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娇静看熟睡的阿真好一会儿,才动身拾捡满地凌乱的韩服,一阵忙碌着装过后,也不敢离开地跪蹲于被褥四周。双手交叠搁放于膝上的一名少女,出神地看着那张俊脸,咬嘴小声对身边的同伙询问:“仆因灿那又?(你还好吗?)”
“根灿那又。(还好。)”被问少女闷闷回答,不舍得把目光拉离沉睡的俊脸,静静凝看这个刚刚占有过她的男人,喉咙酸楚咽喃:“叟涩配喔。(我感到难过。)”
一群婊子最大的也只不过二十二,最小的才十五,正值花样年华,情蔻初开。因家乡太苦,快活不下去了,才跟着大姐来上京卖肉,目的很明确,就是赚些钱捎回去给爹妈兄弟们做点小生意,补贴点家用。再不济,至少卖肉换来的钱能让爹妈吃得起馒头,不至于饿死。
可,以前亨用她们身子的皆是贬夫走卒,哪曾伺候过如此俊郎豪少,眼看这个豪少年龄与她们差不多,心中不免难堪酸楚,再想到家乡沦落街头的兄弟们,哪个不是蒙头垢面,那个不是如狗一般顽强活着,哪里比得上眼前这位豪少的金餐玉宿。
阿真最后瘫趴昏倒的那个身躯,是名约莫十七、八岁的少女,她眼眶红红,跪蹲在阿真的脚边,咬着唇瓣细声喃道:“来个憨密达,金娜娜。”
十四人闻言,皆往这金娜娜身上看去,恍然大悟刚才豪少没有询问她的名字。最年长的少女默然叹出一口气,对金娜娜骂道:“咪且又叟?(你疯了吗?)”
金娜娜双眼通红,吸了吸鼻头,从睡觉的男人收回眷恋,对其骂回去:“喏难三灌喏叟!(关你屁事!)”
本是关心她,没想到却反被骂,年长少女黝黑脸上很气愤,咬嘴轻蔑瞥骂:“忒谢唧!(婊子养的!)”
金娜娜确实是老鸨的女儿,双唇一咬,欺前哭吼:“依哒巧!(闭嘴!)”
大干人见两人吵上了,紧张看着熟睡的男人,整齐低声喝劝:“呸哒,呸叟!(够了,够了!)”
“呃,嗯……”阿真被吵的都没办法睡觉了,极累地嗯依了一声,一个累极的大哈切从嘴里吐了出来,身上半点力气都没有,徐缓睁开双眼,便见到四周团围看他的十对小鹿怯眼。
妈的,老子真的把这十个思密达干全了?难于相信自已竟猛到这种连牛都傻眼的地步,全身的筋肉皆绞拧在一起,特别是双腿,不仅半点力气也没有,还不停打着抖。
“来,扶……扶我起来。”虚的犹如初生婴孩,试坐了几次都失败,最后出声求助。
众娇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不过见他向她们伸出手臂,自然就明白他的意思,一哄而上,托背扶臂急忙搀扶起他。
“喏!”不停发抖的双腿根本就站不住,阿真连说话都觉的费力,手指往桌上的身服一指,随后比着自已,双腿又软了下去。
搀扶住他的众娇一声惊呼,急忙紧搂抱住他,具具婀娜身子密密紧贴着他,让他有个依靠。随后三名姐儿,捧起桌上一身柔软华服,开始小心亦亦为他更衣。
腰带一紧,阿真抖擞地挂在姐儿身上,往厢门挪动。心底是佩服死自已了,能玩女人玩成这样,普天之下大概也就只有爷一人了。
麻骨感觉有等五百年之久了,昏昏欲睡里听得一声吱呀,立马站正,瞧见郡王终于出来了,四人齐声惊呼:“少爷……”
“来!”阿真伸出柔若无力地手臂,可手臂却不停的往下垂掉,麻骨见状,赶紧上前接住,把他手臂挽挂到脖颈上,便听他吩咐:“一人给一片金叶。”
“是。”一手搂抱住他的腰际,麻骨另一手急伸兜里,掏出装满金叶子的钱袋,往巴特都身上一扔,急忙伸手去固定从肩上滑落的手臂。
十名娇燕骇喜万分地接金叶子,赶忙躬身下伏,皆不舍地绽眼再睇瞧了这个俊郎男人一眼,落寞三步一回头地往楼下拾步离开。
咚咚咚……
催小恩见姑娘们全下楼了,看到她们手中各自捏着一枚金叶,顿时惊喜地咚咚跑上楼,在梯口见到虚挂于侍卫身上的豪少,笑逐颜开连连躬身说道:“少爷,奴家已为您备妥了午饭……”
“什么?”听到午饭,阿真老母鸡一窜嚷叫,急骤询问:“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催小恩不明白豪少怎么这般急迫,想来应该是有急事,连忙回答:“已经是末中了。”
都两点了?难于相信自已竟然从早上十点玩到下午两点,发抖的大腿一个使力前跨,顿时软了下去。
“少爷……”麻骨惊呼一声,手臂急伸,险险把要滚下楼梯的郡王扶住,惊魂未定劝解:“少爷当心呐!”
