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旭情不自禁的后退一小步,气势已经弱了下去。
将手中的中药罐子放下,李旭渐渐地将勇气提升回来。
“如何,你真以为我是什么都不懂的愣头青,想要靠这么一些就吓唬到我。既然你这么有自信,那我今天就和你打个赌,你要是真能够靠那几根银针遏制肿瘤扩散,我直接辞掉我现在的职位。如果你输了,你就从病房中一路滚到电梯口那边去,并且一边滚一边要大喊自己是个江湖骗子,怎么样,敢不敢打赌?”
吴锐笑而不语,他蹙眉寻思了一下。
诗雨柔听得李旭这话,她在边上拉了拉吴锐,声若蚊蝇的说道:“吴大哥,要不还是算了吧,这个赌不公平。”
吴锐轻轻握住了诗雨柔的柔胰,算是在吃醋吧。
“放心,虽然我们认识不久,你看你吴大哥我像是那种会说出没自信的话来么?不过你说的没错,这个赌约的确不太公平。”
“不公平,我看你是不敢赌了吧!”
李旭火气上头,他一听吴锐的话马上就开启嘲讽模式。
“放眼天下事,还没有我吴锐不敢的,不过赌约的确不公平,稍微更改一些规则,我如果输了那般应诺之后我以后的人生便是毁了,你只是辞职,你辞职之后也还可以找其他工作,是很不公平。这样,你用你以后的前途打赌,你输了,终身不得继续当医生,如何?”
这……
李旭一下有点怂了。
终身不得当医生,这是在拿前途当赌注啊!
心里泛着嘀咕,李旭一时之间还不敢贸然做出决定。
吴锐如此盛气凌人,他反而有一些没底气了。
开什么玩笑,用前途当赌注,怎么可能?
怎么说他也是医院主刀医生,一个月六位数工资轻松拿,年底奖金还有好多,还如此年轻,以后前途不可限量。
如此轻易的拿前途出来打赌,他还没那个魄力,万一真的输了,那岂不是一无所有了,不能继续当医生,那以后还能干什么?
李旭在心中问着自己,除开西医那点能力,他还能干什么?
进厂打工?
工地搬砖?
想着这些不入流的工作,他脸上就是数不尽的嫌弃。
“怎么,不敢赌了么?”
吴锐噙着笑脸,适当的添了一把火。
“赌,怎么不敢赌?”
李旭还在踌躇不定,吴锐这适当的一把火,彻底将他点燃。
脑子中的所有其他想法这一会儿全部消失不见,他眼中只剩下了浓浓的战意,还有……无数的轻蔑。
“好,希望你能记住你现在这些话,当然你记不住也不存在,从来没有人胆敢赖我的东西。”
吴锐微微一笑,他从钱包中掏出了几张红票子:“雨柔,去帮我买点银针回来吧,0.25直径半寸的一套,0.35半寸的一套,0.35一寸半的还要一套。”
诗雨柔没有接过钱,她表情复杂的看了看吴锐,随后从病房中离开。
人要一张脸,面子丢完了,那多不是滋味。她不愿意看到吴锐因为自己的事情用前途来当赌注,万一真输了那样滚出去该多丢人?
她还能怎么办,吴锐的态度那么坚决,她也没办法了。
除了支持,她什么都做不到。
应下了赌注,李旭也逐渐放轻松下来,他走到了病房窗户位置边上去坐着,他看了看自己的手表,满满的自信:“现在十点钟了,你只有两个小时时间,十二点之前你没有做成功,那么就算你输了。”
“两个小时,足够了。”
吴锐回了一句,便是不在搭理李旭。
走到诗父边上,吴锐征求了一下诗母的意思,将诗父身上的病号服扒开了。
胸膛果露在空气中,患病个把月了,诗父现在的身体情况很不乐观,皮肤相当苍白,心口位置还有一道刀痕,那是手术开到之后遗留下的痕迹。
诗父从始至终一句话都没说过,此时看到吴锐开始检查自己的情况,他也干脆的闭上了双眼。
算了,随便年轻人怎么折腾,有希望总比没有希望好。
大概检查了一番,吴锐也轻松了不少。
情况,也不算太悲观,之前那些中药真的起到了太多太多作用。
万事俱备,只欠银针。
不多时,诗雨柔也是将银针买了回来,三种规格的银针她分别都拿了一套,没有一点误差。
接过银针,吴锐继续指挥道:“帮我拿一个痰盂过来,顺便帮我打两盆热水,一盆热水要开水,一盆热水五十度就行,然后在准备一根干净的毛巾。”
诗雨柔闻言,马上又开始忙碌起来。
诗母闻言也跟着忙碌起来,她知道自己眼下做不到什么事儿,也开始打起下手,不愿意将最后的希望放掉。
两母女的效率还是很不错,很快将一切东西都准备好了。
吴锐将三盒银针分别都浸入到了开水之中,干净的毛巾放在了温水中浸泡。
随后他用毛巾将诗父心口位置擦拭得很干净,比很多护工都做的更好。
此时,银针也在开水中浸泡了两分钟,消毒也进行得差不多了。
快若闪电的从开水中捻出了一根银针,吴锐深吸一口气,一口灵气运转上来,银针在他指尖轻微的抖动,似乎在迎合着吴锐的节奏。
“雨柔,过去将病房门关上,别让人打扰我。”
吴锐捻着银针,他暂时没着急施针,最后叮嘱了一句:“还有那边那位,十二点之前,希望你当个哑巴,要是你影响到了我,我不介意将你直接从这里丢下去,别怀疑我。”
隔壁病床上的老爷子此时也从病床上下来了,他虽然有很多病痛在折磨,不过活动身子骨还算没太大问题。
老爷子走到了李旭身边,他哈哈一笑。
“小兄弟,放心,老头子虽然老了,不过搞定这么一个小年轻还是没问题,他有任何开口的迹象,我都帮你马上制服他。”
“加油,老头子我相信你。”
果然,这位老爷子很不简单,吴锐不是小萌新,他心中相当有数。
摒弃心中杂念,吴锐手中的银针已经落下。
第一针刚一落下,诗父顿时发出一声闷哼,他额头上冷汗已经开始冒出头。
旋转着第一针,吴锐运转着自己的灵气帮助着诗父调理着身子。
如此进行了大概有一分钟,吴锐又是快若闪电的从开水中捻起了第二根银针,如出一辙的动作,快得让人眼花缭乱。
若不是中间他都要将银针在诗父体内旋转一分钟,边上的人多半都没办法看清楚他落下的是第几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