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太害怕了......”余尔挤出几个字来。
余子江无奈地笑了一声,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你这也太善良了。”最后他憋出了一句话。
“有些人会以德报怨,有些人会以怨报德,什么人都有。”汤凌晨吐槽道。
“不过白锐佳这样屡屡越界,她该不会是疯了吧?”余子江说。
“她肯定是疯了。”汤凌晨说。
“没想到这事对白锐佳刺激那么大。”余子江摇了摇头。
“行了,我们也不要在这待着了,眼不见心不烦。”汤凌晨从余尔面前站起来,抖了抖蹲麻的腿说道。
“待会我去找校长反应一下,赶紧把着墙推了。”他接着说。
“如果他动作太慢,我就直接请我爸帮忙,让他在他的工地里直接把一台机器开过来推墙好了。”汤凌晨是在气头上,才会说出这样的话。
汤凌晨的继父是个做房地产的老板,要不是实在太生气,他绝不会这么如此高调。
“走吧,我们先回教室。”余子江拍拍余尔的肩膀。
她点了点头,三人便一同回到了教室里。
他们不知道,刚刚所发生的一切都被易衷看在了眼里。
易衷在警局和姚楠大吵一架之后,开着汽车疾驰去了学校。没想到她刚刚走到操场,就看到了这不可思议的一幕。
她看到那面写满白字污言秽语的墙,也看到了余尔绝望痛哭的样子。
易衷心里真的很不是滋味。
余尔实在是太可怜了。
她刚想要上去帮余尔一把,没想到汤凌晨和余子江先她一步冲了上去。
易衷立马停下了自己的脚步——事情似乎变得有趣了起来。
余子江激动地替余尔反驳所有人的质疑,他指手画脚甚至破口大骂。
汤凌晨则轻轻把余尔搂着,直到最后挺身而出。
余尔被汤凌晨带离人群的时候,两个人的手很自然地互相握着。
这个身材高挑挺拔的男孩,为了安慰余尔,甚至愿意蹲在她的膝下。
这样看起来,汤凌晨与余尔的关系,与余子江和余尔的关系有所不同。
在易衷看来,一个似乎融着更加亲密的爱,一个不过是单纯的友谊。
易衷皱了皱眉头,似乎若有所思。
她就站在远处,仔细观察了一番汤凌晨的身材,男孩个子很高,至少也有一米八,他身材不错,小腿和手臂上的肌肉若隐若现。
而且这个男孩的脸,对情窦初开的女孩有绝对的心引力。
易衷随即拿出了手机,拍了好几张汤凌晨的照片。
最后易衷在学校里多呆了一会儿,径直回了家。
今天她与姚楠吵了一次架,实在是不想回警局面对着尴尬的局面。
第二天,易衷还要与姚楠外出查看案发现场的调查情况,她对姚楠的气还没有消尽,两人要是共同出警,之间的气氛一定有种莫名的奇怪感觉。
没办法,毕竟还是同事。
易衷全当姚楠不存在算了。
即使发生了如此令人气愤的事,余尔还是想往常一样上学。
这些年来,她似乎已经习惯了被人厌弃。余尔知道,逃避只是无用功。
最后一节晚自习的下课铃打响了——
余子江草草写完作业本上的最后一个答案,边意犹未尽地看着自己经过一通复杂过程求解出的答案,边收拾着书包。
他缓缓从座位上站起来,却仍然沉浸在自己对答案的验算里。
“天,这答案怎么是错的,亏我还算了这么久。”余子江还是发现了答案的错误,他赶紧重新拿起了笔,将答案一通涂掉了。
余子江觉得不甘,花了这么长时间算得的答案怎么是错的呢?
他再一次陷入了对数学题的冥思苦想里。
手上收拾书包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这步开始就是错的。”余子江扶着下巴沉思了一会儿,犹犹豫豫地往上划掉了几个步骤。
“所以根本就用不着这么复杂的计算,我就是想太多了。”最后余子江终于恍然大悟,知道了自己的问题所在。
他用了太过于复杂的计算方法,导致了最后计算结果的出错。
当他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之后,余子江利落地写下了最后的答案。
计算方法很简单,答案也很简单。
余子江迅速在脑海里验算了一遍,这下答案的倒推是完全正确的。
他看着作业本上被自己画得乱七八糟的步骤,最终简单的答案被挤在角落里,忽然觉得有些心酸。
不过,他终于是松了一口气。今天的学习任务也完美完成了。
等余子江再抬起头,看到了余尔整好走出班级门外的背影。
“哎——”余子江深吸一口气,他没有大喊住余尔,却顺手将桌上书本一收,跟着追了出去。
余子江不能让余尔自己回家,最近实在是太不太平了。
再加上,余子江今天刚听说了白锐佳曾经雇人伤害余尔,他更不能让余尔单独行动了。
余尔的脚步很快,余子江刚走出教室,就看到她的身影嗖一下拐进了楼梯口里。
余子江赶紧跟上。
因为在那道写错的数学题耽误了一些时间,楼梯口的人流高峰期已经过了,昏暗的楼梯上,只星星散散走着一些人。
余子江看见了余尔沿着楼梯快步往下走的身影,正想要一下叫住她。
“余——”余子江的嘴才刚刚张开,却被眼前的情景一下噎住了。
女孩刚拐过楼梯的拐角,忽然脚步变得轻快了起来。余子江能透过她轻轻斜着的脸庞,看到她满脸会心的笑。
余尔的眼睛里仿佛有种不一样的光
女孩是被什么东西吸引住了,她加快脚步,迫不及待地一下子跳下楼梯去,站到了另一个男孩的面前。
“汤凌晨。”余子江如同触电了一般,在原地打了一个冷颤。
汤凌晨比余尔高了一个头,男孩俯视着女孩,也会心一笑。
忽然之间,余子江感觉自己的心脏像被啃噬般疼痛。
余尔和汤凌晨没有多说什么话,而是并排沿着楼梯继续往下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