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间,已经走到了村口。
“这女孩,你什么打算?”站在村前,卫安突然开口问到。
几人不禁停下了脚步,看着赢君度、卫安两人。没有人管身后的塔莉,这里能做决定只有眼前这两人。塔莉抬起了头,看着两人得背影,有些紧张,两只手背在身后,十指不断的盘旋缠绕,无助的等待着命运得抉择。
赢君度有些纠结,该不该让她回到自己家,好像在寺庙,也没有看到她父亲。回去之后又会是怎样的生活,会不会再次被抛弃?
“她家中到底是什么情况?”赢君度忍不住开口询问,他忙碌了几天,到现在,只知道大概情况。
“她家,除了她爹娘,还有两个哥哥,在城里营生,但是已经很久没有回来过了。”在这里就数刘老头最了解她的情况了。
“你说要不要把她送回去?”赢君度追问道。
“这....”刘老头也拿不定主意,主要是不知道这位公子哥心里怎么想的。其实他觉得让塔莉跟着赢君度也是一个很好的选择,至少看起来比起她那蛇蝎心肠的父母好多了!
赢君度扫视一圈,几人都低着头,没有说话。
“还是送回去吧!毕竟是一家人,但是必须给他父母一些教训,不然保不准后面还会做出些什么人神共愤的事!”赢君度是不太想管了,一下子经历那么多事,有些身心俱疲了,但是能做的,他还是尽力想做得更好。
“嗯,公子说的对!是该这样!”刘老头嘴里赞同着,内心有些可惜,哎,这孩子,估计还得遭罪。
定下了基调,赢君度带着人往塔莉家走去。
离家越近,塔莉心中越是不安,在家里她完全不受待见,什么脏活累活都是他在干,受到的却是冷言恶语。她不想回到那个地方,回到那个噩梦开始的地方,她宁愿呆在神庙,就算死在那里也好!
切身之痛才是真正的痛,未知有时候反而不那么令人恐惧,塔莉此刻甚至有些埋怨眼前的两人,为什么要救她,为什么不让她死在神庙?但是她不敢开口,长久的压迫,使得她已经习惯了,被安排的命运。
还是那个破败的木屋。
刘老头一马当先,挥手推开了那扇腐朽发黑的木门。一对中年夫妇,正坐在桌前,满脸惊讶的看着一群人闯入进来。
“为何强闯我家,你们要干什么?”中年男子惊讶过后迅速冷静下来,而后愤怒的指着刘老头质问。
“呵呵,我们是来给你送女儿的,怎么惊不惊喜,意不意外?你这狗东西,连自己女儿都不要了,真是长了一张人皮,脑袋还是狗脑袋。虎毒不食子,你连畜生都不如!”刘老头指着中年男子就是一通大骂。
这时男子才回过神来,看着人群中得少女,一脸不可置信。他可是还幻想着女儿成为圣女,好拿神庙僧侣的好处得,怎么就逃回来了?想到可能迎来的报复。他浑身冰冷,手指颤颤微微的指着塔莉。
“你个孽畜,你怎么敢逃出来,你怎敢的?走跟我回去和神庙大人们请罪!请求大人们宽恕!”中年男子一脸惶恐愤怒的走向塔莉,却被陈家兄弟挡住,随手一推,就跌坐在地上。
中年妇人,赶紧上前搀扶,面色狰狞得盯着众人,像伺机而发的恶狗。
“收起你那恶毒的嘴脸!”
“想去神庙找那群邪教?你们可能要失望了,那群邪教作恶多端,已经被圣主降下的神雷劈死了!寺庙都烧没了!”刘老头看着妇人狰狞的脸,内心很是厌恶,毫不留情打破了他们的幻想。
“不可能,那是婆罗门,湿婆神的使者,异教徒,你是在侮辱伟大的湿婆神!”男子声音颤抖,神色惨淡。
“天大地大,圣主才是最大的,湿婆也得靠边站!不信你自己可以去看看,那几十具烧焦的尸体,可还在那儿摆着!”赢君度看不下去了,出口呵斥。
“好好对待你女儿,他是受到主眷顾的人,若是再敢虐待他,神庙那几十具尸体,就是尔等的下场!”
