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饶圣群的确认,老涂也不废话,直接示意手下开始对丁龙所选那块原石动刀。
这一刻,所有人都是凝神屏息地看着那块原石。
虽然不看好这块原石,但是赌石往往有着太多的不确定性。而且,一旦发生出乎意料的结果,那必将是惊天动地的。
但是这一次,奇迹却并没有发生。
当原石彻底被切开之时,里面露出了淡灰青色让所有人大失所望的同时,却又觉得理当如此。毕竟,一个年纪轻轻的毛头小子,又怎么可能会有什么本事呢?
“八三玉翡翠,四级低档翡翠。虽然是低档翡翠,但因为其色泽和质地都要超过一般的低档翡翠,加上整体较大,我估价是在两万左右。”老涂见到这个结果,脸上不自觉地露出了一丝难堪。
要知道,这次的原石可是产自缅国最好的矿坑之一。按道理来说,产自这里的原石切出低档翡翠的概率,甚至比切出高档翡翠的概率还低才对。而这么低的概率,竟然还能让这丁龙撞上,这让老涂极为无语。
就在大家都憋着不让自己笑出来之时,石端却丝毫不给面子地嗤笑起来,“娅木坑出的料,从来都不会切出这么次的翡翠。这位小兄弟为饶少选的这块料在这堆原石中,可能比上品翡翠还要稀罕呢,哈哈哈……”
张景廷闻言,顿时也跟着放声大笑起来,“饶大少,大家都说你行事不拘一格,这次我总算是见识到了。”
饶圣群满脸通红地沉默着,看着丁龙也跟着傻乐的模样,他便忍不住吐出一口老血,“丁龙,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丁龙尴尬地摸摸鼻子,“原来这是最差的啊,我还以为是最好的呢。”
听到这话,饶圣群只剩满头黑线……
老涂作为中间人,当然不愿意看到有一方太过难堪。于是他小声朝饶圣群提议道:“饶少,要不您换一个赌石师?今天在场的可是有不少老手,虽然比不上大师之徒石端,但是为您挑选出一些好料还是没问题的。”
张景廷也跟着道:“这话说的在理,要不,饶大少你就把这个没用的东西换下去?”
饶圣群当然知道张景廷这是激将法,这样一说,饶圣群就更加不可能换人了。
他果断无视了张景廷,低声朝丁龙问道:“你到底行不行!”
“应该……没问题吧。”丁龙一脸无辜道。
“你!……”
不等饶圣群发飙,一旁的张景廷便扬声催促起来,“为了不搅了大家的兴,我们还是继续吧。”
老涂点点头,“那就有请张少这边挑选原石。”
话音刚落,石端便从张景廷身边走了出去。
他一手持着一个手电,一手握着一条深绿色的玉棒,缓缓在原石堆外打起了转。
很快,他就似乎选了目标,并让助手将其抬了起来。
赌石讲究的是胆大心细,旁敲侧听。这八个字完美地被石端所运用,他先是用手电照了照那块如鸵鸟蛋一般的原石,然后还附耳上去,用玉棒敲了敲。
直到数分钟过后,他才朝老涂道:“就这块了。”
老涂会意地让人接过那块原石,并且小心翼翼地抱到了开石机器上。
见石端选好了原石,下面的人顿时炸开了锅。
“石端可是大师的亲传弟子,这选的原石应该不会太差吧。”
“呵呵,岂止是不差……算了,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就在大家议论纷纷之时,那块原石终于被缓缓切开。
就在石头露出里面色泽的瞬间,所有人就双眼放光起来。
“看这光晕,最起码是上品!”
“的确,这温润的反光,一般的翡翠可发不出……”
果然如那些围观者所料,老涂在见到切面的瞬间,便笑着恭喜道:“大师之徒,果然名不虚传。短短数分钟时间就找出了一块上品水种好料。这一切,原石的价值立马就翻了十倍不止啊!”
上品水钟,属于高档翡翠玉石中的一种。单单这种级别的一个手镯,就最起码能卖上几十上百万。更别说,这是一个足足有鸵鸟蛋大小的料了。
听到老涂的话,周围的人纷纷用仰慕的眼神看向石端。
“这么完美的圆形上品水种,咱们这儿已经一两个月没有出现过了吧。”
“是啊,而且还是这么纯净的上品水种,价值可是远超一般的上品水种翡翠啊!”
“哎,这人比人,就是气死人啊。那个小家伙和饶少,恐怕是难免要出丑了。”
“是啊,这出入的钱对他们来说都不算什么。但是公子哥最在乎的面子,却是多少钱都买不来的啊。这么一对比之下,那饶少真是丢人丢大咯……”
那些人说的一点没错,饶圣群在乎的,当然不是亏的那点钱。但是在张景廷手下丢面子,却不是他愿意接受的事实。
饶圣群心中不禁有些苦涩地叹息,“哎,饶张两家向来不和。这要是让家里的长辈知道了,恐怕又得啰嗦好久才行了。”
张景廷满意地看着那块上品翡翠,这其实都是次要的,最让他舒畅的就是,见到了饶圣群脸上那副憋屈的表情。
能让饶圣群毫无还手的机会,这可是很难得的。于是张景廷很快就恢复了平静,一副关切模样道:“饶少别急,这才是第一轮。这第一轮让我侥幸赢了,接下去的两个回合我肯定就没那么轻松了。”
“呵呵,那就借你吉言了。”饶圣群毫不示弱道。
他当然知道,张景廷这并不是安慰他。而是已经迫不及待,继续在接下去的比试里碾压自己,并且羞辱自己了。
老涂适时地出现在两人中间,微笑道:“两位,一切已经准备就绪,是否开始第二轮的比试?”
张景廷微笑道:“随时可以开始。”
而饶圣群却并未直接回答,反而是将眼神放在了丁龙身上。
丁龙轻声道:“放心吧,这次应该没问题了。”
“应该没问题……”饶圣群重复着这几个字,嘴角微微向下扯了扯。
不知为何,他总感觉这第二轮恐怕又要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