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巨型企业,灰谷计划集团内部的权力结构和部门情况极端复杂。
其成员职务体系沿袭国际公司体系,从下至上为普通职员,经理级职员,主管级职员,总监级职员。
在这些之上是实权统治阶级,如董事,股东,各类结社和委员会,基金会高层,在此不过多赘述。
将视角收回梨花市,集团控制着梨花市的方方面面,梨花市内主要是两股势力在角力。
第一股势力为城市管理部,以管理部主管,也就是名义上梨花市的一把手为首,主要负责城市内的大小管理事务,职权从城市维护到建设,几乎无所不包。
另一股自然是以维护部,安保部为主,最近因为灰谷学院的成功改革而占据优势。
两股势力相辅相成,虽然会在一些地方掰手腕,但在大方向上,两者遵从地区总监的指令,不敢有半分偏离。
梨花市最近两年中最出色的政绩是灰谷学院完成了改革,这有效地掩盖了因为大量精华人口和机构迁移后出现的经济下滑。
从这个角度就可以解释今天目前在梨花市的地位。
他是香饽饽,整个灰谷地区那么多的学院,只出现了一个他,让灰谷学院完成了华丽的蜕变。
在整体下滑的大环境下,今天是梨花市唯一靠谱的,能够创造政治增量的人物。
因此,今天在梨花市的地位很高,灰谷学院理事会也作为一个整体,也成为了梨花市分公司一个能量巨大的部门。
理事会在实质上深度介入了梨花市的城市运行体系当中,成为了城市重要的一部分。
而且灰谷学院理事会是一个年轻的新部门,没来得及沾惹上各种各样的关系网络,这意味着理事会是一个清廉,高效的部门。
理解了这些,就能明白为何云思能当这个保证人。
理事会控制外城区,云思是其中的主要负责人之一,帮派不敢欺瞒和违背他。
而经理们也相信理事会的能力和‘干净’。
“我再次确认一遍,总价1267.44万尼诺币,购买位于......的一栋三层小楼和其中的家具物品,希希基诺尔曼制造公司的全部股份,其下拥有三个小型工厂,共61名员工,其中有5位记录者,6位技工,还有......街区的一块570平方米地的所有权。”
小圆桌上的一台录像机正在工作,镜头内包括云思和双方代表。
“确认。”
“是的。”
双方代表点头。
他们此刻的行为被全程录像,拥有法律效力。
云思按照之前学习了解的流程,看了看两边的代表,继续说道:
“好的,拿好身份证件,我们拍一张照片。”
云思从胸口口袋中拿出校园卡,上面有他的头像还有身份编码。
两位代表也拿出证件,他们的身份证件来自人口统计部门,每一个人在离开学院或者复制场的时候都会统一办理。
而除了这个方式,身份证件便很难再拿到。
灰谷计划集团对户籍的限制很多,在外城区生活的很多人都因为通不过审查而无法获得身份证件。
没有身份证就意味着不能签署合同,不能在地区之间自由流动,因违法被捕后也不能保释,甚至会因为是黑户被重判。
集团严格控制户籍数量的主要原因是为了省钱,将不能创造价值的人排除出公司体系之外可以有效地节约管理成本。
“看镜头。”
摄影师让三人的目光聚集,随后按下快门。
咔嚓。
云思的担保工作完成了。
......
云思被几十个帮派成员簇拥着离开了酒馆,双方的领队都诚挚地邀请他前去小坐。
大量的吹捧让云思飘飘欲仙,他几乎就是迷糊地被送到了外城区的高档会所。
“再来一杯,敬云思!”
一位云思不认识的帮派高层高举酒杯,周围身着得体的帮派管理者和核心成员一齐高举酒杯,朝中央的云思敬酒。
云思的脸因酒精变得通红,他敏锐的头脑和身体变得迟钝不堪。
这就是被人簇拥着的感觉吗?
太美好了!
云思醉了,他甚至希望永远沉醉在其中。
会所的一处办公室中,几位帮派的主事者通过监控,冷冷地观察着云思。
在座的每一个人都是十足的老狐狸,能够在没有法律的外城区混到帮派最高层,他们无一不是精明,冷酷,善于算计。
云思在他们面前宛如刚刚出生的婴儿,即使这个婴儿拿着能够轻松压死他们的权柄,但只要一些小小的伎俩就能控制他。
他们会尽力满足云思的一切欲望,想要万众瞩目,他们就安排这一场帮派式聚会,想要尼诺币,他们会双手献上。
“这是难得的机会,我们必须抓住这个孩子。”
一位黑色西装蓝色领带,手捧酒杯满脸凶相的管理人死死盯着监控中的云思。
坐在房间另一边,看似温文尔雅的另一人赞同他的观点。
“我们很幸运,他是唯一一个常驻的维护组长。”
按照今天理事长的指令,所有外勤工作都需要采取轮换制度,每过一段时间维护小组就需要回到学院述职,休息。
然而因为云思在外城区被灾害三感染,现在虽然康复了,但是监理会的防疫小组考虑他可能复阳,不让他进入清洁区。
在多个管理小组的协调后,云思小组便常驻外城区的发电区域,他的上级指挥官还专门给了他批了五人的新编制,让未感染过灾害三的组员可以隔段时间轮换。
在当地帮派眼中,一个常驻维护组长的价值远高于几天就被调走的组长。
因此云思成为了他们攻略的重心。
“哈呼,哈呼。”
云思醉倒在圆桌上,呼呼大睡。
能在那么多陌生人环绕的地方醉倒,云思的警戒心显然被消磨殆尽。
当地的帮派展示给他的形象温和,友善,毫无威胁,对他恭敬有加。
他没有察觉到,他们就像一只只披着羊皮的狼。
即使是再强大的牧羊犬,如果孤身陷入狼群中,也会被狼群啃食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