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我等不敢!”
沈一刀闻言,急忙跪地磕头,额头上面,冒出了丝丝细密的冷汗。
他已在皇宫之中。呆了六年,每隔一段时间,就要给王庆汇报进度。
所以,沈一刀早就已经发现,王庆虽然是淮西皇帝,却对两个人毕恭毕敬,客客气气。
一个是王后段三娘,另一个就是这位李先生。
而且,沈一刀是亲眼看到,就是这位李先生用两张符纸,便让他烧制的石俑复活。
面前的这个李助,可是拥有神鬼莫测的本领,沈一刀是绝对不敢得罪他的。
“沈先生,你们最近的工作质量,可是下滑了不少!”
王庆眯着眼睛,冷声说道:“前三批圣军,每批两万五千尊石俑,你们只用一年便可完成。”
“但这最后一批圣军,你都已经干了快三年,还差一半多没有完成。”
“沈先生,莫非你是嫌本王给的报酬少了,所以故意不好好干?”
“不敢!”
沈一刀忙不迭的再次跪下,苦着脸道:“大王虎威在上,小民岂敢欺君?”
“再者说,我和徒弟们这些年来,得了大王那么多黄金,岂敢贪心不知足?”
“实在是这段时间阴雨绵绵,气候潮湿,石俑难以成形……”
这时候,身后的袁成开口道‘“大王,最近确实频频下雨,地窖内太过潮湿。”
“如果可以选一向阳之处,另辟一座地窖,并在窖顶开出一些天窗,保证每日阳光照射六个时辰,或许可以确保石俑的质量……”
“住口!”
沈一刀闻言,狠狠的瞪了袁成一眼,没好气道:“大王面前,岂有你说话的份儿?”
袁成闻言,不由得愣了愣道:“可是,师父……”
“把嘴闭上!”
沈一刀再次训斥他一句,苦着脸道:“大王,小徒无知,一派胡言,多有冒犯,请大王勿怪!”
王庆闻言,不由得挑了挑眉,看向袁成,饶有兴味的问道:“怎么?你比你师父还要懂?”
袁成被训斥得不服气,抱拳说道:“禀大王,师父年纪大了,脑筋不大灵光,小人年轻,所以有一些新点子。”
“嗯!年轻好!本王最喜欢支持年轻人的建议!”
王庆淡笑道:“那就依你所言,回头本王命人,再另辟一座地窖。”
“至于地窖挖在哪里,怎么挖,挖多深,全由你来决定。”
“需要多少银两,直接来问本王要就是!”
“小人领命!”
袁成闻言,面露激动之色,立刻跪地谢恩。
沈一刀随后却苦着脸道:“大王,最近气候潮湿,即便再挖一座地窖,恐怕也……”
“沈先生,你也该多听听年轻人的建议了。”
王庆直接打断沈一刀的话,冷笑道:“本王要的是圣军,而不是听气候潮湿这种借口。”
“你的徒弟已经给出了解决方案,本王全力支持。”
“如果新地窖挖成后,最后一批圣军还是迟迟打造不出,那可休怪本王对你们不客气。”
沈一刀闻言,顿时面露绝望之色,只能无奈的点了点头,随后满脸苦涩道:“小民领命……”
随即,沈一刀便带着两个徒弟,失魂落魄地离开了。
待到沈一刀走后,李助眯着眼睛,冷声说道:“这个沈一刀,很有可能是知道了什么。”
“所以才一直能拖则拖,迟迟押着最后一批圣军,不让我们凑够十万之数。”
“不错!本王也看出来了!”
王庆点了点头,随口道:“李先生,要我说,何必非要和那个老东西扯皮呢?”
“现如今,大窖内有九万石俑,只要组建成军队,已经足以横扫天下。”
“又何必非要等这最后一万多,凑够十万大军不可?”
“要不你现在就做法,将这些石俑复活算了。”
“断断不可!”
李助斩钉截铁的摇了摇头,毫不犹豫道:“按照秘典记载,土煞大军出世,必须有十万之众,方可席卷天下,横扫苍生。”
“我们必须凑齐十万之众,才能上应天道,下顺人言,并且顺理成章的主宰世间。”
“如果凑不齐十万之众,那便是天地不佑,人心不整,定然失败无疑!”
“是吗?”
王庆闻言,撇了撇嘴,不以为然道:“我就想不出,我们圣军有什么失败的可能性。”
“圣军刀枪不入,水火不侵,即便对上大辽铁骑,也是压倒性的屠杀。”
“我圣军已然是天下无敌,九万和十万又有何区别?”
“区别很大!”
李助冷冷的回了一句,便不再多说。
王庆看出李助生气,急忙低头服软,道:“李先生,本王是开玩笑的。”
“你放心!本王一定遵照你的叮嘱,等凑齐十万之数,再开启圣战!”
“只要一日凑不齐十万,本王便一日不出淮西!”
他现如今,必须要顺着、哄着李助,决不能忤逆他的心意。
毕竟,开启圣战的关键所在,就是李助的道法。
有李助施功,那些石俑才能够变成天下无敌、所向披靡的圣军。
没有李助,他花费将近一百万两黄金所打造出的一地窖石俑,其实就只是没有生命的烂石头而已。
……
离开皇宫的路上,沈一刀始终面色阴郁,怒气腾腾。
待回到地窖,他终于忍不住喝道:“跪下!”
袁成虽然乖乖的跪在地上,但脸上满是不服气,道:“师父,弟子无罪,为何让我跪?”
“你……你还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吗?”
沈一刀怒不可遏,咬牙切齿道:“刚刚当着大王的面,谁让你多嘴多舌了?”
“可弟子说得并没有错啊!”
袁成不服气道:“大伙都盼着赶快将十万尊石俑,全部都造完,然后带着银子回家。”
“但这一、两年来,您却一直以阴雨绵绵,气候潮湿为理由,不准我们大规模动工,十几天才打造一两座石俑。”
“按照这个进度,我们要何年何月才能够回家?”
“只要换一处向阳的地窖,潮湿的问题便能够解决了,不是吗?师父?”
“愚蠢!”
沈一刀闻言,险些没气得背过气去,“啪”的一巴掌,直接抽在了袁成的脸上。
“你个混小子懂什么?”
“这种愚蠢的方法,难道我想不到?”
“你看不出来我这些年来,是故意在拖延工期和进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