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雪儿这时候,深吸一口气,苦涩的笑道:“我的好贤弟,你们有所不知。”
“这个浪子燕青呢,在江湖上,确实没什么名气。”
“但是吧……他还有个主人,你们知不知道?”
“喔!那小子好像确实一口一个他家主人来着。”
张横闻言,不以为然道:“我们水泊梁山,何曾惧怕区区一介土财主?”
“你说,他家主人是何许人也,俺带人去灭了他,便是!”
“嗯!兄弟好勇气!”
潘雪儿闻言,不由得竖了个大拇指,而后淡淡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的主人应该就是大名府的卢员外,卢俊义。”
“害,我当是谁呢,不就是卢……”
“谁?!”
张横听到这话,直接瞪大眼睛,忍不住直接惊呼出声。
“卢俊义?!”
“就是那个号称马步三绝,枪棒天下无对的玉麒麟卢俊义?!”
“不错!”
潘雪儿闻言,微微点了点头道:“张横兄弟,别担心!回头我就让戴院长去打探一下这卢府的具体地址。”
“等打探清楚后,你就带二百喽啰,放心地去吧!”
“金莲姐,你……你别开玩笑了。”
张横脸上的笑容,此时变得无比难看,他一脸讪讪的说道:“世人皆称,那卢俊义有万夫不当之勇,只要有一杆长棍在手,便是数百人不得近身。”
“兄弟我这点儿本事,只能在水洼里面杀个人,越个货。”
“至于招惹那卢俊义……还是算了吧!我还爱惜我自己的这颗脑袋嘞!”
潘雪儿闻言,不由得冷哼一声,没好气白了张横一眼,懒得再理会他。
阮小二这回事,却是忧心忡忡道,“金莲姐,那……那咱们现在该如何是好?”
“没办法!办拙了!”
潘雪儿说到这里,叹了口气,一脸无奈道:“原本,这卢俊义,也在我招入梁山的名单之上。”
“没想到还没来得及前去大名府,就阴差阳错地先与他结了冤仇。”
“接下来,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看这位名震天下的卢员外,会不会与我们梁山兄弟一般计较吧!”
张顺、张横,及阮氏三雄闻言,不由得低着头,一个个都面露愧疚之色。
这时,栾廷玉来到他们面前,恭敬道:“前辈,我家老爷有请。”
“嗯?这几位是……”
潘雪儿闻言,急忙解释道:“这几位是我旧日的同乡,没想到当初一别,竟然到了你们祝家庄高就。”
“看来,吾与贵庄,正是冥冥之中,便已结下缘分,注定要有这样一段因果啊!”
听到潘雪儿这样说,栾廷玉便没有多想,点了点头,抱拳道:“前辈,请吧!”
当即,潘雪儿便回头朝戴宗使了个眼色,便同栾廷玉一起,走向会场正中间。
张横看到潘雪儿的脸色,却是挠了挠头,一脸懵逼道:“金莲姐那个眼色……是什么意思?”
“金莲姐的意思是,这里大局已定,让我们先行撤退。”
戴宗低声说道:“诸位兄弟,事不宜迟,咱们这就按照先前的约定,到独龙岗外,等候金莲姐吧!”
来至台前,祝朝奉站在众人中间,朗声喊道:“诸位三庄的兄弟、晚辈,这酒菜都吃得差不多了。”
“接下来,老夫便倚老卖老,与诸位说些正事吧!”
提及此事,李应、扈太公两人都放下酒杯,面露郑重之色。
他们清楚,祝朝奉口中的正事,自然是事先议定的擂台结果。
作为败者的他们,要向身为胜者祝家庄,无条件履行一个条件。
“祝老弟,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无需拐弯抹角!”
扈太公摆了摆手,直截了当道:“你只管说吧!要让我们两庄,答应你什么条件?”
“扈老兄长说得不错。”
李应也跟着点了点头道:“今日这场擂台,你们祝家庄赢得光明正大,我等心服口服!”
“有什么要求,你只管提便是,我等绝无二话。”
“好!既然二位兄弟如此爽快,老夫便不拐弯抹角了。”
祝朝奉眯着眼睛,正色道:“老夫要提出的要求便是……”
“二位贤弟,速速回去命庄丁们收拾行装,将所有房屋田产全部变卖。”
“然后,带领所有的家眷庄丁,以及金银细软,同老夫一起,前去投奔水泊梁山!”
李应:“?”
扈太公:“?”
祝朝奉此话说出口后,全场瞬间寂静得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一阵发愣,看着祝朝奉的表情,变得无比复杂。
杜兴、扈成、扈三娘……
包括他的两个儿子,祝龙、祝虎,还有教师栾廷玉。
在场所有人,都感到一阵莫名其妙。
什么玩意儿?
水泊梁山?
那不就是个土匪窝子吗?
祝朝奉是吃错了什么药,要让他们放着好好的地主不当,上山去当土匪?
“祝老兄长,你是在开玩笑吗?”
李应眯着眼睛,冷冷道:“我李家世世代代皆是良民,家中的田产房屋皆是祖业。”
“若是就这么抛弃家业,还去投奔土匪落草,那便是令祖宗蒙羞。”
“这个要求,请恕我李应无法答应!”
祝朝奉的表情,也略显难看,淡淡道:“祝老弟,我知道你最近精神状态,有些不振,但也不能如此发疯吧?”
“咱们三庄乃是数辈人的交情,二百余年来,一直保持盟好,同进同退,荣辱与共。”
“但是,如果你们祝家庄想要背反朝廷,勾结土匪,那就休怪我们两庄人,不念昔日旧情了。”
一瞬间,周围的气氛变得无比怪异。
正在相互攀谈的众人,立刻分得远远的,看着对方的眼神,充满警惕。
杜兴、扈成、扈三娘、祝龙、祝虎等人,一个个都面露敌意,就差直接当场拔刀。
“且慢!”
栾廷玉眯着眼睛,抱拳沉声道:“二位庄主,我家老爷会提出这个要求,并没有与我等事先商议过,所以我们也并不知情。”
“能否容我同老爷说两句话,然后再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复?”
李应和扈太公闻言,冷哼一声,微微点了点头。
那表情似乎是在告诉栾廷玉,赶紧管好你家老头,别让他在此发疯。
栾廷玉看着祝朝奉,皱眉道:“老爷,你为何要提出这种要求?”
“难道你一开始就是为了这个目的,才召集他们前来打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