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查清楚这件事,我就开始了解更具体的情况。
我有个关系很好的朋友,叫罗刚,在刑警队工作,虽然我知道,他不太方便透露什么情况,但我还是想从他身上旁敲侧击的搞到一些信息。
为此,我请罗刚吃了顿饭。
俩人一见面,罗刚就直言不讳的让我有话赶紧问。
“怎么,就不能单纯的吃顿饭?”
“不可能。”罗刚摇了摇头:“你不是那样的人,说吧,这次又有什么事?”
“金什写字楼三号楼,跳楼。”
“这事跟你有什么关系?你怎么什么都打听?”
罗刚跟王冲不是一个圈子的人,一直也不认识,我把自己和王冲的关系说了一下,罗刚就释然了。
这事罗刚没有经手,不过他倒是知道。
事情和我之前了解的情况,没有什么出入,王冲当天正常来到工作室,一天几乎都没有出门,一直到下午,他一个人从工作室的步梯上楼,然后爬到了天台。
三号楼一共有十三层,那么高的地方跳下来,死亡的概率接近百分百。
我知道,王冲的工作室,是在四层的最东侧,没有人会路过,所以,当天也不太可能有人从他的工作室看到什么。
“室内监控调取了吗?”
“这个我还不太清楚,不过,如果有异常情况,就不会以自杀结案,你要对我们有一点信心。”
罗刚说的没错,现在已经不是草菅人命的年代了,如果事情蹊跷的话,不会匆匆了事。
跟罗刚聊了很久,反正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等吃完这顿饭之后,我给小慧打了电话。工作室的钥匙,她应该有,室内的监控,大概可以浏览一下。
最后,我成功的看到了王冲自杀当天的室内监控内容。
王冲的工作,有时候忙,每天不断的发货,联系客户和商家,有时候又会很闲,可能一天都没有一单生意。
当天的生意,看起来比较惨淡,王冲把工作室的门完全关上,然后就在窗户边不断的来回走动。
走一会儿,他就会坐到旁边去,看他的样子,好像有点心神不宁,在思考什么问题。
这也说的过去,王冲就是那种一分钱恨不得掰成两瓣花的人,平时丢十块钱都要难受一星期,股票里赔了那么多,他肯定情绪不好。
但是看着看着,我就觉得,王冲一直都在重复同样的动作,在窗户边来回走动,然后坐下来思考,跟着又在窗户边走动,坐下来思考。
这几个简单的动作,他几乎重复了一整天。
到了下午的时候,他拿着手机发了条微信,然后离开了工作室,看时间的话,他离开工作室就上了天台。
监控录像里的内容,怎么说呢,说正常也正常,说不正常也不正常,反正总是让我感觉心里怪怪的。可能是因为跟王冲太熟的缘故,他平时的一举一动,我都很了解。我觉得,他在监控里的表现,和平时判若两人。
我把监控回放了好几次,每次看到王冲坐下来思考的时候,就会让人感觉,他的内心可能正在做一个非常艰难的抉择。
什么样的抉择?难道就是自杀的抉择?
过了两天,王冲的遗体火化了,我也到场送他最后一程。看得出来,王冲摔的很惨,尽管殡仪馆已经把他的遗体经过的修复和美容,但脑袋完全摔变形了。
其实,我不想让王冲的尸体火化的那么快,但我也没有理由去阻拦他的葬礼。所以,这件事只能作罢。
我把自己的想法,跟小慧说了说,因为这件事已经定性了,而且,相当缺乏线索,所以,我让她先不要急,等等再说。
“这件事……可能……”小慧红着眼圈对我说道:“可能真的是他想不开了吧……”
王冲的葬礼结束之后,我也没有完全放弃这件事,但是,紧跟着,三号楼那边又出现了一次跳楼事件。
两次事件相隔了一个星期,死者是一个四十岁的单身女性,在三号楼的六楼有一个美甲工作室。
我当时没在现场,但现在这个信息化的时代,消息传的太快了,到了晚上的时候,几乎就传遍了整个城市。
听说,那个死去的女人挺漂亮,因为平时注重保养,所以表面年龄看着比实际年龄要小一些。
她是单身,身边不缺乏追求者,不过,这个女人比较独立,一直都做美甲生意,自己养活自己,不用看别人的脸色过日子。
这个女人自杀的动机,就更有点模糊了。有些知情人说,这个女人有车有房,孩子跟了前夫,自己没有外债,也没有什么压力,平时除了工作,还喜欢旅游,健身,经常发一些正能量的朋友圈,看上去应该是个很热爱生活的人。
如果说王冲还因为自己得了病,股票赔钱,导致情绪不稳定的话,那么这个女人的一切都显得太正常了,她跳楼自杀,压根就没有任何理由。
我注意到了一个细节,这个女人跳楼的时间,和王冲跳楼的时间,几乎是一致的。
这是一种巧合?还是一种必然?
女人和王冲一样,从天台跳下来之后,当场死亡。
事情发酵的特别快,到了第三天,就有各种各样的小道消息传了出来,据说,这个女人早上正常来到工作室,来了之后,进屋就把门给关上了,至少有三四个平时经常来这里做美甲的顾客,敲门都没有得到回应,人家以为今天她没在,所以后来都走了。
本来,我对王冲的跳楼事件,保持了一定的迟疑,可是,等这个女人的事情出来之后,凭着我自己的感觉,我就觉得,这不会是一种巧合。
我放下了手边别的事情,开始专心致志的调查这个事。
我现在很想看看那个美甲工作室的室内监控,但是,这个就有难度了,我亲自跑到了三号楼,在六层那边转了一圈,当我走到美甲工作室的时候,就看到门是开着的,里面有人。
我过去看了一眼,屋子里是个男人,应该有四十四五岁的样子,穿着很考究,头发梳理的一丝不乱,戴着一副金丝眼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