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边上，曹正阳身子不算很挺拔，但也不佝偻。
声音比先前要硬朗许多，他看着吃得正香的杨天，气不打一处来。太可恶了，自己是过来说事情的，结果到头来被丢到一边都不带搭理的，欺人太甚。
想自己在帝都怎么说也是二流顶尖家族的家族，走到外面去圈子中见到的人多少也会给一个好脸色。
杨天这里，都特么别指望所谓的好脸色了，理都不理的，还有什么脸色不脸色的。
吃了一块热乎乎的狗肉，杨天手在嘴边不断扇着，嘴里也在一个劲的抽着气：“想……唔……说啥，回头慢慢说，要不一起来几块？”
杨天都没从正面回答这家伙的话，可是把曹正阳气得一佛升天二佛出窍。
见到曹正阳一副要发火，却又不敢发火的样子，杨天眉头一挑：“曹老爷子，万事不要着急，你看我这个当事人都还没着急呢，你着急个什么劲。”
曹正阳顿时语塞，他嘴角边上的肌肉一下子就抽了抽。
尼玛……
过分了吧！
看着杨天那平静的样子，曹正阳心里已经开始翻天了：是，你是不着急，可是特么的我着急啊！我家族每天都在衰败着，我孙子的情况也一天不如一天。你等得起，我等不起啊！
曹正阳的心思杨天自然也明白，他那样子都差不多将心中的想法全部写了出来，只要不是一头猪，都可以看得明白。
“杨天小友，我们大家都是明白人，也不需要拐弯抹角的了，我相信你之前应该也有一定调查，如果你真的能够肯定要杀害尊夫人的人是老夫我所安排，你已经动手，并不会让你的人请我到中海市来。”
“既然如此，那么杨天小友你大可以将话说明白，老夫也不想继续这么兜着绕着了，只要小友你提的要求不过分，老夫尽量满足。”
看着杨天那似笑非笑的样子，曹正阳眉毛弹了弹，脸上的皱纹也慢慢舒展开好一些，他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沉声说道。
话一出口，曹正阳突然感觉自己释怀许多。
似乎，这样将压在心头的话都说出来，整个人都要舒服不少。
杨天脸上的笑容也更开了，他放下了手中筷子，动作潇洒的起身，站在曹正阳面前，不由得感慨：“不错，难怪可以成为曹家这样一个二流家族的掌权人，你的脑子也还是有点用。”
“你……”曹正阳语塞。
杨天摆了摆手，打断了曹正阳要继续说下去的想法，道：“我简单给你明说了吧，你们曹家是一个很庞大的家族，任何一个庞大的家族总是有很多组成部分。你的意思，并不能代表其他人的意思，你不想做的事情，未必其他人不想做。”
“我想，我这么说已经很明白了。现在我就给你说说我的条件，只要你可以满足我的条件，放你们曹家一条生路也不是不可以。”
“第一，我要你调查清楚后亲自将那个人交出来。第二，我要你曹家所有的一般，记住是所有。第三，你肯定会关心你孙子的事情，你这个孙子做的事情已经成为定局，我可以不要了他的性命，但是却也不会帮他解决当下之事，并且他还必须离开华国。”
“暂时我也只想到这三个条件，你如果承诺可以做到，我就让我手下的人收手，至少这样你们曹家可以保住一片基业。”
最后四个字，杨天稍微压了压语气。
杨天的一番话，彻底让曹正阳茅塞顿开。
大家族的勾心斗角是自古以来就有的，他们曹家家业庞大，要说没有勾心斗角，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想开了又是如何，曹正阳脸色依然不好。
不为其他，杨天的三个条件很为难人。
第一个条件调查出了主动将人交出来，那岂不是要寒了家族人的心。
第二个条件交出一般的家业，这……根本就是欺人太甚。
第三个条件让自己孙子出国，还不帮助解决身上的问题，那岂不是要让自己孙子一辈子都活在那折磨之中。
咬着牙，曹正阳情绪显得很不稳定。
杨天倒也是不着急，他云淡风轻的看着曹正阳。
实际上他也知道自己这么几个条件一般人都不会同意，但是他相信曹正阳肯定会同意的。
因为……曹正阳是一个聪明人。
后方，曹俊名倒是显得有点坐立不安了。
杨天的第三个条件他也听了去，身上的顽疾无法解决，一辈子都只能生活在折磨中，想想都恐怖。出国之后也就是意味着不在有可能争夺下一任家主之位，所有辉煌都将成为过去式。
隔着一层围巾，曹俊名咬牙切齿，他眼神阴霾的看着杨天，一缕一缕的杀意在他眼中滋生。
若眼神可以杀人，他现在都恨不得用眼神将曹俊名杀了。
面对杨天这刁难人的几个条件，曹正阳还真的给不出一个答复。
发现曹正阳的一些改变，杨天心中暗道：是时候了。
“曹家主，有一个事情我想现在给你说明白一些应该会比较好。”
曹正阳抬头，“你说！”
“你应该需要明白你们曹家现在的立场，你同意你们曹家还能存在下去，你不同意你们曹家只能在我的报复之下彻底灰飞烟灭。”
杨天笑着道：“你可以认为你们是二流家族我不敢动你们，但是请你相信。我，杨天，是一个疯子。”
此言一出，曹正阳再也无法保持自己那平淡之心。
是啊，他也认可杨天说的话，面前这个家伙，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除开帝都那些同等层次的家族，谁敢对他们曹家动手，就算真的到了动手的地步，也是小打小闹，完全不如杨天的报复来得迅猛。
若非如此，他此时也不可能站在这里。
的确，是他们曹家扛不住了。
喉咙里吐出一口浊气，曹正阳神情很突兀的苍老了许多。
这个时候，他看起来才真的像是一个迟暮老人。
眼神变得略显浑浊，曹正阳抬起头，他认真的看着杨天：“我真的是老了么？”
“不错！你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