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居正几人很少佩服过谁,但对陆灿的聪明才智,他们是又一次佩服的五体投地了。
纸币的发行,元、明两朝都玩砸了,陆灿却能一眼看出问题之要害。
这份眼光,这种智慧,真可谓是前无古人了,放眼朝中,也是无人能及的。
此时,四人看向陆灿的眼神,肃然起敬。
不过,陆灿到时一副不值得大惊小怪的表情,摆摆手道:“听懂了就好,你们受到认知的局限性,确实有些事情不解释就听不懂。”
“……”张居正四人有一种想死的感觉。
不过,张居正还是有困惑不解之处,但是态度却端正多了,一脸虚心的求教道:“大人,您说要挪用储户的银子,用于解决工程款的困局,这又是如何具体操作?”
四人也一脸好奇的看向陆灿,这也是他们心中最大的困惑。
毕竟,银票要想让百姓接受和认可,就必须保证每张银票都能随时在银行兑现出现银来,要不然银票就会失去信用。
而一但银行真将银子挪用到全国的工程上了,那么就有可能导致银行无力兑现的结果。
陆灿道:“方法很简单,就是放水,也叫虚发货币。银行根据从民间吸储的银子,虚发一定比例的纸币,用于购买朝廷发行的国债。如此一来,不仅发行了纸币,同时朝廷也通过发行国债,有了银子,可以解决当下的财政困局。”
“放水?虚发货币……”
张居正等人仔细惴磨着陆灿的这番话,很快就被他的这个策略惊得目瞪口呆。
通过虚发纸币,来挪用民间的银子,这种计谋得多大胆的人才能想得出来啊?
“大人,听你这般说的话,虽然可以解决朝廷的财政困局,但是这也相当于让纸币贬值了。”高拱到是直接看到了这个办法的弊端。
陆灿点点头:“确实会稀释货币,但是只要严格控制货币超发的比例,就不会出现系统性问题。另外,货币贬值,物价稍有上涨,但是只要能保证民间的收入稳定增长,那么百姓是不会感受到财富的缩水的。”
“保证民间的收入稳定增长,这……这恐怕很难办到吧?”张居正微微皱起了眉头。
其余三人,也点点头,觉得保证民间的收入增长,这种事情比解决朝廷财政收入都还要难上几倍。
毕竟,朝廷的财政,只要加征税收,就能增收,但是百姓的收入增长,这可不是他们这些户部官员可以办得到的事了。
所以,四人都好奇的望向了陆灿,心想总不可能连这种逆天的事情,他都会有办法吧?
陆灿翘着二郎腿,不以为然的点头道:“这有何难,朝廷发行的国债,这笔钱本来就是用于全国各地的工程。而这些工程都将推行招标制,百姓不用再免费服徭役了,那么这些工程将需要大量的劳力,百姓自然就可以能过参与这些工程获取报酬。如此一来,百姓的收入不就稳定增长了吗?”
“妙,妙啊!”
四人一听,顿时豁然开朗,不禁拍手叫好!
虚发货币,用于全国的工程建设,看似民间的财富被稀释了,但是实则这笔财富,取之于民,又用之于民了,最终这笔被稀释的财富还是回到了民间所有百姓的手中。
也就是说,整个社会的财富并没有变少,只是通过这一番骚操作,眼前的困局却都迎刃而解了。
首先,朝廷的财政困境通过虚发货币,能完美得到解决。
其次,财政有了钱,就可以实行工程招标,那么又能解决工部预算超支泛滥的情况。
再次,百姓免除了徭役,变成了有偿劳动,这无疑也会大大提升积极性,提高工程建设的效率。
更重要的是,百姓有了稳定增长的收入,那么还能带动整个社会的经济发展,这简直就是一举多得,整个社会一下就盘活了!
张居正几人,此时那是两眼放光,激动不已。
同时,几人也无比诧异的看向陆灿,好奇这位比他们还小的年轻人,究竟有着怎样通天彻地的智慧,居然每每都让人有一种大开眼界,颠覆认知的感觉。
原本陆灿今天提出来的每一个想法,都看似是非常荒唐和离谱的。但是现在这些看似荒唐和离谱的想法,经过他的解释后,居然每一条都变得可行了。
而且更重要的是,不仅如此。当这些荒唐和离谱的想法,全部结合到一起时,居然能一下子盘活整个大明!
上至解决朝廷的困境,下至提高黎民百姓的收入,改善人们的生活。
此策,简直堪称绝妙!
呼……
张居正、高拱、李春芳、陈以勤四人,此刻是彻底的惊到说不出话来了。震憾之余,只得恭恭敬敬的拱手一礼:“听大人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我等今日真是受教了!”
现在,他们也终于明白嘉靖为何会如此重用陆灿这个人了,论经国治世,估计无人能出其右了。
纨绔?
呵,你全家都是纨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