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让我看看你们道家,到底有几斤几两!”
释妙静浑身散发着金光,右手倒持禅杖,于身后一横,声若惊雷,响彻天际!
“少废话,放马过来便是!”
楚明夷两道剑眉拧在一起,语调极为冰冷。
话音刚落,释妙静提气纵来,手中禅杖绕着腰际,一个横扫,那身形也随之旋转。
这一棍,用尽他全身的真气,而禅杖袭来惊涛骇浪之势,竟在空中拖出一条金龙之影。
“嗷!”
沉闷的龙吟在空中响起。
地面上的人,眼中都露出了惊骇至极的神色。
“居然修出龙象了吗?这也太恐怖了吧。”
“楚师傅这下恐怕危险了,就算在这地面,我都感觉到那强大的气浪了。”
“难道佛法之深,真的要高于道家吗?”
楚明夷看着空中那一条巨大的金龙,周身传来极为强大的威压,而那棍势凶狠凌厉,若是被打中,只怕是有死无生。
虽然他想纵身离开,但棍势实在是太快了,根本也来不及。
却在那千钧一发的时机,楚明夷左手在身前一个结印,将体内周天的清气全都汇集在脚底。
“瞬移术!”
眼看禅杖摧枯拉朽地轰来,楚明夷一声大呼,身影立刻消失在原地。
释妙静这一棍落空,身子朝前扑去,眼中是竟惊异无比,他实在想不通,为什么楚明夷会瞬间消失在原地。
而就在他疑惑间,忽然感到身后磅礴的清气包围,就听楚明夷一声厉喝,“白龙刃!”
回头见楚明夷悬在身后数米的高空,手中长剑狠狠劈落下来,剑身上牵拉出一道巨大的闪电,而那道剑气,形成一个白龙之影,轰然朝他头顶砸落!
“又是龙象,原来道家也有龙象的!”
“这招实在是太快了,我根本都没有看清,楚师傅是怎么消失在原地的?”
“看这白龙之影,与那金龙之影,也是不相伯仲,刚才释妙静用尽全部真气,使出金龙棍势,却落了空,估计这一招,他必然无法接下。”
白龙凌空砸落,在空中划出一道灿烂耀眼的轨迹。
释妙静在那千钧一发的时刻,竟然丢掉了禅杖,双手合掌,盘腿立在空中。
“金刚佛像!”
一个浑厚而悠远的声音,从空中响起。
他的身上,溢出灼灼的金光,而转瞬之间,整个身体竟然化为一尊塑金佛像。
“轰!”
一声巨响,白龙之影砸在那佛像上,爆发出万丈光芒,一阵极为强大的余波朝空中散开。
众人极为震惊地看着一幕,纷纷议论道。
“这剑气,能不能攻破佛像啊?”
“看样子,好像被挡住了,那金刚佛像属实强悍。”
“居然能在这个时候,还能抵御这一招,不得不说,这和尚本领确实高强。”
楚明夷此时也是精疲力尽,耗尽了全身的清气。
他右手提着长剑,冷眼看着空中那一尊佛像,而片刻之后,就见那佛像竟然裂开,而佛光中的释妙静,居然吐出一大口鲜血,从空中笔直坠落下去。
楚明夷旋即飞落到他的面前,用长剑指着释妙静的头颅,“你这个金刚佛像,来自金刚经,不过你并不是诚心向佛,所以才会被我的白龙刃攻破。”
释妙静勾起头颅,满嘴鲜血,却还是面上露出笑容,“我输了,楚明夷,你道家功夫确实厉害,你要多少钱,我给你就是了,佛道本一家,何必下死手?”
楚明夷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冷眼看着他,“给我多少钱?”
释妙静眼波一阵闪动,冷眼看着他,“五十万,不,一百万!”