中午要送殷大小姐离开上京,可却玩女人玩错过了,也不知道殷大小姐现在是不是在拆房子冒火。阿真心急撩喊:“快到乌木客栈,快呀。”殷大小姐别又使上大小姐脾气,来个姑奶奶不走了,那就遭了。
“是。”麻骨应喏,噔噔噔扶抱着他,依呀歪啊急急下了楼梯。
催小恩瞧豪少急的都忘打赏她了,亦步亦趋跟在身后头轻道:“少爷,贱奴有顶小轿,虽然小了些……”
正愁这样出去让人笑话呢,听闻有轿子,阿真想也不想便扭头命令:“快把轿子抬来,阿骨打赏。”
“谢少爷。”等的就是他的打赏,催小恩弯身躬谢,瞧见一颗金灿灿马蹄子出现,双手兴奋擅抖地接过,身腰更是直弯到地上,千恩万谢过后,才转身往内门跑去唤轿夫。
站于门口一会儿,阿真见到一顶小轿果然从巷子里急奔了出来,还未等轿夫压轿,他便使出浑身劲道,咬牙扶住轿沿爬进里面,心急如焚下,根本就没听见外面老鸨和众娇的道谢相送,很是担心殷大小姐会不会气的忘了手指头的伤,一掌把他甩到墙壁上去当海报。
忐忑不安坐于轿内,阿真吡牙力揉既酸又软的双腿,午后时分,街道的吵杂声更是巨大,若有若无听见外面形形色色的哟喝与吵闹,随着轿子越接近客栈,心头那股悚然被浓浓披上一种恐惧色彩。
殷大小姐好厉害的,那脾气一上来天王老子都得让道,他总共被他欧打煽翻过几次了?刚来的时候就被他煽了一次,然后打的脸蹭于地滑磨了一大段,还好没留下伤疤!然后在文会时碰见她,又被她揍翻在地,随后在擂台后面劈哩叭啦,被掴的脸庞发肿,口吐鲜血,随后……
扳着手指清算,越算阿真的心头越是恐怖,一股毛毛的东西密密把心脏给裹住。毛骨悚然,脸色恐怖再想,如让她看见自已这副肾虚样,那……
“停停停……”吓的头皮都竖直起来了,扬声呐喊:“快停下。”
“停轿。”跟急在轿边飞奔的麻骨,突闻郡王恐惧声音,急忙扬声咆喝停轿夫,轿子一压,小心亦亦扶起虚软的大爷,疑惑询问:“少爷,乌木客栈就快到了,您这是?”
掀帘出轿,阿真咬牙抬腿跨出轿栏,艰难扶着麻骨试着挪动步伐,能站稳住脚了,摆手道:“阿骨打赏轿夫,让他们回吧。”
“是。”麻骨小心搀扶住玩到肾亏的大爷,把钱袋交给登特都,疑惑询问:“少爷,为什么不坐轿?”
总不能告诉他们,他怕被殷大小姐打吧?摆了摆手,挺起身艰难地挪移步伐前走道:“没事,走走可以促进棍棍恢复。”
“是。”四人不明白棍棍是啥东西,可能就是双腿吧,不再开口,静默地跟着前面行将就木那只乌龟前行,感觉自个儿也都成了蜗牛了。
想他林阿真在夏周贵为宰相,在金辽贵为郡王,已经算是牛叉到不行的人物了,左手握有千军万马,右手持着百万雄兵,号令之下莫敢不从,普天之下歌功颂德。一个这么牛叉的人物,竟然打心底莫妙恐惧起个年仅十七岁娘门,且这个娘们还是文不成、武不就、脑桨还非稀少。
着实奇了怪了,虽然殷大小姐活色生香,诱人的让人想死在她身上,可充其量不就是个娘门们?而且还是个没脑的娘门,他林阿真都牛叉到不行了,这么怕她干什么?
对,没有错,他怕她干嘛?以前是一无所有,只能任她鱼肉,现在他已经咸鱼大翻身了,怕个鸟?不管是夏周还是金辽,老子都是大爷,她殷银充其量就是个家里有点产业的普通小老百姓,老子心情好可以叫她过来伺服玩玩,心情不好一脚踹到南极去养企鹅,这才是正确的顺序啊。他是宰相又是郡王,官爷都得给他战战兢兢跪地磕拜,一个平常民女拽毛啊?怕她干鸟?
越想阿真越觉得的对,收拾下怯忌之心,抬头、挺胸、收腹,超级大爷的拽步前跨,威风凛凛啪开折扇,一个寻常百姓家的民女,要了她的身子都是给她恩典,给三分颜色就想爬到他头上撒野,那是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