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完了之后立即大声说:“此言差矣!人有时候就会走入误区,觉得一些事比自己的命都重要,有时候是事业,有时候是爱情。这种想法很危险,在这个世上,没什么比自己的命还重要。记住我的话,不给你亏吃。以后多爱惜自己的命,这才是意义的基础。”
王澜说:“张千载,想不到你对生命的理解这么透彻。”
我叹口气说:“我见惯了生死,自然理解的比你多一点。”
我说见惯了生死可不是吹牛,我从小就跟着师父去给人办白事,怎么死的都有。在小时候我就意识到,人要是死了,也就真的死了,也只剩下一个名字还在。关于他的一切都变得没有了真正的意义。
王澜说:“大家都说你张千载冷血无情,杀人如麻,看来传言不实!”
我立即说:“那是别有用心之人造谣,要是我是那样的人,陛下怎么可能用我?我可是个忠勇之士。”
王澜这时候也叹了口气,她说:“也不知道我还能不能出去,我要是能出去,我决定出去走走,我要去旅游。我想去吐蕃看看布达拉宫!”
我说:“没必要,你可以去蓉城看看上清宫,反正去哪里都是去,蓉城会更舒服一些。据说很多人到了吐蕃呼吸都是问题,你确定自己受得了?正所谓是,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活在世上,让自己舒服一点才是正道,那些动不动就挑战极限的人,做的都是无意义的事情,全是吃饱了撑的。就说那些登山的,你爬上珠峰顶端又能咋样?能证明啥呢?你到底给人民带来了什么意义呢?还是给自己带来了什么意义呢?还不如躲在家里吃个鸡蛋,喝杯牛奶,然后睡一觉来的实在。”
王澜笑着说:“张千载,我发现你是个极端的实用主义者。”
我说:“人活着就该实际一点,少一些幻想,少去碰一些人为制造出来的价值和意义,比如翡翠和钻石。”
王澜说:“那人就只剩下柴米油盐了,岂不是很无趣?”
我说:“不,文化和艺术是不可或缺的精神食粮,比如小说,比如诗歌,比如电视剧,比如话剧这些,都是必不可少的。我从来不反对文艺,我反对的只是虚假价值。”
“你家里有古董吗?”
我笑着说:“我偌大的伯爵府,一件古董都没有,我不信那玩意。我的墙上连一幅画都没有,我不觉得挂上一幅画就有文化了,倒是挂了不少空调。”
王澜捂着嘴咯咯笑了起来。
我不可思议地说:“这有什么好笑的?”
“我发现你不仅不是杀人如麻的刽子手,你还是个很有意思的人呢。”
我这时候问:“你家里的钥匙,除了你,还有谁有?”
王澜想了想说:“我有,我弟有,我父母也有。别人就没有了。”
我说:“田野有可能从你弟那里复制钥匙吗?”
王澜摇着头说:“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我弟喜欢和田野在一起,田野又是配钥匙的,应该有机会吧!”
我在心里想,这个田野的嫌疑很大啊!
我和眼镜蛇回到王家老宅的时候,三个人正在吃火锅呢。
我们回来了,坐下一起吃。
我说:“刚才我去看王澜了,她也说不出到底谁想陷害她。”
王鹏说:“别查了,肯定是我。不然我怎么可能看得到发生的一切呢?那段时间我都快疯了,我脑袋都是混乱的。”
我说:“怎么混乱?”
“昏昏沉沉,不停地胡思乱想,脑袋里就像是在放电影,我睡觉也睡不好,醒了也像是行尸走肉一般,有时候别人和我说话,要说好几遍我才能反应过来。大脑就像是短路了一样。”
我说:“要是这样,说明你精神已经出了大问题。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好几年了,就是从连环杀手开始杀人之前开始的。”
我说:“所以你认定这个杀手就是你,对吗?”
“没错。”
“那么最近感觉怎么样?”
王鹏说:“最近觉得清醒了,不像是以前那样。”
“那么你是怎么考上大学的呢?”大金牙问道。
“我也不知道,虽然我脑袋昏昏沉沉的,但是学习从来没有落下,我看到的东西就像是幻灯片一样在脑袋里播放,全都记得住。考试的时候,只要检索就有了答案。”
“这倒是个很厉害的功能。”眼镜蛇说,“王鹏,你是个人才啊!”
王鹏说:“不过这大脑总停不下来,我每天都感觉很疲惫,精神萎靡。也就是从我姐被抓之后,我一天比一天清醒。人也精神了很多。”
眼镜蛇说:“这是天赋啊!王鹏,你的天赋要是用在正经地方,前途无量!”
我吃完之后就喊眼镜蛇出去。
上了车,眼镜蛇说:“去哪里?这天都黑了。”
“去找黄影!”
“人家早就下班回家了。”
“去她家里找她。”
黄影住在城郊的一栋民宅里,她家里养了很多花,有夜来香,有菊 花,还有月季。
月季据说就是牡丹,只是叫法不同。我不管那些,反正我管它叫月季。
进了屋,黄影的父母给我们端了茶水。
黄影穿着一身睡衣,翘着二郎腿趾高气昂地说:“怎么还追家里来了?”
我说:“怎么搞得像是我在求爱呢!”
“我可没那么说。”
我小声说:“我来找你是有事请教,你帮我分析一下是怎么回事。”
我把王鹏的事情说了之后,黄影很明确地告诉我说:“他有超忆症!”
我说:“你早就知道!”
“是啊。”
“是啊?那你为啥不告诉我?”
“这是王鹏的隐私,我只告诉你对案件有用的信息就可以了,超忆症这种病挺折 磨人的,王鹏的精神分 裂,多数是因为超忆症,而不是睾 丸缺失。”
“那他为什么最近又高觉清醒了很多呢?”
王影想了想说:“我也觉得很奇怪,我一直在考虑这件事,我排除了大量的可能之后,我觉得,王鹏在这三年多里,应该是中了毒。”
“中毒?”
“没错,可能是一种可以令他致幻的毒,王澜被抓之后,下毒的人停手了,于是,他逐渐清醒了起来。”
我立即大声说:“你怎么不早说?”
“我也是刚想到这里,这不是你就来了嘛!你还怪我?”
眼镜蛇在一旁和稀泥:“你急什么,我大哥并没有怪你,他只是为案件殚精竭虑,过于紧张了。我替大哥给你道歉,我看你叫黄老邪算了。你说话怎么这么邪呢?”
大金牙笑着说:“我们老家管这个叫摆邪!”
我说:“对不起,我只是太着急了。这就有点奇怪了,下毒,要是有人下毒,是谁下的毒呢?现在查的话,还查得出来是什么毒吗?”
黄影说:“凶手很狡猾,停药太久了,查不出来了。不过从王鹏的反应看得出,他大概率中的是曼陀罗素之类的天然毒药。”
我嗯了一声说:“好吧黄老邪,我知道了。”
“我必须提醒你,我不叫黄老邪,我叫黄影。”
“好吧黄老邪,我们就告辞了。”
黄影站起来指着我说:“张千载,你,你这个死太监。”
我笑着从黄家出来,上了车。
我对眼镜蛇说:“立即查查在金陵哪里能买到像是曼陀罗素这样的毒药。这案子好像有了方向,只要抓住一条线,一点点往前倒,就一定能够水落石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