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快不快說慢不慢,龍族屠殺窮奇一族以及畢方一族的消息根本不需要幾天的時間就傳遍了全大陸,就連不少窩居在鄉下地區的大能種族也在第一時間確認這件事情的真偽,派出自家的眼線到現場勘驗,一時之間,小小的島嶼上面出現一大堆不同種族的探子,將所見所聞傳回了家鄉。
「真的動手了⋯⋯」
「我的天呀!」
「準備好投降的各種準備吧」
大能種族的家庭內部討論幾乎都亂成一鍋粥,完全不知道接下來該如何行動才好,每一個人的臉上都寫滿恐懼。
不光是這些大能種族,人類一方也是差不多的情況,回到國家的燿月立刻回到宮殿跟父親見面,談論離開一段時間過後的狀況。
「⋯⋯果然如此嗎」
國王有如風中殘燭般委靡不振,默默地嘆了一口氣才回應女兒。
「是,請準備好與龍族一戰的準備,人類只配成奴隸,在場的諸位不要妄想和解之類的好事,對方並非人族,人的常識對於龍來說根本不值一提」
燿月一開口,眾文官都乖乖三緘其口,武官則是思考對應的手段。
毫無退縮以及投降的餘地,兩邊將沒有任何一點選擇的權利,不是戰鬥致死就是乖乖成為奴隸,想必其他國家裡面一定有著不少同意這樣結果的人們。
本來人類的地位就是低下,根本沒有一點尊嚴可言,面對同族還能抬頭挺胸,遇到大能基本上就是一群蝦兵蟹將,從來沒有得到過所謂的尊重,因此,就算真的要成為奴隸,想必還是會有不少人欣然接受,甚至不會有絲毫一點的厭惡。
但是,第一帝國不能,作為大陸的人類最強大國度,如果連他們都捨棄尊嚴,只會在未來的留下一筆無比難看的紀錄,假如人類就此沒落到還好,問題是,若在某一天,人類重新崛起之時,這個國家乃至最後的一任領袖都將成為恥辱,被永永遠遠釘在文書記載裡面,流傳千萬年。
「⋯⋯開戰吧」
國王取出寶劍,起身高舉過肩,語氣中缺乏王者該有的霸氣。
這是一場不可能取勝的戰役,無論多麼努力,人類都不可能戰勝強大的龍族,在場的眾將士都理解到這一點,如今的掙扎單純就是為了留給後世一個榜樣,告訴那些折斷膝蓋的同族們,命可灑,血可流,唯獨尊嚴不能捨棄。
「燿月,事到如今也不需要考慮其他,你就接下指揮官的權責吧」
國王將象徵軍隊指揮權力的軍璽扔出,毫無一點眷戀可言。
換作過去,這位君王那怕其他東西離身也絕對不會任由這樣象徵至高無上之物丟給別人,甚至連上面出現半點灰塵都感到不安,每天都要緊盯著不放,因為這個小小之物凝聚的不光是一代人的辛勞,更是一個王者之所以能成為王者的重要原因。
不過,那些都已成往昔雲煙,第一帝國經此一戰,估計不存八九,撇開準備好流為後代的一種子孫以外,基本上甚麼都不會剩下,因此曾經重要的一切都顯得毫無價值,身為國王都不知道能不能體面的離去,還是被凌遲而死,最糟糕的情況就是丟失尊嚴的流下慘烈的形象,後世冠以某些悲慘的名號。
「是」
燿月接過軍璽,並未多看一眼,直接揣進胸懷當中。
事到如今,退無可退,這就是大多數種族所面對的情況,撇開人類這樣肯定會被奴役的種族,其中當然還有一些牆頭草。
「伯父」
一名麒麟低下頭,恭敬跟眼前的王者問好。
擁有鱗片身軀,四條健壯大腿,站立於大地之上的傲氣,除去外表以外,內在的驚人魔力也是一絕,這就是唯一能夠正面與龍族對抗的種族,麒麟。
與不斷繁殖的龍不同,這個種族的生命力強盛,後代卻相對比較稀少,幾百年的時間裡面僅有百多頭的後裔誕生,遠遠不及上萬龍族的繁榮光景。
兩族之間多年以來都是相安無事,本來不會產生所謂的摩擦跟碰撞,甚至可以說,兩邊幾乎沒有一點點的交流,斷交的時間長達幾百年。
如今,龍族大動干戈,下一個目標都推測就是難纏的對手麒麟,畢竟其他大能種族當中哪有幾個能夠正面戰勝這個可怕的種族,皮操肉厚魔力充沛,位於食物鏈頂端不是隨便說說而已。
「龍族果然動手了⋯⋯身為下一任首領,你有何想法」
年長的麒麟嘆了一口氣,將情況分析跟抉擇交給下一代去處理。