恶狠狠的恐吓了两人一顿,赢君度带着人走了。
留下了彷徨不知所措的塔莉以及卷缩在地上幻想破碎后惶恐、难以置信的中年夫妇。
出了屋子几人就分开了,看着中年夫妇狼狈惶恐的模样,刘老头等人也是心情愉悦,几天的奔波疲劳一扫而空,他们跟着赢君度跑了一路,也是可怜塔莉以及看不惯他们的作为,这下也算出了一口恶气了。
赢君度回到了自家院子,看着熟悉的一切,物是人非,恍如隔世,弄了一点吃的。
奔波几天的身体终于放松了下来,加上一宿未眠,倒头就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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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赢君度晃晃悠悠得醒来,盯着屋顶好半天,才起床生火做饭。
开始了新的一天。
吃完早饭,扛起农具,慢悠悠走出村子,还有一小块田地没有侍弄呢!
这一耽搁就是好几天,不知道田里怎样了?此刻的赢君度,压下了所有的情绪!使得自己就像一个正儿八经的庄稼汉,心里全是小禾苗。浑然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两双眼睛正恶狠狠的盯着他,除了似有所觉的卫安。
回头望了一眼,就像老鼠见了猫,两道目光瞬间消失不见,卫安嘴角微微一扬,便不再理会。
烈日午后,赢君度正躺在树下休憩,一阵喧哗声从远处传来。
“就在前面!”
不远处,一个青年男子正领着两个穿着巡捕服的中年衙役走来。
来者不善啊!
赢君度想起来前几日衙门发生的一幕,眉头紧皱。
“你们就是赢君度、卫安?”一中年衙役开口问话,眼神中带着不屑,说话间脸上的肥肉一阵颤抖。
“有何贵干?”赢君度语气冷淡。
“呵,大胆狂徒!就是你们带人火烧普兰特神庙,残害几十位僧侣的?还不束手就擒!”衙役一副高高在上姿态。
“有何证据,能证明是我做的?”
“证据,村子里几百号人都能证明就是你带人烧了神庙。”另一个马脸衙役,阴阳怪气道。
“那是圣主降下得雷罚,我倒是要看看谁看见我放火烧庙得,让他站出来!”
“还敢狡辩!随我回衙门问罪,伏法!”
“我倒是要看看谁敢让我认罪伏法!”赢君度抓起叉子,立在身前,盯着眼前两人。
这里可不是衙门,他可不会给这两人脸色。
“动手!”马脸衙役,拔出腰间镶铁狼牙黑木棍,朝着两人冲上来。
他不信,眼前这小子敢对自己动手,他们是官,他们可是代表着官府!
“哼!”赢君度,手中叉子翻转,对着马脸衙役捅去,他也是见过血的人,压抑的那个情绪瞬间爆发,那股狠劲一下子就冲了出来。
马脸衙役也没有想到眼前这小子这么狠,敢对自己动手,但好歹操练过几年,眼看着叉子就要落在自己身上,躲不过就要透胸而过,死的不能再死了。
生死危机下,潜力爆发,竟然硬生生扭过身子,铁叉子,狠狠得划过胸口,留下三道半指宽的血痕。
躲过一丝,马脸衙役已经浑身湿透,瘫软在地,腰也痛得直不起来。
肥胖衙役也没有讨到好,卫安一脚下去,就趴地上,门牙都被铁木棍磕了几颗下来。敢对卫安出手,没有收了他,估计也就是今儿阎王爷放高温假!
“你...你们怎敢...怎敢出手的!你们不想活了!”一手指着卫安两人,一手捂着嘴,胖衙役哆嗦着开口,手指缝间流出了滴滴鲜血。
“滚回去,告诉你们的头,想抓我,就让他自己来!我倒是要看看,是他的头硬,还是我手里的叉子硬!”
赢君度看着地上狼狈不堪,依旧色令内荏的两人,愤怒不止。
“还不快滚!”
带路得青年,就站在一边,全程目瞪口呆,双脚直哆嗦,闻言连忙扶起两个衙役,一瘸一拐得跑了。
“官府里,有人不想我们好过啊!”赢君度手持叉子,用力往地上一顿,脸色阴沉得看着远去的三人。
木杆深深得埋进土里,终日耕作得铁叉被磨的蹭亮,在阳光下泛着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