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章：宅院
老者进了李家大宅，在破碎的石壁后面，那些shi体已经一排一排地摆在了一起，似乎早就准备好了等待老者的到来。
这些shi体里面包括李家二爷、李家二夫人、还有李家三爷等，当然李家的下人除了谢蒙，其他人都在此列，这里面少了李家夫人和李元。
他们整齐地摆在一起，被一块块的白布盖着。
当然，老者并不认识李家夫人和李元，也不会特意地去找李家夫人与李元的合葬墓。
他们站在纵横排列整齐的shi体前，老者说：“最近挺奇怪的，似乎有人为你准备好了口粮。”
“是不是有人在做着什么事？”
“嗯，有个人来过这里。”
“谁？”
“萧祀。”
“谢证的师父？！”
老者点了点头。
老者看着眼前的一众shi体，他那空洞的眼里充满了欲望，身上的执念就像一头咆哮的猛兽一样盯着那些瑟瑟发抖的生魂们。
“目前，会请神术的只有他了。”
“谢证死了，他会加入我们吗？”
“不知道。”老者摇了摇头，然后微微笑了起来，说：“说不定有可能，不过不是我们该做的。”
“他！”
老者点了点头。
“好了，既然有人为你做好了菜肴，你就大快朵颐地吃吧！”
老者掏出噬魂珠往空中一抛，转眼间，周围就刮起了呼呼的风声，就像无数人的哀嚎一样。
不！就是那些生魂在哀嚎。
shi体上升腾而起的雾气化作若隐若现的生魂从shi体内钻出来，然后被噬魂珠那强大的吸引力拉扯着，有些精神力若小的生魂很快就被噬魂珠给吞噬，化作了灵气，至于那些依旧在挣扎的生魂们，被吞噬是早晚的事情。
半晌之后，噬魂珠停止了旋转，那些shi体内已经成了一具空壳，哪怕萧祀来了用请神术也无济于事，自然是无法得知老者在这里做的一切。
“师弟，去吧。”
在生魂被炼化成灵气之后，老者的师弟早就迫不及待了，听到老者的命令，他急忙上前去吸食掉了噬魂珠内的灵气。
“你这修炼神魂术法门的唯一缺点就是要无数的生魂、灵魂或者神魂来喂养你，难怪那常虚道长要四处追杀你。”
“哼！我修炼这法门也是师父安排，你以为我愿意吗？”
老者回首看了眼师弟，那空洞的眸子里藏着深不可测的意味。
目前成为残魂的他知道师兄随随便便就可让自己魂飞魄散，他也不愿意得罪师兄。
他知趣地闭上了嘴。
“回来吧！”
老者说完，他的师弟化作了一阵红色的雾气钻进了老者的身体。
之后，老者轻轻地咳嗽了几下，望了眼漫天的繁星，佝偻着身子离开了李家。
在这繁星之下发生的事情又有多少人知道呢？
离开了李家大宅的萧祀和段追自然也不会知道。
当天空明月高挂，一个偌大的四合院出现在了不远处。
段追不知道跟着师父走了有多久，只知道自己翻越了几个山头，走到了山顶处，他看到了一栋孤立于明月之下的四合院，他看到了师父站在原地望着那寂静的四合院，他知道他们到目的地了。
萧祀看着那个院子，久久没有行动，月色之下，他的脸上挂着一丝的忧伤。
这间院子还是他当初与顾凝私定婚约之后一起建造的。
他还记得这里的每一块砖块，每一块瓦片，每一根梁柱都是从哪儿来，是怎么组建成如今的房子。这里的每一处都留着顾凝的影子，虽然此刻门扉紧闭，但是他多么期望里面有一个心爱的人儿在等着他回来。
萧祀去打开了门，门板发出了吱吱呀呀的声音，门上的灰尘随着门的开启洒落在空气中，然后静悄悄地落得到处都是。月光下，屋内是一片漆黑，里面也是安静得很，能感觉得到这里许久没有住过人了。
“师父，你多久没有回来了？”
“半年多吧。”
“怎么我感觉好久好久了。”段追将头伸进去四处打量，可是背光处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清。
“是啊，好久了。小子，进去吧，从今天起你就住在这儿给我做牛做马还债。”
段追知道师父故意这样说，喜笑颜开地说：“好嘞，师父，说完背着包裹，抱着桃木剑就先进了院子。”
萧祀也进了院子。
进了院子后，段追觉得师父家可比自家的院子大多了，左右两边都是厢房，正对着大门的是一间很大的厅堂，门依旧是关着的，看不到屋内的情况。师父这宅子，比他们落云村任何一家都大，而且能看得出梁柱青瓦，青石板铺贴的中庭，还有一些翠绿的松柏种植在中庭的一角，往厅堂的方向走去，脚下传来了踩在碎石子上才有沙沙声，阴影之下还有一些奇石立于这碎石子中，在月光的照耀之下，能看出山水之间的轮廓，这就是枯山水的庭院。
萧祀随手一挥，在这庭院内的阴暗处燃起了莹莹的烛火，萤火之外是一根根巧妙布置在庭院的石灯笼，随着烛火渐渐明亮，院子内的情况也变得一目了然。
段追四处打量，发现屋内除了布满蜘蛛网，再就是布满了灰尘，随着一阵微风掠过，沉寂许久的灰尘似乎被惊扰了，纷纷扬扬地飞在了空中。
“师父，这里要好好打扫一下了。”
“嗯！该你还债的时候了。”
“啊？！”
“左边的房间是我的，右边选哪一间，你自己挑。现在就给我去打扫干净，为师要休息了。”
“好嘞。”
萧祀暗中思忖着，看来为师这句话还蛮好用的。
时间荏苒，等段追将师父的房间和自己的房间打扫干净之后，已经是深夜，萧祀见段追辛苦也让他今晚休息，明天再还债。
翌日，等段追从睡梦中苏醒的时候，已经是晌午了。
院子内剩下的打扫工作还要他来完成，匆匆了吃了一些干粮之后，他就又继续打扫着院子。
这次段追打扫的是正对着院门的厅堂，等段追推开门扉的时候，里面的灰尘似乎更重，随着一阵微风在屋内乱窜，瞬间扬起了一片灰尘，屋内一下子变得朦朦胧胧的，不过在灰尘之中，段追看到了一个巨大的炉鼎摆在屋子的中央，头顶的天窗透进来的光亮刚好照在了炉鼎之上。不消片刻，灰尘消散之后，在炉鼎的后面一整面药柜做成的墙面出现在他的眼前，每一个格子上都写着药材的名字。
厅堂的左右两侧摆着各种各样的东西，一边摆着一些碎石、晶体，等等叫不上名字的东西，似乎这些材料都和厅堂中央的炉鼎有关系，应该就是师父平时炼丹的材料。而另一边就是一些沾满灰尘的老旧家具，有凳子，有八仙桌，还有一些装茶水的瓶瓶罐罐，再在靠墙的地方有一个巨大的柜子，柜子门都关着，看不到柜子内放着什么东西。
屋子内充满了烟火的气息，段追咳嗽了好一会儿后就开始打理起屋子来。
他将屋子内所有能开的窗子都打开了。
从他醒来到做完卫生，都不见师父的身影，师父的房门也是开着的，他去师父屋内看了眼，师父不在，似乎有事出去了。
师父去干什么了呢？