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下的悄无声息，早起来到物理实验中学摆弄光学设备的韩素素并没有察觉到一点。
此刻，她正揉着眉心放松精神，另一只手则是掏出手机，登上了全世界顶尖科技论坛。
很快的，一条在物理板块热度极高的帖子就出现了在她的眼中。
【震惊，这个世界居然没有蓝色的鸟？！】
韩素素有些好奇，且不说这条应该是在生物版块的帖子居然莫名其妙地被放置在物理版块。
光是那惊人的回复数就让她有些意外。
这种一看就是钓鱼的帖子，居然还能有这么多的回复？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她鬼使神差地点开了帖子。
然后，韩素素一眼就看见了那条高赞回复下的楼主评论。
【……其他蝴蝶的蓝色翅膀，真的是蓝色的吗？那请问为什么它们的翅膀在滴上酒精之后，就会变色呢？……】
看见这段话，韩素素愣了一下。
这还是她第一次看见钓鱼帖子的帖主会主动回复呢。
而他回复的内容，也让她有些好奇。
他这段话说的是真的吗？
就算是真的，但那也是和酒精产生了化学反应才会导致的变化，这又与蝴蝶翅膀是不是真的蓝色有什么区别吗？
在她还在思索间，已经有不少动手能力强的人抓了蝴蝶，泡在酒精之后把相关的视频给发了上来。
“卧槽！楼主说的没错，不过，就算是这样，这和蝴蝶翅膀不是蓝色有什么关系呢？”
“是啊是啊，难不成他想说，被酒精浸泡之后的翅膀颜色，才是真正的颜色吗？”
“不明所以。”
“楼主不会以为这样的解释，就足够合情合理吧？不会吧？”
“等等，这是常识？我怎么不知道。”
“不知道 1，没学过这种常识。”
尽管很多评论都在说他的解释奇奇怪怪的，但韩素素却觉得，他的话里肯定有某种深意存在。
只是，他们都没有察觉到而已。
可能是因为她看见对方的IP地址也同样是华国的原因吧，所以她才下意识地也选择了相信对方。
韩素素沉思起来，她在想，要不要趁这个机会，去外面找一只同样的蓝色蝴蝶来验证一下。
科学不是靠想象得到结果的，而是靠无数次的实验验证出来的。
想到这里，韩素素就有些迫不及待地想去尝试一下了，但一想到昨天季海平才刚跟她们说过的话，她又打消了这个主意。
她现在最先要做的，还是想办法如何找到提升光刻机的制程的方法才是。
至于其他的，只能先放放再说了。
韩素素惋惜地想道。
“师姐，你找我有事？”
在她惋惜的时候，甄理来到了实验中心。
“嗯。”
韩素素点了点头，目光恋恋不舍地从手机上收了回来，然后看向自己这个目前唯一的师弟。
“我刚刚找了一些光学资料目录，这里面应该有不少对我们研究有帮助的。”
韩素素拿出一张提前打印好的A4纸，递给了他。
甄理看了看，发现韩素素给他的这张纸上所列举的资料里面有不少是依旧在重复着和他前世的老路。
即使拿着这份资料再怎么苦心钻研，也最多只能将国内的光刻机精度再提升一点，无法改变现状。
虽然这对于上面来说，也已经是足够能交代的事情。
想了想，甄理没有着急提出自己的看法，他前世对于光刻机的了解不深，而且也没有太多的相关资料，光凭一张口是很难说服并指导对于光刻机的改良的。
即使是真的要插手这件事情，也得等到手上有足够多的积分兑换一份相关的资料之后再说。
“这些资料很多，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帮我整理下，从中提取出能对光刻机现状有所改变的相关内容，可以吗？”
韩素素看着他，清澈见底的明亮眸子让人不禁想起阳光下的小石潭。
“好。”
甄理点了点头，但并没有着急挪动脚步走人。
因为他觉得韩素素叫他过来应该不止是这个原因才对，如果真的只是因为资料的事情，她直接在薇信上告诉他也是一样的道理。
韩素素微微犹豫了一下之后，就又开口了。
“师弟，我有初步了解过我们目前国内的光刻领域的处境，老实说，并不容乐观。”
“嗯。”
甄理知道，这肯定是学姐为了后续的话而做的铺垫。
果不其然，韩素素又继续说道：“其实像是我整理出来的这些资料目录，已经有无数的前辈进行过研究探讨过，但他们都没有在上面取得突破性的成功，也就是说，我们虽然是立足在巨人的肩膀上，但越是这样，我们越想向上，就是愈发地困难，未来所要遇见的困难，可能要比你所想象的还多。”
甄理很想打个哈欠，他从不知道，原来这位冰山学姐居然也会有这么话痨的一面。
或许是国内目前理论科研的困境感染了她，让她触景生情了吧。
或许韩素素也察觉到了这一点，她的脸罕见地红了一下后，又马上恢复成了平常的样子，说道：“昨天回去的路上，我听到了一些有关于你的传闻，知道甄学弟你目前的经济情况不容乐观，如果你是抱着那种心态来的话，我劝你最好还是打消这个心思吧，我目前的精力全都集中在科研方面上，不想也不会分出其他心思去谈恋爱的。”
她说了半天，甄理才明白了她话里所蕴含的意思。
至于她口中所谓的传闻，他也知道是些什么。
坦白来说，那些传闻并没有说错，原身加入物理天体学专业的时候，也确实有抱过相关的念头。
但他可不是原身。
“韩师姐，你放心吧。”
想到这里，为了让韩素素放心。
甄理认真地说道：“我和你的意思也是一样的，我现在只想专心学习，不想去搞什么恋爱之类的。”
“真的？”
韩素素愣了下，狐疑地看着他。
“真的。”
他坦然地点了点头，神情无比真诚。
“那就好。”
韩素素松了一口气：“我是真不希望你以后因为这种事情而后悔。”
“放心吧师姐，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甄理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