要和,龍族非但不會同意,必定要趕盡殺絕,因為去除畢方跟窮奇兩派以外,基本上就沒有一個種族能夠與龍對抗,少數還有實力的傢伙都隱居到不知名的區域,根本沒有露過面,都不知道是否還存在。
要戰,麒麟該如何度過這樣的危機,不誇張地說明,數量上出現壓倒性的劣勢,正面碰撞根本沒有勝算。
「戰,不戰也會被滅族,我們毫無其他選擇」
年輕的未來麒麟領袖豪不介意地說出想法,直接挺起胸膛回應。
「你可有辦法,隨便說說會給同族帶來覆滅的危機,那是妳我要共同承擔的責任」
「與其他願意戰鬥的大能共同赴死!」
面對年長麒麟的詢問,未來的領袖提出個人的建議,看起來早就準備已久。
單打獨鬥本就不是上策,既然龍族想要一統天下,麒麟就跟眾大能一起奮鬥,不信這些傢伙能夠跟整顆星球的生物對抗。
「哀,你還是太年輕了」
年長麒麟無奈地說著,對於未來領袖的草率感到不安。
作為將來的領袖人物自然不理解這樣的話語代表何種含意,露出相當困惑的表情,無比不解地詢問既是現任首領,同時也是最年長智者的伯父。
「龍族想要統治卻不可能直接動手,他們一定會利用各種關係軟磨硬泡,龍源那個傢伙雖不擅長這種事情,底下的小鬼們卻都是相當精明」
年長麒麟直接說出痛點,讓未來領袖感到汗顏。
光是戰鬥卻沒有腦袋,龍族可不是那樣的存在,這一次的殲滅戰只是一個開端,目的是讓多數種族都感到恐懼害怕,然後再把畢方窮奇描述成惡人,事實上,應瑜之死就是不可改變的現實,無論從哪個角度來看,家長確實有權力復仇,更不用提還是一個重要的應龍一族繼承者。
但是,接下來就是穩定期間,這段時間裡面,龍族不會發動進攻,而是默默地吸收那些願意成為麾下的種族,一點一點剝奪其他大能種族,將內在的狀況進一步分化,等到百年過去,多數種族都忘卻這件事情並且分裂,接下來,龍族就能高喊口號,一呼百應成為真正的霸主。
「惡劣!」
未來的領袖狠狠地踏上一腳,將地面踹出一個小小的凹痕。
這種糟糕的行為簡直令人不恥,尤其麒麟一族都是清廉正直的物種,對於這種計謀之類的事情幾乎一竅不通,若不是有著眼前這位智者,恐怕早就被不知名的狀況滅族也說不定。
「龍有著我等的力量,卻還有人類般的狡猾,千萬不要小瞧這個種族,如果不是鳳凰的偉業,麒麟一族乃至其他大能種族早就消失」
年長麒麟說明給未來領袖明白,希望這個年輕人要搞清楚狀況。
大能種族想要舉起反抗的旗幟,龍族卻不可能接招,只會默默地表達憤怒,甚至還會在畢方窮奇之地不斷造勢,給予附近的其他種族好處,讓這些傢伙傳播龍並未真正想要進一步的想法,單純就是為了復仇,安撫那些躁動不安的種族。
「難道大家都不懂這一點嗎」
未來的麒麟領袖不明所以的發問,搞不懂為何其他大能種族都不懂反抗。
「孩子,換作是你,願意輕而易舉賭上整個種族的未來嗎」
年長麒麟說出關鍵的一點,令未來領袖頓時啞然。
這一戰,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基本上就是把所有同胞都捲入死亡的漩渦當中,生靈塗炭可不是隨便說說,那時候基本就是屍山血海。
然而,龍族一旦示好,多數大能又豈願輕易反抗,想想身後的家族跟親朋好友,那怕未來的情況不知好壞,也絕對不想犧牲一切,短壽種族都是如此。
「我們能夠看見千年以後的未來,那是因為我等能夠活到那個時刻,對於那些短命的種族來說,別說千年,百年都是一個陌生的景色⋯⋯只怕不會如我等所願」
年長麒麟嘆了一口氣,知道情況將會偏向哪一方。
「難道我們⋯⋯」
「不可放棄,自然是不能輕易放棄,所以接下來我要告訴你處理的手段,我已經無法堅持到那一天,你必須要忍耐,等到時機的降臨」
年長麒麟認真地凝視眼前的未來領袖,早就做好久戰的準備。
不光是這一位智者,其他種族的老者跟聰明人士都同樣預料到情況的發展,知道接下來將會是一場百年大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