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白秋凡从李夭夭客厅的沙发上醒来。
昨晚两个人打麻将打了一整晚，输的晕头转向，白秋凡也是搞不清楚了，明明他们两个人能相互看牌，但偏偏每把都有一家能先胡。
这简直是祸不单行。
白秋凡拿起手机一看，现在是早上十一点，没想到自己直接睡了一上午，并且，还有十几个未接电话。
是李萨比打过来的。
“傻逼。”
白秋凡低声骂了一声，这时候一个电话打了过来，又是李萨比。
白秋凡压根不想理会这个人，索性直接把电话一挂，起床伸了一个懒腰。
“嗡嗡......”
白秋凡的手机又开始震动，又是李萨比打过来的。
这个人怎么回事，搞电话轰炸是吧？
又挂。
又打过来。
来来回回五六次，白秋凡才接通了李萨比的电话，本来睡个懒觉是一天中心情最好的时候，活生生被这个傻逼毁掉了。
白秋凡刚刚接起电话，就听见对面李萨比在咆哮：“白秋凡！你们组怎么回事！一个人都没来！无法无天了是吧！”
一个人都没来？
这不是天助我也吗？
原本以为白秋凡觉得他昨天那三把火其他人都当成耳旁风，没想到他们这么听话，一时间心情大好：“李萨比，有屁快放，别耽误我时间！”
“白秋凡！别以为你当个小组长我就不能把你怎么样！你不怕我现在就开除你！？”
“行，有种你现在就开除我！我还他妈的要谢谢你呢！”
“长本事了啊白秋凡，现在你压根不把我这个经理放在眼里了对吧。”
“你又不是我女朋友，干嘛满眼都是你？”
“你！”
对面李萨比明显被白秋凡怼得哑口无言，一时间直接不说话了。
白秋凡撇撇嘴：“李萨比，我劝你少管我，先把自己的痔疮给治好，你屁股和你人一样不干净，还有，上次厕所风油精还没长记性？要不要我再来一次？”
说完，白秋凡直接电话一挂，准备下楼搞点东西吃。
......
......
尚良信经理办公室，李萨比被白秋凡气得满脸通红。
他对着旁边的林可可和赵钱说道：“你们都听见了吧！这人已经快上天了！”
赵钱是市场部部长，林可可是财务部总监。
赵钱双手抱在胸前，在想着什么，突然，他眼里精光一显，恍如醍醐灌顶：“老李，如果昨天我们只是怀疑，那么现在......我敢肯定！”
“白秋凡就是总公司安插下来的眼线！”
赵钱胸有成竹，神情有点玩味：“不得不说，这个白秋凡这几年在公司，演戏演得很好，甚至连老李也是最近才发现他。”
赵钱深深地看着两人：“不过啊，这个人还是太年轻了，一着急，就说漏嘴了。”
李萨比和林可可都安静了下来，想听听赵钱到底是如何发现的。
李萨比耐不住性子：“老赵啊，你就赶快说吧，火烧眉毛了！”
“行，你们听我分析，看我说的对不对。”
赵钱一边说着，一边开始在办公室里徘徊，围着两人转悠：“你们刚刚有好好听白秋凡说的话了吗？”
赵钱指着李萨比：“他说老李有痔疮！”
“但我真的有啊......”
“这不是重点！”
赵钱打断了李萨比说话，又自顾自开始说：“重点是第二句话，他说老李的屁股和人一样不干净，这一点是对的。”
李萨比：“？？？？”
赵钱继续转悠：“这说明什么？他早就知道我们的勾当！”
听见赵钱的分析，李萨比和林可可都倒吸一口凉气，然后点点头。
没想到，赵钱居然能从白秋凡的一言一语中解析出那么多，不愧是老江湖。
赵钱并没有停下，甚至脸色开始阴沉：“最可怕的不是这句话，而是最后一句，他说厕所风油精，并且，还说要不要再来一次！”
“这！才是最重要的一句话！”
李萨比早就被赵钱的分析吓唬住了：“老赵，你别吓我，难不成这句话的意思是？”
赵钱拍了拍李萨比的肩膀：“没错，老李也应该猜到了，这句话翻译过来就是：我已经有行动了，你要是不识好歹，我不介意提早行动。”
赵钱话音刚落，李萨比直接腿一软，一屁股瘫坐在沙发上，而林可可则眉头皱成一团，脸上十分难看。
林可可扶着额头：“老赵，你的意思是，总公司那边早就开始调查我们假账的事了？”
“白秋凡已经来公司两年多，你说总公司那边没有动作你信吗？”
听完赵钱的话，林可可也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神色颓废。
就这样，办公室里的三人，一个站着，两个神情呆滞地瘫坐着，一时间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他们很清楚他们在干什么。
虚报假账，偷税漏税，吃回扣，而且也不是一两年了。
这要是被揭发，他们估计就要在牢里过完下辈子。
李萨比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对着两个人说：“你说，要不直接把白秋凡开除了，这样不就没事了吗？”
赵钱和林可可同时都向他投来鄙夷的目光。
怪不得这个李萨比在公司干了十几年，才混到经理这个位置。
赵钱直接否定了他的想法：“老李，你脑子不会也长痔疮了吧？直接开除？这不恰恰说明我们真的有鬼了吗？”
“那你们说怎么办！”
李萨比有点怒了，他是真的怕了，他好不容易混到今天这个位置，说什么也不能被白秋凡毁掉。
李萨比说完，又直接瘫软在了沙发上，继续发呆。
赵钱看了看呆若木鸡的二人，似乎想到了什么：“你们别着急，我想到办法了。”
“什么！”
李萨比和林可可两人异口同声地大喊，甚至李萨比直接从沙发上站起来。
赵钱看见二人又来了精神，坏笑一下，这才将他的想法娓娓道来：
“白秋凡不是从周总那里领了军令状吗？完不成两千万的业绩，就会被开除？”
两人听闻，瞬间明白赵钱的想法。
李萨比一拍脑门，先开口：“我懂了！这个月我不会给白秋凡任何客户资源，这样他的业绩肯定完不成！”
李萨比作为销售部经理，对于每个小组的客户分配肯定是有权利的。
当然，除非像袁中这样的销冠，有能力自己找客户，其他绝大多数销售，都是公司给予的客户资源。
白秋凡不说前几个月，甚至来公司两年多的时间，大部分客户资源都是公司给的。
并且，在白秋凡晋升组长的时候，还把他手上全部客户交给李夭夭了，那他现在，肯定一个客户都没有。
想到这，李萨比终于缓了一口气，但是，他又突然想到什么，对着赵钱问到：
“那如果，我说如果，白秋凡完成两千万的业绩呢？”
只见赵钱笑了笑，他不紧不慢，凝视着二人，一个字一个地说：
“呵呵，如果他完成了......”
“那就给他......”
“升。”
“职。”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