只不过他志不在此，一心修阴阳神道，到成年时已经是佛道双修的阴阳师，风头一时无两。
只是当时东瀛维新后，阴阳师道被废黜为迷信道学，遭到当时官方的压制，这也造成他不被官方承认，只能在民间百姓那里获得信奉和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