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三娘咒骂了半天,王庆都跟个闷葫芦似的一言不发。
顿时,段三娘更加怒不可遏,大手狠狠的拍在桌子上,咬牙切齿道:“王庆,你到底管是不管?”
“我弟弟段五,身为西城县侯,竟然在自己的属地失踪了。”
“整整十天,音讯全无,那可是你的小舅子,你就一点儿都不着急吗?!”
王庆被逼无奈,只能开口道:“我也急,但是急也有何用?”
“这几日来,本王一直在派人寻找,几乎在西城县和周围的县城都翻了个底朝天。”
“但就是找不到你弟弟的踪影,有什么办法?”
“哼!你那叫找吗?你分明是在敷衍我!”
段三娘闻言,没好气道:“别以为我不知道,现如今梁山的人马已经进入淮西境内,荆南府和云州府,都落到他们的手中!”
“我弟弟肯定是被梁山贼寇袭击,然后藏在了这两座城池之中!”
“你赶紧给我派兵去攻打云州府和荆南府,把我弟弟给救出来!”
王庆听到段三娘这话,顿时也忍不住发怒,咬牙切齿道:“你只顾你那不学无术的弟弟,知道这两座城池,对老子有多重要吗?!”
“云州府是我的重镇,囤积两百万石粮草,现如今,落到了梁山贼寇的手中,便成了他们的军需补给!”
“还有荆南府,更是淮西各州的出入口,被他们梁山贼寇占了,咱们就等于是被困住,想逃跑都逃不走!”
面对王庆发怒,段三娘也丝毫不惧,一脸不满道:“既然这两座城池这么重要,你直接赶紧派兵打下来,不就是了?顺便把我弟弟给救出来!”
“废话!你以为我不想打吗?!”
王庆闻言,怒喊道:“这两座城池地势险要,易守难攻,且互为犄角之势,地形得天独厚。”
“现如今,被梁山贼寇把守住,要用多少兵马,才能够打下来?”
“为了对付这些梁山贼寇们,老子已经折了袁朗和酆泰两员大将。”
“要是再这样下去,一点一点的被他们梁山军撕裂蚕食,那本王就是第二个田虎!”
段三娘听到这里,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不由得嘟囔道:“那……你说怎么办?”
“怎么办?我知道怎么办吗?”
王庆闻言,冷冷回道:“你问我,那我去问谁?!”
夫妻二人闹得僵持不下,全都缄默不语。
这时,一名男子不紧不慢的从殿外走进来,一脸淡笑道:“大王,娘娘,何必如此大动肝火?”
这名男子身着长袍、仙风道骨,须发花白,看着颇有几分鹤发童颜的味道。
他的腰间佩着一把利剑,脚踏七星长靴,既有习武人的狠劲,又有得道高人的高深莫测。
见到这个人,不论残暴扭曲的王庆,还是暴躁凶悍的段三娘,见了之后,顿时全部都面露肃然起敬之色,急忙站起身。
因为此人,便是他们淮西国的国师,更是他们淮西之地的第一高手。
金剑先生,李助!
“李先生,你怎么来了?”
王庆一脸关切的说道:“快!李先生请坐!给李先生上茶!”
“贫道只是正巧路过,大王不必客气!”
李助闻言,淡笑说道:“贫道方才听闻,王后娘娘的弟弟失踪不见,下落不明?”
“没错!”
段三娘闻言,急忙点了点头,道:“我弟弟段五,十日之前,在他的西城属地失踪。”
“我已经派了许多人去找,但都没有找到。”
“不过,我料此事八成是梁山贼寇所为,我弟弟肯定就被关在云州府或荆南府的某个地方!”
“这点儿小事而已,娘娘莫要心急!”
李助闻言,淡笑道:“这样,请娘娘将段五侯爷的生辰八字给我一份,容贫道算上一算,自知分晓。”
“真的?那就太谢谢李先生了!”
段三娘闻言,大喜过望,急忙命人取来纸笔,写下了段五的生辰八字。
李助对着纸张,闭着眼睛,念念有词,如神棍般神神叨叨。
良久,他猛然从腰间抽出了佩剑,剑锋刺穿纸张,抛向半空。
纸张飞到半空之中,竟然凭空自行燃烧起来。
待飘到地面,已然被尽数烧为灰烬。
王庆和段三娘两人全部都看得一愣一愣,目瞪口呆。
李助随后却缓缓睁开眼睛,一脸淡笑道:“娘娘,算到了。”
“段五侯爷,正是被关在云州府的地牢中。”
“真的?!”
段三娘闻言,顿时面露欣喜之色,随后立刻转头看向王庆,道:“听到没?李先生都为我们算出来!”
“你赶快发兵云州府,去救我弟弟!”
“蠢货,本王刚刚都跟你说了,现在不是用兵的时候!”
王庆听到段三娘这话,顿时就怒道:“梁山军手握两城,风头正盛,派多少兵马前去,都是白白送死。”
“再说了,你那弟弟平日里游手好闲、贪图女色,身为一县县侯,却被自己治下的子民,视若虎豹般畏惧,我劝他多少遍,他都不听。”
“就那般废物,值得老子浪费兵马去救他吗?!”
“混账!你这是什么话!”
段三娘闻言,不由得面色铁青,眼看着二人又要争执,李助急忙无奈摆了摆手,道:“大王,娘娘,请息怒!”
“娘娘的心情,贫道极为理解,侯爷落在梁山贼寇的手中,我们当然不能坐视不管。”
“大王身为淮西之主,必须顾全大局,暂时不能出兵,也属情理之中。”
“贫道这里,倒是有一个两全之法!”
王庆和段三娘两人闻言,急忙问道:“什么两全之法?”
“大王要救侯爷,无需动用一兵一卒!”
李助随后一脸神秘的笑道:“由贫道独自一人前去便足矣,定可将侯爷给安然无恙救回来。”
“什么?李先生愿意出马?”
段三娘闻言,不由得微微愣了愣,顿时就面露狂喜之色,道:“如此的话,我就替五子多谢先生了!”
王庆闻言,却是有些担忧,皱眉说道:“李先生,这群梁山贼寇诡计多端,先前我派酆泰前去,都是有去无回。”
“您可是我大西的堂堂国师,岂能身涉险境?万一有个什么三长两短……”
“大王,您只管放心!”
李助这时候微微眯起眼睛,眼中流露出一抹胸有成竹的自信精光。
随即,李助不紧不慢的从腰间抽出佩剑,用舌头舔了一下剑锋,嘴角勾起了一抹冷冽的狞笑。
“那些梁山贼寇,自然是诡计多端!”
“但想对付贫道的话,他们还嫩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