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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诚看着这一幕,却是更加愤恨,这个女人是一点没将他放在眼中,原来是有这靠山啊!

冯诚重重地冷哼了一声:“陆主事,今日倒是得闲。”

冯诚负责西山防卫,倒是与陆渊见过几面,也是知道陆渊一部分的身份的,只是这关系就说不上了。

陆渊向着秋棠微微颔首,示意一切有自己在,这才转头看向了冯诚。

“呵呵,在下可出来公干,没有冯副指挥这般有闲情雅致。”陆渊淡淡道。

冯诚顿时皱起眉头来,对方的意思很明显,你这上班时间来这河上泛舟未免有玩忽职守之嫌。

但论上班摸鱼,谁又能比得过你!

但冯诚也不想逞这种口舌之快,便是说道:“陆主事,我想请秋棠献技一曲,你不会介意吧。”

在冯诚想来,秋棠不说是陆渊看中的一个艺伎,这种身份还不如一个侍妾。

在士绅之中,来艺伎款待贵客那是常事,甚至有为了谄媚上官让侍妾接待的,冯诚不过是来秋棠过来献技一曲,陆渊没有理由不答应。

陆渊毫不犹豫地道:“我介意,你还是走吧。”

冯诚顿时深深皱起眉头来:“陆主事,在下只是想再听听秋棠姑娘的琴音,又何必如此拒人于千里之外呢。”

陆渊淡淡笑道:“你那么嚣张,是有动物协会保护你吗?识相地就快点走!”

冯诚皱眉思索片刻,这才反应过来,虽然不知道什么是动物协会,但他也是明白了陆渊的讥讽,顿时勃然大怒。

“姓陆的,我是给你几分面子,才与你商量,别给脸不要脸!”

“给我开船撞上去!”

那些船工大惊,但摄于冯诚威严,也只能照做。

陆渊冷笑一声:“给我开炮!”

旁边的徐膺绪本来对于两人争风吃醋有些不喜,也不想多管,但看到事态就要失控,也忍不住劝说道。

“淮之,若是开炮事情可就闹大了!”

“凡事我担着!”陆渊毫不犹豫道。

在陆渊的要求下,钱宁与几个船工调转船头,将侧弦对准了冲来的楼船。

漆黑的炮口喷吐烈焰,轰隆一声,正中楼船的船头。

大团火光爆开,冯诚没想到陆渊竟然敢在天子脚下直接使用火炮!

船身猛地震动一下,前进的势头都是一顿。

冯诚突然听到,下面有人喊着船进水了!

冯诚大惊,他跑到甲板一看,果然船头破开巨大的洞窟,河水不住往里面灌着。

船身甚至开始往前倾斜。

“船不会直接沉了吧?”冯诚抓住船工问道。

“大爷放心,下面有隔水仓呢,就破开一处,是不会沉船的,只是航行会受到影响。”

“陆淮之,你给我等着!”冯诚抓住船舷怒吼道。

陆渊根本懒得理会,只是让小船去将秋棠接了过来。

钱宁还一直担心陆渊冲动,看到不继续攻击楼船,也是放下心来。

“陆大人,这新式炮弹的威力着实不凡啊!若是以往的实心弹,那想要打出那么大的豁口可不容易!”钱宁说道。

“嗯,确实不错。”陆渊还是很满意的。

徐膺绪刚才也惊讶于炮弹的威力,如今才知道竟然是新式武器。

“这是什么弹药?”徐膺绪问道。

“呵呵,暂时保密。”

秋棠与荠月一起登上船来,荠月连忙朝着陆渊福了一礼,怯生生地道了谢。

秋棠这才缓声道:“秋棠谢过两位公子。”

徐膺绪素来正直,并不待见这些风尘女子,本想直接回船舱,但目光掠过那位荠月姑娘,顿时便是呆愣住了。

便见那荠月穿着月白小袄,暗纹马面裙,身材娇小玲珑,脸蛋儿俏丽生辉,那怯生生的模样,真如同天上的月牙儿。

心中不由浮起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感觉,只是看着那含羞带怯的模样,就忍不住想要好好呵护一番。

“无妨,不过是顺手为之而已。”

徐膺绪干涩地说了一句,便是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说得是什么,只是一直盯着荠月,将小姑娘看到羞红了脸,避开了一步。

陆渊哪里还不明白自己这未来大舅哥的想法,呵呵一笑:“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不如进船舱说话吧。”

“钱宁,我们回去吧。”

陆渊后一句却是对着钱宁说的。

钱宁与那些船工回到后面掌舵调转方向,而陆渊几人进了船舱。

冯诚看着那古怪的船掉头离开,他无能狂怒地狠狠踹了一脚船舷,这才恨恨地回了船舱。

欧阳伦早没心思喝酒了,站在大厅里见他进来,立即迎了上去。

“这事难道就这么算了?那我们的面子还往哪里放!”欧阳伦恨色说道。

欧阳伦可是记得前些日子,他下面的那伙混混被陆渊全部送进监牢的事情。

欧阳伦之前是穷怕了,如今有了权,那不光是大钱要赚,那些骗来的小钱,那也不能放过。

这梁子就这么结下了。

欧阳伦生性记仇,还曾经派人去那佛郎基捣乱,可惜,这招也不灵了。

欧阳伦还想着如何找回面子,没想到今日就碰上了。

只是他因为身份不好直接出面。

哪里想到冯诚也在陆淮之身上吃瘪了。

冯诚皱眉撇了他一眼,刚才出面的是自己,哪里有你什么事,丢的也是我的面子。

但两人目前还是合作关系,他也不想纠结这些细节。

“不过先让那陆淮之得意一会,这事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冯诚沉声说道。

欧阳伦道:“你不是巡卫西山吗,随便找个理由给他下绊子,让码头的货物送不上西山,那还怕那陆淮之不乖乖地来求你?”

冯诚皱起眉头,他可不傻,皇帝经常往来西山,可见其重视,自己在这上面下手脚,那不是找不痛快?

“此事不成。但想要让我白白吃这个亏,那是不可能的!”

杏花园。

徐膺绪从交谈之中得知,荠月本是官宦人家之后,但父亲却是被牵累进胡惟庸案被杀,家中男子被流放,女眷全部充入教坊司。

秋棠凄然一叹:“我本就在教坊司长大,尝惯了人情冷暖,只是可惜荠月这样娇滴滴的妹子,动辄就要被鸨母责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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