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子等身上的伤好了一些,便不顾树女的反对,从床上爬了起来,和树一起再度到猴王山谷。
树年轻的时候与史子的父亲史曾有一段时间深居山林,有一些与各类动物相处的经验。他让史子在家附近的山林里搜集了一些树上掉落但尚未腐烂、柿子之类的果实,装了满满两大羊皮囊。
他们背着羊皮囊,穿过草场和松林,来到猴王山谷谷口。
重回故地,史子想起上次的经历,仍然心有余悸。
树让史子把羊皮囊里的果实倒在一块显眼、平坦的大石上,然后站到石头上,向着山谷发出一声呼喊。
史子也站到那块石头上,盯着山谷里的动静。
挨着谷口的一棵松树上探出一颗猴头,向他们这里望了望,又缩了回去。接着树上一阵摇晃,猴子跳到了临近的另一棵树上,引来另一波震动。猴子穿过几棵树,然后下到地上,钻进树下的草丛里,一路向山谷的深处飞窜而去。
过了一会儿,山谷深处一阵风吹草动,仿佛平地里涌来一波洪水,无数只猴子吱吱哇哇怪叫着从草丛、山崖和草丛间的岩石上向谷口涌来,惊飞了山谷里的飞鸟。
猴群很快来到谷口,跃上四周的树枝和岩石,将史子和树二人紧紧地围在中间。
接着,坡下传来一串凄厉的嘶鸣,猴王转瞬间跃上高处的一块巨石,四肢着地,威严地俯视着他们。
史子碰了碰树的臂膀,向猴王扬扬下巴,说道:“这就是猴王。”
树微微颔首,低声说道:“你跟我一起做。”
说罢,树摊开双手,向猴王的方向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史子知道他这是向猴王行大礼表示尊重,也不管猴王明不明白,依样画葫芦地也向它行了一个大礼。
树直起身,模仿猴子的动作,指指身边的水果,又指指猴王,做了一个吃的动作。意思是把这些水果送给猴王独享。
史子很怀疑猴王能否看得懂树的意思,但它接下来的表现说明它不仅听懂了,而且还充分地领了他们的情。
猴王向树招招手,又向群猴传达了几个指令,接着便转身跃下了巨石。
猴王一走,它身边的猴子们便也跟着走了。剩下围在史子和树身边的猴子们则分成两拨,一拨跃上他们所在的石头,每只猴子抱一捧水果,瞬间把水果瓜分干净,随猴群扬长而去。剩下的另一拨中,一只看似是领头的猴子跳上石头,轻轻地推了推树的脚,然后指了指山谷的方向,吱吱哇哇地说明一番,然后跃下石头,往山谷的方向走去,走出一段路后又回身向他们招招手。
史子和树对视一眼,树说道:“走吧,这回他们不会再用石头赶我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