楚明夷眼中依旧冰冷,却说道,“不够。”
释妙静眼珠一阵转动,又忙说道,“我的钱全给你,那个箱子里,一共有三百多万,全给你,只要你放了我。”
楚明夷依旧目光定定看着他,再次说道,“不够,你伤害文兰村所有信徒的心,在华国多个寺庙欺骗所有的香客,再加上释果柱师父的一条性命,三百多万,根本不够。”
释妙静有些慌了,目光环视着周围的群众,皱眉道,“那你说,你要多少?我想办法都弄给你。”
楚明夷冷冷一笑,竟淡淡一句,“我要你今生困陷牢笼,不见天日,在狱中一直忏悔,偿还佛祖对你的恩惠。”
听见楚明夷这么说,那远处的一直站着的妖艳女人,望了一眼身旁的所有行李包,竟是转身开始逃跑。
“闫怀钦,给我抓住她!”
楚明夷一直低头看着释妙静,厉声说道。
闫怀钦立刻冲上前去,将那个女人按住。
释妙静抬眼看着楚明夷,眼中闪动着难以置信的神色,他忽然怒道,“楚明夷,你别欺人太甚!”
楚明夷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目光定定看着他,“欺人太甚?你杀害释果柱的时候,可曾有过手软?一个老僧,你还有一点悲悯之心吗?”
释妙静目光扫向周围,面色有些焦急,“是,我承认我是喝酒吃肉,又破色戒,不守清规,但是释果柱是自己脑血栓发作,他的死,跟我有什么关系?”
他这话说完,楚明夷竟也没有回话,而是指诀掐出,开始透视他的大脑。
在这之前,释妙静一直自恃有着心经顾全神识,楚明夷始终都无法通过‘相’术窥探他的大脑。
楚明夷曾经尝试过各种方法,增强清气的强度,但都无果,而就在昨夜,他反复观阅心经之时,终于得到这种心法的破解之道。
原来,‘相’术之所以一直都无法透视他的脑子,是因为心经中的心法,将他的思维语言全都封存在心内。
楚明夷的心脏周围,此时产生了一种强烈的感应,那感觉,就像是一种微弱的电流,萦绕在其周围。
“观自在菩萨,行深波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
楚明夷长剑一直指着他的头颅,定定看着他的眼睛,口中念动了心经的经文。
释妙静眼中慌乱,想要避开他的目光,而楚明夷却用剑尖对准了他的脖子。
忽然之间,楚明夷的神识之中,浮现出那一晚的情景。
释妙静一个人躺在床上久久没有入睡,一双圆眼在黑夜中不断地转动着,他心中想着,“这释果柱,看样子身体状况越来越好了,没个三五年,肯定也死不了,我的婷婷还等着和我一起去国外享受生活,看来不下手是不行了,反正现在这个庙的契约已经到手了,只要手法干净一点,应该没有人会知道是我杀的。”
想到这里,释妙静打开了那个用来唱梵音的播放器,开始录制自己的鼾声。
“要不是这楚明夷在这,我下手也要方便很多,这厮看我的眼光总带着猜疑,真是给他脸了,我行走江湖这么年,要是被你看穿,我也别混了!”
释妙静一边躺在床上,录着鼾声,一边心中想道。
将鼾声录好了以后,释妙静又将被子弄出一个隆起,做出一个人形样式,然后就将播放器打开,轻手轻脚出了门。
他的厢房在佛堂的左边,而释果柱的厢房在右边,在经过佛堂的时候,他看了如来佛祖一眼。
就是这一眼,他脚下忽然生了一个趔趄,绊在跪拜的蒲团上,而身子朝前倾倒,撞在放香烛的桌子上,发出一声响动。
也就是这个响声,惊动楚明夷从床上爬起,想看看庙里发生了什么。
然而,楚明夷那个时候,早就对释妙静起了疑心,竟是直接去了他的厢房,看见被子仍然隆起着,鼾声如雷,他也就没有继续查看。
这个时候,释妙静已经轻手轻脚,用一根铁丝,挑开了释果柱的门栓。
释果柱还在熟睡之中,完全没有意识到,释妙静已经阴沉着脸,朝他轻轻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