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你真的成为了超能力者吗？”
当甄理这么问道的时候，理查德不由得愣了一下。
旋即，他好笑地说道。
“你是被我吓傻了吗？Truth？你在说什么胡话呢？”
理查德呵呵地冷笑起来：“果然，即使是天才，在临死之际也会胡言乱语吗？”
“理查德是吧？”
甄理呼出一口气，面色极为平静地说道：“你自己刚刚也说了，你是喝下药剂之后成为超能力者的。”
“对，那又怎么了？”
理查德把玩着手上的火球，笑意满满地看着他，像是猫玩弄猎物般的眼神。
“既然如此，你觉得，这是什么原理？”
“哈？”
理查德露出一脸莫名其妙的表情。
“我说，你觉得，喝下一瓶药剂，就能拥有超能力，你不觉得，这太魔幻了吗？”
甄理看向他的眼神带着同情。
“操控火焰，你觉得，你喝下的药水是有什么原理，才能让你拥有这种能力？亏你还是一个科学爱好者，居然连这种事情，都不想着质疑一下的吗？”
甄理的语气里满是嘲讽。
与此同时，他也在利用着自己的眼角余光去不断地扫视着周围。
既然对方的口中，既然已经说出来了智子两个字，那么，
智子在周围的可能性，就不得不也考虑进去。
对于甄理来说，智子其实才是真正棘手与危险的存在。
当然，从他所说的话来看，其实也不难推断出来，
智子的真面目很大概率就是和他前世所看的《三体》中的智子是差不多同类型的存在。
都是由质子改造而成的超级智能计算机。
如果是那样的话，那甄理就有办法对付她了。
“少在我面前装蒜了，Truth，你到底是说什么！”
理查德咬牙切齿，目光凶狠地看着他：“你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会相信的！”
尽管这么说着，但他依旧还是没有一丝一毫想要动手的意思。
甄理看了一眼他瞪大的眼瞳之中缩布满的血丝，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其实，你自己也应该猜到了一点吧，那个天使给你的，并非是什么超能力药剂，而是与兴奋剂类似的药剂。”
“不然的话，凭着对我的一腔恨意，就跑到这里来，我觉得，你应该也没有这么闲吧？”
甄理似笑非笑地说道。
“闭嘴！”
理查德的脸上，冷汗缓缓地流了下来。
“说到底，药力作用的本体，到底还是人体，如果是喝下药剂之后，突然变得力大无穷、速度奇快什么的，我倒是还可以理解，毕竟这些本来就是可以通过药剂达到的效果，但你要说，喝一瓶药，就能有操控火的能力，你自己信吗？”
“哼——”
理查德笑了起来，手中的火球像是遇见危险的刺猬一样收缩起来。
“我知道了，你其实是在嫉妒我对吧？嫉妒明明自己有能力，却没有得到眷顾，是吧？”
甄理没有接他的话头，而是依旧自顾自地说道：“但你能控火，却又是一个事实，可不管科技发展到什么地步，不管药有多神奇，能和人体产生什么化学反应，想让一个人凭空就能产生火，依旧还是不太可能发生的事情。”
“所以，就只剩下一个答案了。”
他笑了起来，眸光灼灼。
“……”
理查德也不再是先前那副胜券在握的表情，眼帘垂下，死死地掩饰着自己的表情。
“那根本就不是什么药的效果。”
甄理断定道：“而是，你的手上戴着某种高科技武器。”
将不可能的答案排除以后，就会只剩下了唯一一个可能了。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被改造成了机器人了。
只不过，如果是那样的话，甄理觉得没多大的必要。
“可我的手上并没有任何的东西。”
“魔术师的手，未必都是真的。”
“我说的对吗？”
“呼——”
理查德无奈地摇了摇头，苦笑道：“Truth，你还真是厉害啊，如果我当时也和你一样，有考虑过这一点的话，那该多好啊。”
“看来，只求结果，不求过程果然还是错的，果然也不能一昧地去追求发明啊，黑箱理论虽然可以快速地改变生活，但……”
说到后面，他眼睛里的光像是消失了一样，变得黯然起来。
“我并不是厉害，我只是比较相信科学而已。”
甄理淡淡地说道。
“相信科学……吗？”
理查德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眼中的怒火又开始一点一点地燃烧起来：“好了，说了这么多了，我也该是时候和你说再见了，可惜了，Truth，如果……如果我们再早一点遇见的话……”
“呵。”
甄理微微一笑。
理查德将掌心对准了他，痛苦地说道：“其实你说的没错，但你还少说了一点。”
“那瓶药，有成瘾性。”
此刻，那颗火球正不停地在他的掌心旋转着。
“所以，抱歉了。”
理查德满脸惋惜地说道。
但那惋惜之中，又隐隐带了点兴奋的味道。
那是即将扼杀天才般的激动。
咻——
一道光从他的太阳穴眉心掠了过去。
理查德的瞳孔蓦然放大，他愣愣地看着对面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把像是玩具枪一样白色手枪的甄理，难以理解地失声问道：“这、这是什么？你是从哪里掏出来这件东西的？”
“唉。”
甄理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但他的目光并没有看向理查德，而是掠过了他，看向了他的身后。
在那里，正站着一个身材纤小，穿着华美的日本和服的女性，她整个人像是被一团花簇拥着。
当甄理看清她的面容时，花丛黯然失色，很难想象有这样完美的女性容貌，但真正让这美丽具有生机的，是控制她的灵魂。
她浅浅一笑，如微风吹皱一汪春水，水中的阳光细碎轻柔地荡漾开来。
智子对他缓缓鞠躬，甄理感觉她整个人就是一个汉字：柔——外形和内涵都像。
“你终于舍得出来了？”
他问道
也不枉他故意和理查德聊了那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