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唐实在不好意思再继续问下去。
伸手，在茶几台面上，轻轻地敲击了三下。
塔塔塔，声音略有些沉闷，仿佛敲在心上。
“亚菲姐，你的想法先放一放，听我说说梦境情况吧。”
苏亚菲略有些诧异地停下诉说，美眸看向李唐，眼神中带着几分迷茫、几分思索，似乎忘记了什么一样。
“嗯，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你别急着给我上大脑构造课程，先听我谈谈梦境情况。”
“是吗？我刚才给你上课啦？不好意思，有点好为人师了。”
“那，现在听我说？”
“好啊。”
因为梦境内容苏亚菲早就知道，他直接略过。
只是告诉她，第13次梦境后，自己能够从梦境中获得数学物理计算机等知识记忆。
“你能确定梦境中的知识是真实有效的？”
“对，完全真实有效。”
“有没有一种可能，这些知识其实是你这么多年的积累，然后被你自己放进梦境中？”
“呃……”
李唐一时语塞，随即摇头：
“我敢肯定不是，因为有些知识都已经超出现有知识体系，它们更加前沿、更加先进，我没可能独自创造它们。”
“那么这部分更前沿的知识，你从梦境中拿到现实里，已经实现出来了吗？”
“当然。比如，类神经材料、人形机械手的一些技术、还有N-S方程的证明等等。”
苏亚菲深深吸了口气，说道：“事实上，这一点也不能说明什么，人的大脑很复杂。
即使在梦境中，你也可能在进行科学研究。
这些更前沿的知识，也不能排除依然是你研究出来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你反而更加危险。”
“危险，什么危险？”李唐不解。
“你或许有一天会彻底分不清现实和梦境，从而完全迷失。”
李唐仔细思索了一阵，然后说道：“应该不会。我觉得我能区分。”
苏亚菲皱了皱眉，“或许还有一种可能。我记得，你从小到大的梦境中，能很清楚地听到有人在说英语，对吧？”
“是的，这一点很奇怪。”
“我记得你姐姐说过，一开始你不知道那是英语，只是说听到有人在说话。”
“是啊，我是一直到5岁开始学英语了，才慢慢弄明白他们在说什么。”
“我在英仑学习的时候，曾经听到一个传说，说是像牛顿等大科学家，曾经听到过来自时空中的密语，并因此有了重大科研成果。”
李唐眼睛陡然睁大，“真的假的？”
“不知道，这传说并未流行，我也是凑巧去牛顿故乡时，听人吹牛听到的，原本不在意，现在听你说从梦境中获取知识，才想起来。”
“即使是真的，我感觉应该和我的情况不一样。”
苏亚菲感觉李唐的梦境和过去相比，除了将超现实的先进知识转入到现实外，并没有大的变化。
“你今天这又是出了什么状况？”
李唐解释道：“我之前看过心理医生，并听从他的建议，学习催眠术，尝试自我催眠，以便不用再等感冒发烧，就能进入梦境。”
“你学会了催眠？”
李唐有些心虚地点了点头，“是的，我此前真的成功自我催眠后，第14次进入了梦境。”
苏亚菲追问道：“进去后，还是原来那样吗？”
“梦境应该发生了改变。”
“应该？改变？”
“是的，肯定改变了什么，但可惜，我醒来后就断片了，完全想不起来，从被人闷杀之后的事情。”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梦境发生了改变？毕竟你都忘记了，或许什么都没变呢？”
“不，一定改变了。”
李唐肯定地说道：“我的脑海中偶尔会被激发，出现一些新的记忆片段，它只能是梦境的内容。
而这些画面，我能肯定，和此前13次梦境，完全不同。”
苏亚菲脸上露出好奇的表情，“都是什么画面？”
“第一次是一块暗金色鳞甲，第二次是一段无人机空袭画面。”
“暗金色鳞甲？不会是那个什么克隆的天龙战士身上的吧？”
“你还记得天龙战士？”
“当然，你梦境里的事情，我都记得清清楚楚。”
李唐心里一跳，赶紧说道：“其实引起今天状况的，就是第二次这段画面。”
“发生了什么？”
“我是看了陈天晓的飞行器设计图，脑海里才突然蹦出这段画面的。”
“什么样的飞行器？”
“你看过今年春节档的《流浪地球2》吗？”
“没有，上大学后，我从不看电影。”
“我也没看过，但是当时……算了，让零号把这段视频放出来。”
李唐说着，“零号，把下午放过的那段视频再放一遍。”
“是，院长。”
大屏幕亮了起来，随即《流浪地球2》中的那段空战视频再度上演。
这一次，李唐脑海中没有像之前那样，再突然出现类似画面。
“停！”当某架【掠夺者】无人机出现在画面正中时，李唐喊停了。
“你看，就是这架无人机，我脑海中出现的片段里，那无人机和这个非常近似。
但这里不是转轮机枪，而是小口径电磁炮。
这两个矩形进气口后面也不同，并不是涡扇发动机，而是电磁推进离子喷射引擎。”
“你是说，现实中的物品，出现在梦境里，且更加先进了？”
“对，你觉得会是什么情况？”
苏亚菲思考着，半晌才道：“或者，这是一种好现象。”
“怎么讲？”
苏亚菲小心地解释着，“虽然你强调，不会出现分不清梦境和现实的情况。
但是，作为脑科医生，我还是不能排除你可能处在某种病症状态。
可现在，现实中的东西出现在你的梦境中，虽然更加先进，但也属于合理情况。
毕竟，谁在梦里不会把某个物品想象的更厉害呢？
尤其是，你最近有一系列的新科技发明出来。”
李唐微微颔首，“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我还是要再强调一下，不考虑我生病的情况。
假如我的噩梦里，看到的一切都是另一个时空，或者是某个异时空，或者是我们现时空的未来。
你觉得会是哪一种情况？”
苏亚菲红唇微张，似乎颇为吃惊。
半晌才说：“你的想象力还是比我更丰富一些。你是担心，你的梦境是未来吗？”
“难道不是吗？”李唐反问：
“还有啊，为什么我每次刚进入梦境，都有被人闷死这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