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阳把那红山玉龙握到手里。
一股温凉从手指慢慢的遍布到全身,就在他盯着那枚玉龙看的时候他的眼前幻化出一幅景象来。
那景象应该是五六千年以前苗族部落。土坯房前几个工匠赤着膊,正在用简单的工具打磨这只玉龙……
只一眼他就明白了,这只玉龙是真的,是真的红山玉龙。
红山玉龙大名鼎鼎。
但还是有些人不知道红山玉龙的价值,华夏银行的标志,那只玉龙就是红山玉文化中的代表作。
难道是上天给了自己这个机会吗?现在张忠竟然几千块就要出手这玉龙,如果直接买下来,这枚玉龙的价值可不止是一千万。
就它的价值几个亿也是有可能的。
钱对他而言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跟龙行斋张行的对赌是不能输的,如果他输了,按照当时的许诺他就得离开龙城。
现在玉龙就摆在他的面前,只要他花一万块钱买过来那么他就赢了。
“林先生,你看这件玉龙是真的还是假的?能不能值五千块?”
就在林阳盯着那玉龙发呆的时候,张忠又说话了。
“这个……”
“慢着,林先生,要不这样吧,五千块我卖给你吧,真假也无所谓了,你就拿着玩儿吧。”
林阳略微沉思,接着摇了摇头:“张老板,您也是抱石斋的执行总监,我相信您的眼力不会太差,这明明就是一件珍品,红山玉龙在市面虽然有很多,但大部分都是假的,而这一件却是真的,它的价值不菲,你还是收起来吧。”林阳知道这是一件好东西,但是他有自己的原则,要赢就赢的光明正大,而不能像这样走捷径。
“什么?林先生,别跟我开玩笑了,我找省城的鉴定家看过了,人家说了这是油炸辽玉,假的,是九十年代的仿品。你要买最好,不买的话我就送给你吧。”张忠脸上带着的笑容,但却又认真的说道。
“张总,咱不开玩笑了,说吧,为什么要跟我来这一套?”抱石斋的执行总监,那肯定有过人的眼力,他不可能收藏一块价值五十块钱的赝品红山玉。他这么做肯定是有目的的。
“林先生,我们都是干这一行的,所以需要抱团取暖,相互帮忙。其实呀,我早就听说你和龙兴斋张行的对赌了。现在龙城市场用一万赚一千万很难,真的,市场充斥着假货,要想捡漏几乎无可能。作为朋友,所以我想帮你。”张忠言辞真挚的说道。
“ 哦,原来如此,我就想凭张老板的眼力,应该不会这么差,你肯定能认出这是一块真的玉龙来。果不其然。我拿了你价值上亿的玉龙,那我能帮你做什么?”
林阳知道天上不会掉馅饼,如果有馅饼,那肯定是个阴谋。
“只要明天你带着你的人再去我的店里,我把这块玉龙放在台面上你捡个漏,你就能够稳妥的赢张行了。”
林阳点了点头,是啊,这块玉龙像极了赝品,但是却是真的。“以后呢?下一步呢?你花这么大的代价靠近我肯定是有原因的。”
“那我就直说了,苏刚现在去京都了,重金聘请京都博物馆的鉴定家来抱石斋帮忙鉴定傅老先生的书画,这会儿他还没有见到那些鉴定家,所以我想你给苏刚打一个电话,告诉他所有的那些画都是真品,因为他相信你。”
张忠的话让林阳全身都感到寒冷。这家伙果然够阴够狠。
“是吗?那跟据你的意思,抱石斋在墙上挂的那些话都是假的喽。”说这话的时候林阳直直的盯着张忠的眼睛。
张总眼神有些慌乱都不敢跟林阳对视:“林先生,我这么做其实说到底都是为了抱石斋,我并没有想坑苏刚和苏小妹的意思。你想啊,付老先生的画作动辄几百万上千万甚至上亿,我作为抱石斋的老总,怎么舍得这么便宜就卖了呢,所以我只能制作赝品,便宜出售。”
张忠坐在那里,双手捂着脸,声音有些低沉,话语里满是无奈。
他这些话倒也合情合理,是啊,傅老先生的话怎么会这么便宜呢?五十万想买傅老先生的真迹,那根本就不可能。但是如果五十万卖一副假画,那不是坑人吗!
“林先生,你如果今天帮我一把,你就是我的恩人,我送你两幅傅老先生的真迹,明天我把这只玉龙摆在柜台上,你去捡漏,这样名也有了,钱你也有了。作为兄弟的我这样做够意思吗?”
张忠相信自己这么做天衣无缝,证券在握。
一件玉龙价格上亿,两幅傅老先生的国画价值最少也得几千万,看来张忠是下了血本,想把林阳拿下了。
如果林阳答应了张忠,他就能够顺利的完胜张行,帮盛和居扳回一场。而且他还从中得到了莫大的好处。
但是他是一个古玩鉴定家,是一个有操守的古玩鉴定家。
他不能为了一己之私,蒙骗这么多人。
张忠花这么大的血本收买他可见他从中获利肯定会更大。是啊,傅老先生的作品都让他暗度陈仓,偷偷的卖了,而摆在柜面上的全是赝品。他得到的利益无可估量。
林阳是个有原则的人,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他不去嫉妒别人的钱财与名利,但是他也不会助纣为虐,去做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
“张老板,谢谢你的好意,但是我不能这么做,你还是把这玉龙卖了,然后把傅老先生的画拿出来还给苏刚兄妹,我们做古玩生意最讲究信用,还是那句话,可以打眼,不许欺诈。
“那些画我都已经卖了,实不相瞒,现在我手里一张傅老先生的真迹都没有了,我要赎回来那几乎是不可能的,最便宜的一幅画也要五百万,我哪有钱去赎回,话说回来,我卖出去的东西,我怎么能够再用同等价格买回来呢?这根本就不可能。林先生,求求你了,现在只有你能帮我,你给苏小妹一个电话就说你打眼了,苏刚就不会去京都请那些专家了……这样我也就不会露馅了。”
张忠就是个戏精,说这话的时候,刚才那得意自信的表情没有了,而是变得可怜巴巴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