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巧云说：“我是响尾蛇，我说的身份其实都是假的，我也不叫王巧云，我叫曹巧云。我老家是赤峰的，说起来挺可悲的，就我一个人，带着女儿和我妈过，离婚了。”
我说：“你咋想起来要重出江湖的呢，你这女儿都有了，不能好好过日子吗？”
“说心里话，日子太苦了，要是好过，谁也不愿意干这种刀口舔血的买卖。我想着干一票成了直接就翻身了，就算是我不得手，他俩得手了，得到的钱也够我们三口人过下半辈子了。就这么想的。”
“不杀人难道就活不下去吗？”
“活不下去，太苦了，孩子营养不良，长得又瘦又矮，我也是没办法。在我们那地方，尤其是蔬菜，根本吃不到。孩子严重缺钙，经常腿疼，抽筋，看了心疼。”
“你当杀手是继承你父亲的衣钵，还是？”黄影问。
“我是继承的我舅舅的，我舅舅是个杀手，但是他没有老婆，我从小就是和舅舅一起长大的，走南闯北，也见识了不少。说白了，我给我舅舅当了十几年的演员，毕竟没人带着自己的女儿去杀人，他带着我，成功逃脱了很多次围捕。同时，他也把杀手的心得体会都传授给我了。”
我说：“当杀手还有心得体会吗？”
“有，而且很重要。那就是尽量用最简单的办法去杀人，能一刀捅死，就不要用毒。刀子拔出来随便扔到河里就找不到了嘛！用毒的话，痕迹会很多。但是杀你不一样，必须用毒。”
“你打算怎么杀我呢？我的意思是，怎么接近呢？”
“只能是一点点来，我可能会先去电视机厂，我会成为一个很能干的工人。一边赚钱，一边找机会吧！”
黄影说：“你要是到了电视机厂，可能就不会想着杀人了，既然能做个合格的女工，为什么非要当杀手呢？”
“我要是不答应杀张千载，我又能通过什么门路进厂呢？你们要知道，不是谁都能进厂当工人的，现在当个工人有多难你们不知道吗？”
黄影点点头说：“好吧，我理解了。张家帮你进入电视机厂，然后你找机会杀了张千载。”
曹巧云说：“是这样，现在我出事了，我妈和我女儿可怎么办啊！”
说着，她竟然哭了起来。
我说：“你别急着哭，你知道我张千载是做什么的，我不会在乎你鳄鱼的眼泪。你要杀我，又对着我痛哭流涕，有什么意思吗？”
“对不起，真情流露。”她擦了擦眼泪。
我说：“你的演技确实不错，现在好了，我要是毙了你，好像有点不够人性了。我是不是还要帮你管你老娘和女儿啊？我要不要把他们接到青城养起来啊！”
曹巧云说：“那样最好不过了。”
我呵呵笑着说：“你想得倒是美啊！”
“但你要不答应我，我是不会说更多的，包括我不会替你指认张家。你杀了我算了。”
“你不指认，难道花蝎子和军刺就不会指认吗？你不要忘了，进入囚徒困境的是你们，不是我。”
曹巧云说：“他们也会和你谈条件的。我可以指认他俩，但是指认张家，你必须答应照顾我妈和我女儿，不然我宁可死也不会说半个字的！”
黄影说：“你先说谁是花蝎子和军刺吧！”
这时候，莫仕哈从外面进来，在我耳边说：“大哥，不用审了，那边都招了，都指认这个女人就是响尾蛇。但是他们对她并不熟悉。”
我呼出一口气，站了起来，我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理解。你既然不配合，我就只能去问问那两位是不是配合了。”
莫仕哈看着曹巧云一笑说：“没等我们审问呢，那两位抢着要立功，要坦白，要求从宽。”
省下这两个都是四十来岁的中年人，干脆我把他俩放一起了。
一个叫龙秋丽，一个叫郭振。
两个人都有共同的特征，就是都有着不错的身材。龙秋丽消瘦一些，郭振看起来更壮。
龙秋丽说：“我就纳闷儿了，我们三个都是那种看起来很平凡的人，怎么会被你们注意到的呢？”
郭振说：“还用说吗？肯定是张家人泄密了。张家人要是没泄密，怎么能抓这么准！直接就把我们三个一网打尽了。我们也没住一个地方啊！”
我和黄影都不说话，就这样看着坐在老虎凳里的两个混蛋。
龙秋丽说：“你们先说说，到底是怎么抓到我们的，我就纳闷儿了，怎么就这么准呢！”
黄影说：“你们当秘调局是吃干饭的吗？查你们，还需要费什么劲吗？从辫子朝的时候就开始留意你们的前辈了，之后你们的传承一直都在秘调局的掌握之中，你们现在一起跳出来，来到了冀州，你们会来做什么呢？大案不言而喻吧！”
龙秋丽说：“你快别吹了，还辫子朝的时候就关注我们了，你咋没从唐朝就开始关注呢？”
黄影说：“因为唐朝时候还没有秘调局呢！还有，我告诉你们，我们知道的远远比你想的更多，别忘了我们是做什么的，打探消息是我们的专业。你们就那么自信，在平时生活中没有留下一点蛛丝马迹吗？”
我说：“你俩谁是谁？”
龙秋丽说：“我是军刺，他是花蝎子。我俩平时不在一起，这次我俩打算一起干活，所以这次行动我俩是搭档。杀你太危险了，俩人配合成功率会高很多。”
我说：“打算怎么杀我？”
“肯定是用刀，我也想用枪，但是我知道，用枪连接近你的机会都没有。想不到的是，还没开始行动，就被你给抓到了。”龙秋丽说，“我他娘的就不该接这个任务，不接的话，我这时候还在家里老婆孩子热炕头呢。”
花蝎子说：“谁说不是呢，真他娘的失败。我知道你很厉害，但是没想到厉害到这种程度。看来我爹说得没错啊，钱多的活尽量不要接，钱多意味着风险大，杀一个钱多的，肯定比杀十个普通人更危险。是我图省事了，认栽！”
我说：“你俩想过没有，这次可能就要死了啊！”
军刺说：“死也没办法，本来打算干一票大的就金盆洗手的，也是想的太理想化了。”
黄影说：“说说吧，和张家到底是怎么勾兑的，我要的是细节。”
军刺说：“可以说，但是我俩商量好了，有个要求。那就是能不能不要弄死我们，让我们充军也好，毕竟我们还没开始实施犯罪就被你们给终止了。我们可以去西蜀充军，去打那群野猴子。我想蜀王也需要我们这样的人才吧！”
我一拍案子说：“你们当西蜀是啥地方了？你们想去就能去的吗？还充军，当兵是多么光荣的事情啊，被你们一说，好像当兵和坐牢是一个等级的一样。你们没听过吗？一人参军，全家光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