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口,寻风的同事捂着脸始终不放手。
维护所方面要求巨轮停止工作,配合警员的搜查工作。
但船长拒绝了这一要求。
面对巨轮上真枪荷弹的国际安保,警员选择了退缩。
这艘巨轮隶属于托斯工业巨企,按照国际公司法,其有资格拒绝兰联方面的停止要求。
由于抓住了其中一个目标,维护所方面也没有继续坚持。
在维护组长和所长看来,他们完成了任务的50%,已经可以交差了。
如果上级责怪,他们还能把锅甩给巨轮。
他们不知道这两人的罪行是什么,实验室方面不可能告诉他们真实情况。
所以,在这一系列作用下,巨轮如期出港,寻风真正得到了他梦寐以求的‘自由’。
......
船舱底部的生活很无聊,为了安全起见,寻风会一直在这里呆上几个月,直到巨轮即将靠岸。
每天伴随着他的只有轰鸣声和愈加浑浊的空气。
偶尔舱室外会有脚步声,还有一次有船员试图开门。
但在尝试后发现门打不开,随后放弃。
寻风准备了足够的能量片,足以维持到下船。
摆脱追捕和监视的新鲜感只持续了几天。
为了不让自己无聊到发疯,寻风打开了手提箱,研读生物武器的资料。
经过几天的研究,他基本弄明白了手提箱隔层中生物武器的特质。
这个生物武器名叫【灾害三】,按照命名规则,这是该序列的第三号样品。
选择这个生物武器是同事的安排,同事的工作恰好和其相关,对它的了解很深刻。
而寻风对此没有什么了解,他只知道同事反复的叮嘱——
千万不要打开试管,哪怕只有一瞬间。
“那当然,那可是生物武器,一般的化学毒药只要几毫克就能让我回归自然,更别提实验室的东西了。”
那个时候寻风不以为然,而在他真正了解了灾害三后,他才明白,同事的说法还是太保守了。
灾害三,永生制药公司研制的超级生物武器,其拥有强大的传染性,通过空气与体液传播,由于样本量不足,致死率未知,突变性未知。
潜伏期为三到五天。
初期感染症状主要为发烧,咳嗽,与一般的季节性流感无异。
后期感染症状主要为咳血,遍布全身的剧烈疼痛。
如果这种病毒在人口密集的城市爆发,后果不堪设想。
按照寻风的判断,城市的医护系统会被迅速击穿,大量人口会因为无法得到及时治疗而死亡,经济与社会秩序将会面临极大压力。
在和平时期,灾害三的杀伤力或许远超颜料武器。
“哈哈,那和我有什么关系。”
寻风忍不住狂笑,他的情绪趋向于奔溃。
他猜到了同事为何会歇斯底里地狂啸。
寻风虽然是叛逃者,但兰联依旧在他心中占据着无法替代的位置。
从他出生起,复制场,学院,大学,实验室,他到目前为止的人生都在兰联体系下度过。
可以说,他是兰联的孩子。
“我只是从永生制药的不合理压迫中逃离,我永远不会背叛兰联!”
不需要太多的爱国教育,这是所有兰联成员的共识。
(‘所有人’说的是职业者,非职业者在公司体系下没有发言权)
寻风双手捂着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
同事被捕一天半之后。
两位身着永生制药公司管理层制服的主管带着四位全副武装的安保闯入了他的房间。
同事被临时关押在一处特殊监狱,见到主管时,他已经一天一夜没有进食喝水了。
他发出沙哑的声音:
“灾害三......找回来了吗?”
“灾害三是什么?”
领头的一位主管手持记录册,严肃地询问。
同事猛然起身,不可思议地看向问话的主管。
房间内两位安保警惕地上前几步,将主管保护在后。
同事的头发乱糟糟的,他的面容宛如恶鬼,丝毫没有身为学者的儒雅气质。
“你不知道...不知道?!(世界树粗口)(星落粗口)。”
他叫骂着。
主管打了一个手势,两位安保走上前将他架起。
同事不管不顾,他涨红了脸,音调陡然拔尖:
“他们没有告诉你们,灾害三是什么吗?整整两天时间!这还是一座港口城市!”
也许是看出了他的焦急,两位主管对视后,为首的主管放缓语气。
“我们确实不知道你口中的‘灾害三’,实际上我们和研究部门没有交集,这次只是来问你一些问题。”
强行让大脑冷却下来,同事面色惨白。
他近乎哀求地对主管说道:
“一时间讲不清楚,我只求你们一件事,不惜代价找回我丢失的那个手提箱,如果你们答应,我现在就把我知道的一切告诉你们。”
为首主管顿了顿,随后说道:
“告诉我那只手提箱的样子,我会尽快安排人员。”
“放他下来吧,他没有威胁。”
同事被安保扔回床铺。
他艰难地起身,召唤记录册将手提箱的外形展示出来,图像有些模糊,同事也无法回忆起它的所有细节。
站在门口的另一位主管马上离开。
“好了,我答应了你的要求,你应该履行承诺了。”
同事深吸一口气,从头开始讲述叛逃的一切。
“这是好几年前了,我和寻风......”
在他讲述期间,主管多次打断提问,同事都认认真真回答了。
他放下了一切,唯一的期望就是弥补自己的过错。
一小时后,同事讲完了他和寻风的一切计划。
“之后就是这样,那个(星落粗口)偷走的手提箱里,有灾害三的所有资料和一份样品。
如果泄露,后果不是你我能承担的,甚至,连公司也无法承担。”
听他介绍完,主管不复轻松,他深深地看了同事一眼,留下一句话。
“希望还可以挽救。”
他转身朝门外走去。
同事虚弱地靠在监狱自带的椅子上,问道:
“你要怎么做?”
“不惜一切代价,封锁这座城市,找到武器样本。
或者,消灭所有感染者,将损失控制到最小。”
“谢谢你......真的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