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那侍女却仍然低着头,连看都未看秦桧一眼。
秦桧见此,顿时勃然大怒道:“你……你个贱奴,竟敢无视本大爷?”
“还有,刚刚老子的茶,都已经喝完了,你为何不进去续?”
“连个婢女都不会当,找打!”
眼看着秦桧越说越气,扬起巴掌就要打。
侍女却猛然抬起手臂,挡住了他的攻击。
对方娇嫩白皙的小手,如同铁钳子般孔武有力,紧紧攥着他的手腕,让他丝毫无法动弹。
“你……”
秦桧脸色微微一变,疼得额头都冒出丝丝细密冷汗。
下一秒,见那侍女抬起头来,直接吓得他被寒意从头贯彻到脚底。
这女人,哪里是金笔斋的侍女?
正是曾经他打过好几次照面的梁山贼首,潘金莲!
“秦桧,没想到你这厮得命竟然这么硬。”
潘雪儿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低声道:“上次被打入大牢,竟能全身而出。”
“现在竟然敢来伪造蔡太师的书信,陷害我师父韩明泽。”
“说!是谁让你来的?”
“没……没有人!”
秦桧闻言,脸色苍白,声音无比嘶哑,却仍然一口咬定。
潘雪儿嗤鼻一笑,微微扬起下巴道:“是吗?”
“那汪伯彦给了你多少好处,让你用拿命替他挡雷?”
听闻此话,秦桧的内心,倏然一沉。
自己拜汪伯彦为师的事情,没有告诉任何人。
连朝中的官吏们,还有自己曾经的同乡,都不知道。
她潘金莲,怎么会知道?
难不成,这些梁山贼寇,真的都是妖怪吗?
“好!你想做忠臣烈士,我便成全你!”
潘雪儿微微眯起眼睛,冷声道:“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说罢,潘雪儿直接信手一挥,将秦桧从二楼,扔了下去。
从二楼到一楼,虽然只有三、四米左右。
但经过潘雪儿怪力的加持,还是将地面的青砖,砸出一个浅坑。
秦桧摔得七荤八素,疼得呲牙咧嘴。
一旁的萧让,见到这一幕,不由得整个人都愣住。
“秦掌柜,你……你这是……”
“狗贼,受死!”
然而,不等萧让上前,潘雪儿直接从二楼,纵身一跃而下。
一手拎着秦桧的衣领,一手攥紧拳头,劈头盖脸就是一通胖揍。
萧让愣神的功夫,潘雪儿已经连续轰出十几拳,将秦桧打得鼻青脸肿。
待他回过神来,急忙冲上去,苦着脸焦急道:“潘姑娘,你……你这是做什么?”
“萧先生,你有所不知。”
潘雪儿喘了口粗气,冷冷道:“这个姓秦的,和我们家老爷是仇人。”
“当初我家老爷好心收留他,他非但不知感恩,还偷了我们家的银子,糟蹋了我们家的小姐。”
“今日被我撞见,非要将他狠狠收拾一顿,然后带回去,交给我们老爷处置不可!”
萧让听得一愣一愣的,这秦掌柜看着文质彬彬的,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人?
“她……她是……”
秦桧哆嗦着抬起手指,想要说出潘雪儿的身份,让萧让前去告官。
潘雪儿却是直接一拳砸在他嘴上,瞬间打掉两颗门牙。
就见得,秦桧的鲜血,哗啦啦的往外流,话也说不利索了。
眼看着潘雪儿还要动手,萧让急忙劝阻道:“潘姑娘,住手!快住手!”
“这秦掌柜当初不对,以怨报德,坑害你家老爷。”
“但是今日,在这金笔斋内,他怎么说也是我的客人。”
“你就看在萧某的面子上,饶他一条生路可好?”
潘雪儿闻言,眯着眼睛,愠怒片刻,随后微微点了点头道:“好!那我便给萧先生一个面子!”
“姓秦的,有多远,滚多远,往后别让我再碰见你。”
“否则,我见你一次,便打你一次!”
“滚!”
潘雪儿一脚踢出,直接将秦桧踢出门槛,趴在大街上。
周围路过的百姓们,见了这一幕,顿时都忍不住窃窃私语、议论纷纷。
秦桧强忍身上剧痛,挣扎着爬起来,连滚带爬的一路逃跑了。
“潘姑娘,你……你好身手啊。”
萧让被潘雪儿的武功震惊,小心翼翼道:“我原以为你是个弱女子,没想到武功竟然如此了得……”
“萧先生谬赞了。”
潘雪儿闻言,淡笑道:“我家老爷是习武之人,曾是朝廷带兵打仗的武官。”
“我从小便跟着他学武,可惜天赋不行,也就练出一把子蛮力。”
“萧先生,既然现在,他姓秦的生意,你不做了,就跟我走吧!”
“这……”
萧让看着马上就要写完的书信,有些纠结。
潘雪儿直接将那书信拿起来,揉成个纸团后,随手丢进一旁的火炉中,瞬间烧成灰。
“你……你这是做什么?”
萧让为之一惊,面露嗔怪之色。
“萧先生,我这是在帮你!”
潘雪儿却是一脸淡淡道:“现在他姓秦的走了,这封信你不烧了,难道还要留着吗?”
萧让闻言,微微愣了愣,仔细细想一下,确实是这么个事。
那信上的内容,是以中书省左丞相蔡京的口吻,要弹劾中书省右丞相韩明泽。
万一被人发现,告到官府,告到朝廷。
不论是蔡京,还是韩明泽,都饶不了自己啊!
一时之间,萧让的脸色略有些复杂,不由得苦涩道:“潘姑娘,你想为你家老爷报仇,这理解。”
“但是,你怎么也不该将人家秦掌柜打成那副德行啊!”
“他……他只付了个定钱,还差尾款没有给我们呢……”
看着萧让扭扭捏捏的模样,潘雪儿的心中,不由得暗笑。
我说怎么秃噜反帐的,敢情是要钱啊!
“萧先生,这你不必担心。”
“银子,我梁家有的是。”
当即,潘雪儿直接从怀中,取出一张面额三千两的银票,拍在萧让面前。
萧让看得一愣一愣,忍不住咕嘟的吞了口唾沫,一时之间,甚至于不敢伸手去接。
“潘姑娘,这这……”
“萧先生,这只是定钱。”
潘雪儿一脸淡笑道:“事成后,我家老爷另有重赏。”
恰逢此时,金大坚从二楼走下来。
就见得,金大坚手中握着刻刀和印章,骂骂咧咧道:“萧兄,你这里平日最是安静,今天怎么这么吵?”
“再这么嘈杂喧闹,我如何能刻好这印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